满秋狭看了过去,为他解答:“那是因为那个孩子最先到的,一人抢了前三的号牌,怎么劝都不听。”
相重镜:“……”
相重镜哭笑不得,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随手一指,道:“那就一二三吧。”
满秋狭诧异:“他不是还未动手吗,这么草率?”
相重镜没说话。
满秋狭只好让人将那个“一二三”给带上来。
见有人被相剑尊看中,其他的少年全都有些挫败,后又听到说可以留在玉絮宗受剑尊点拨一年,一个个的又开始开心起来。
玉絮宗灵力是整个九州最充足之处,加上相重镜的身份和流传在三界九州的传奇,见能留下受剑尊指导,哪里有人肯走,纷纷表示都要留下。
“一二三”快步走上高台,远远瞧见相重镜正端坐在主位上,隔着一条白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满秋狭仔细打量眼前的黑衣少年,却根本探不出什么,若不是这少年的眼睛冷厉又骇人,他都要以为这只是个凡人了。
相重镜朝他招招手,“一二三”快步跑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扑到了相重镜怀里。
众人:“……”
满秋狭和宋有秋满脸惊悚,眼神里写满了某些不可言喻的龌龊之词,比如真龙大人头顶长草、再比如我今晚就从高楼上跳下去祭奠我那真心实意写过的话本。
铁海棠更是吃惊,呆在原地都不会思考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相重镜的反应,就连带着“一二三”过来的小厮都满脸惊恐,唯恐已经有道侣的相重镜直接将此人给宰了。
谁知,在众人注视下,相重镜脸色都没变,甚至还抱了少年的腰一下,神色十分无奈:“你到底要做什么?”
“一二三”——顾从絮换了张其貌不扬的脸,亲昵地勾着相重镜的脖子,撇撇嘴:“你收了我,就不能收其他人了。”
相重镜:“……”
相重镜忍着笑,彻底服气了,他道:“好。”
顾从絮得到承诺后,终于欢天喜地地变成小龙缠在相重镜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大变活龙给吓住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黑衣少年“一二三”正是真龙大人。
满秋狭和宋有秋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心想这俩人在玩情趣,反倒让他们担惊受怕。
将那些少年们安顿好后,已经日落了,相重镜带着顾从絮回了玲珑墟。
才刚踏入门,相重镜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幽幽看向一旁欢喜着哼着小调的顾从絮。
“从絮。”
顾从絮心情很好,眸子弯着看他:“嗯啊?”
相重镜面无表情:“你既然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收徒,为何要答应?”
顾从絮道:“我怕你无聊,再说了那些小蝼蚁虽然没被你收为徒弟,但不也一样留在了玉絮宗,这样你就不会无趣了。”
相重镜冷冷道:“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何要收我报酬?”
顾从絮:“……”
顾从絮差点忘了这一茬,相重镜给恶龙松口收徒的报酬有点大——就是在榻上不许他求饶不许踹龙,但凡说一个“不”字就得作废。
相重镜只好默不作声咬牙许久,最后终于受不了,只能一边哭一边说一些破廉耻的话。
顾从絮听到那些口是心非的“弄死我”“还要再深”的荤话,明知故问:“你是说真的吗?”
相重镜呆愣了许久,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他这句话。
他被折腾了许久,才终于得到了一个收徒的机会。
然后今日收徒梦就破碎了。
顾从絮有些委屈地去抱他:“但,是你自己要收我的呀,我没阻止你去收其他人。”
相重镜被他气笑了:“你都在那了,我能去选别人吗?”
顾从絮眼睛缓缓睁大,好半天才闷咳一声,耳垂微红别扭地道:“我、我……你别生气。”
相重镜其实没太生气,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儿做,收不收徒的其实无所谓,只是他见到顾从絮这么费尽心机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为了掺和进那群修士里,顾从絮特意变成少年模样,还去排“一二三”的号,相重镜只要一想到这傻龙一边吃着飞醋一边骂骂咧咧去排队取号牌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他抚了抚顾从絮的脑袋,淡淡道:“我之前就说过,你不喜欢的事只要说出来,我就不会去做。”
顾从絮点点头:“我知道了。”
顾从絮搅和着相重镜没了徒弟,所以打算认真当他徒弟。
顾从絮壮志凌云,翌日起了个大早,变成少年人模样,溜达着前去玉絮宗授课的地方,打算认真听课。
几十个少年满满当当将授课堂坐满,一个个难掩兴奋,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顾从絮一走进来,课堂倏地一静,所有视线全都看向他。
顾从絮根本不想和这群小崽子打交道,哼唧了一声看准了课台的位置,走到离课台最近的位置,手指朝那桌面轻轻一扣,朝着那位置的少年冷淡道:“我要坐在这里,你,起开。”
少年:“……”
少年也是个不服输的,直接站起来:“这是我先来的。”
顾从絮被人忌惮恐惧惯了,很少会遇到直接呛他的人,见状来了兴致,挑眉道:“那你要和我比试比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