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泪 第65章

本来眼瞧着好事将成,却冷不防车帘被掀开,一个邹巴手底下的混子惶急地探头喊道:

“曹指挥!别搞了,赶紧跑!”

“怎么回事?!”曹光一惊,吓得差点萎了,不由大为光火。

“九指王的人杀过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走去哪儿?不是说好了在这儿等着和邹巴汇合的吗?”曹光吼道。

“邹爷也被追着跑呢,刚传信的要我们立刻去兵马司胡同和邹爷的人汇合,快走,都杀过来了!”说话间那个混子就惨叫一声被一刀砍倒,车边出现了大批人马嘶吼砍杀的声音。还听到有人在喊:

“邹巴就在那辆马车上,谁拿到首级有重赏!”

“我XX……”曹光破口大骂,冲到车厢门口,一脚将一个准备钻进来的混子踢飞了出去,他随即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身上。拉车的马嘶鸣起来,扬蹄奔了出去。耳畔全是厮杀声,身后大量的混子喊杀着追了上来。曹光满脑子嗡嗡作响,只记得要去兵马司胡同与邹巴汇合,他奋力驾驶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北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持续高能。

老曹啊,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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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灵济堂附近的混战持续的时间不长, 很快这一大帮火拼的帮派成员就杀去了别处。惊魂未定的孟暧被清虚从地上搀扶起来,二人还算好,并未受伤。不远处的詹宇看上去有些狼狈,衣服都给刀划破了,身上挂了彩,清渺清衡师兄弟手臂也都被砍了,刀伤很深,流血不止。

孟暧见状,忙开了灵济堂的大门, 带着几个伤员入内,迅速地处理伤口。好在, 都是皮肉伤, 并没有伤到筋骨。处理好一切,她才算松了口气。但她随即又焦虑无比地道:

“怎么办, 小穗姐被抓走了。我们该到哪儿去找她?”说着说着孟暧都快哭出来了。

“别担心,我马上就出去寻, 我猜这次火拼应当是校场口西的九指王和校场口东的邹巴之间的争斗。不论掳走人的是谁, 总不过要去这两人的老巢, 我去找找看便知晓了。”詹宇立刻安慰道。

“多谢詹指挥……真不敢再麻烦你了,你都受伤了。”孟暧忙道。

“不, 这是我分内的事。这帮泼皮混子在街面上闹事, 我身为中城兵马司指挥不可能不管。你别急,我这就回去调兵,带人去寻。那个……清虚先生, 麻烦你跟我走一趟罢,我对被掳走的那位姑娘不大熟悉,你跟着我也好辨认。”

清虚点头,清衡清渺则上前道:“我们也去!”

“你们都受伤了,就别跟上来了,在这里好好养伤,保护好孟大夫。”清虚吩咐道。

说罢,清虚不再耽搁,跟着詹宇离开了灵济堂,一路快步赶往中城兵马司。抵达中城兵马司后,詹宇调集两百名中城兵马司巡兵,他骑上马快马在前带路,巡兵们在后疾跑跟随,一路迅速赶往距离中城兵马司比较近的校场口东邹巴的地盘。

没想到的是,当他们赶到邹巴的老巢时,这里却陷入了一片大火之中,附近的民众哭喊着在救火,夜间负责城中治安的巡捕营也派了人火速赶来了,正在手忙脚乱地往失火处送水。詹宇暗道不好,邹巴这是被人端了老巢了,那么人应当不在邹巴这里。他分出二十多人帮忙救火,然后立刻带着剩下的人往校场口西赶去。途中让他抓到了几个还在打斗的混子,詹宇抓着他们审问了一下,才知晓校场口西九指王的老巢也被端了,此时里面全是邹巴的人,但邹巴本人据说并不在那里,詹宇追问邹巴人在哪里,他们却并不清楚。

此时,有传信兵快步从远处跑了过来,拱手报告道:

“詹指挥!刚才得到宣武门传来的紧急救援传令,有大批帮派成员追着一辆马车往城北去了。现在马车已经入了宣武门,那批混子也突破了宣武门的守门封锁,口中喊杀,说是那马车上的人是邹巴。宣武门传令,要求中城兵马司立刻与西城兵马司合兵围剿镇压!”

