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潇“哈哈”了一声,感受到林渐带着杀意的目光,连忙一本正经地绷住笑容。
林渐咬了咬牙,蹙眉问道:“有没有办法,脱掉栾云晔贴身的衣服?”
白易潇:“?!”
林渐刚问完话,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惹人误会,尴尬地解释道:“东西被他藏在衣服里,我得先取回来。”
白易潇看着林渐,十分真诚地回答道:“有啊,和他上.床。”
第11章 色令智昏 肯定什么都答应你。
林渐:“……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什么靠谱的主意。”
“你自己说过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易潇走上前道,手搭上林渐的肩,在他耳边笑嘻嘻道,“只要你和他上.床,他不仅会脱光衣服还会放松警惕,有道是色令智昏,他肯定什么都答应你。”
林渐:“……闭嘴。”
“要么你不如留下来嫁给大表弟?”白易潇道,“我倒是觉得,嫁给大表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他有权有势又多金,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多少男人女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接近他身边。”
“是栾云晔好不好的问题吗?”林渐蹙眉道,“我和栾云晔同为男子,怎么可以成亲?而且他若发觉我的身份……”
“咳咳。”白易潇道,“逢场作戏会不会?你就随便应付一下……”
白易潇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林渐觉得气氛突然有些过分得凝固压抑,谨慎地抬起头看去,只见栾云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阴沉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林渐心中一紧,方才的话也不知他听不听得到。不知道是自己这些日子身体状况衰退得太严重,还是栾云晔身手太好,靠得这样近,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栾云晔走下台阶,行至林渐面前,对白易潇冷冰冰问道:“表哥在这里做什么?”
感觉到了强烈的威压,白易潇连忙放开林渐,笑道:“看看陛下未来的皇后娘娘啊。”
“表哥身为督办,应当尽心尽力管理好皇宫和仪式的布置。”栾云晔冰冷的目光盯着白易潇,沉声道,“至于朕的皇后,不需要你操心过问。”
白易潇感觉到强烈的敌意,估计再留下去会小命不保,转身就溜:“陛下教训的是,那臣这就出去忙了。”
林渐提着一颗心站在栾云晔身边,得知他这荒唐的婚礼真相后,靠近他更加觉得浑身不自在,默默地往远离栾云晔的方向悄悄移了一小步。
栾云晔转过头看着林渐,温声道:“月儿,过来看看还需要添加什么?”
林渐站在原处不动:“请陛下收回成命。”
栾云晔盯着林渐,微微眯起眼眸,沉声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渐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把语气放软下来,道:“奴婢身份卑微,怎能以卑贱之躯侍奉陛下,怕是会惹天下人耻笑。”
“这些你都不必多想。”栾云晔道,“我在这里,没有人敢笑你。”
“陛下。”林渐转头看着栾云晔,道,“陛下才认识我几日,并不知真正的我是怎样的人。封后是何等大事,怎么就能如此草率地相信我……”
“不草率。”栾云晔望着林渐,认真道,“这是我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林渐垂下眸子,暗想栾云晔看起来实在不像个色令智昏冲动决定之人,怎么就会如此轻易决定封后,而且对封后之事如此坚持?
既然栾云晔如此坚持,坚持拒绝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倒不如先假意应承放松他的警惕,待取回紫玉令再偷偷溜走。
只要逃走后不再穿女装,栾云晔就算寻遍天涯海角,也不会找到自己的。
“承蒙陛下错爱。”林渐面无表情地奉承道,“奴婢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栾云晔:“……”
林渐抬起头,对栾云晔露出一贯的职业假笑:“陛下不是要给奴婢看看要添什么的吗?”
栾云晔盯着林渐的眼睛,道:“该改口了。”
改口……林渐微微愣了一下,思考到后宫嫔妃在父皇面前怎么自称,大概就明白了栾云晔要自己怎么改口。反正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大丈夫身在井隅能屈能伸,不能功亏一篑,林渐把心一横:“……臣妾遵旨。”
栾云晔满意地搂过林渐的肩,带林渐回到殿中,递给他一本红封烫金的厚厚的册子,命宫人向林渐一一讲解。
册子上记录了从下聘到婚礼的内容,名目繁多琳琅满目得令人眼花缭乱。林渐随便看两眼便翻过去,宫人站在一旁殷勤地给林渐讲解着。
“娘娘,这一项聘礼