詹宇觉得有些混乱,一下判定不清形势。一旁的清虚却仿佛冥冥中意识到了什么,忙大声对詹宇道:

“是兵马司胡同,一定是被掳去那里了!”

詹宇不知为何清虚这般笃定,但既然已经得到宣武门传令,他就不能违抗,于是立刻带兵,火速往兵马司胡同赶去。

……

孟旷将一枚铅弹先放入金属管内,打开油纸包,将其中的黑色火/药倒入一部分,然后再放入第二颗铅弹,接着将铜管用剩余的黑色火/药填满,并在其中塞入一根棉线,口子塞好朝上。初步制作好了炸管后,她随即出去,爬上阶梯,将炸管用绳索绑缚在了铁门内侧的门闩附近,接着将引线拖出来。由于引线的长度有限,她想了想,干脆下到酒窖中,先将仍旧昏迷中的郭大友拖入了小耳室,让方铭先顾看一下。随即她在附近酒坛中寻寻觅觅,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坛烈酒。她判断这应当是前朝的百酒之首€€€€蒸馏酒,高浓度,非常烈,一般人喝不惯。但是在北方游牧民族中十分盛行,可以驱寒。当下部分贵族也特别爱喝这种烈酒,她还见过一道御菜,就是用这种蒸馏酒从锅边淋入,点燃后整个锅都燃起火光,火灭后锅内食物散出浓郁的酒香,十分神奇。

她将酒液泼洒在引线之上,并往阶梯之下一路泼洒出一条线。随即迅速用火折子点燃了这条烈酒铺出的引线,火苗飞快窜出,一下烧到了门边,并立刻点燃了引线。孟旷在台阶下堵住双耳,紧接着一声巨响,“嘭!”,这道铁门外的门闩硬生生被她炸断了,门也被炸变形了,

歪歪扭扭地轰然倒地。

这一声巨响惊动了外面把守的刘九的人,也惊醒了处在昏迷中的郭大友。他迷迷糊糊醒来,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旁的方铭一把拉起,带着他一路往地窖上方奔去。

彼时孟旷已经提着€€刀冲了出去,正站在地窖门外。淡然地望着一帮举刀冲过来的刘九的人,她缓缓展刀准备动手。

“住手!”刘克难急匆匆赶了过来,喝止了他的手下们。他面色阴沉地望着孟旷,以及后方被方铭扶着走出来的郭大友,道了句:

“我料想一扇铁门是关不住北司的十三太保的,只是没想到你们出来得这般快。”

孟旷冷冷地瞪着他,不知他什么意思。

“老九,你的事儿办不下去了。八哥和十三弟是奉谕旨查案,乃是钦差。钦差你都敢关,不要命了啊?!”方铭喊道。

“我当然明白,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刘克难道。

“你到底打什么算盘?连兄弟都卖了,你要是说不清楚,这锦衣卫里面你也待不下去了。”方铭喊道。

“你闭嘴!你相助宫女暗自出宫,还好意思说我在锦衣卫里待不下去?”刘克难喝道。

郭大友此时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他费劲地开口道:

“老九,此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眼下你寻个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否则,你曾今是什么人,我现在就给你抖出来。”

“郭大友!”刘克难气急败坏,他没有想到郭大友居然知道他掩盖这么久的秘密。最气人的是,他既然知道,居然还来这里假装落入他手中被他关押,还让他确认了方铭之所在以及自己的真实目的,刘克难真是彻头彻尾被他戏耍了一遍。

孟旷和方铭都有些吃惊于郭大友所言,他们也彻底被郭大友糊弄了。

“怎么说?老九,你给个准话。”郭大友戏谑地重复了一遍这句他下地窖前说过的话,刘九咬牙切齿,最终却不得不低头。

“我可以和你谈,但只有你,还有,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知圣上,否则我不仅乌纱难保,连项上人头也要一起丢了。兄弟我没敢伤你,还望你能念几分情谊。”刘克难道。

“成!”郭大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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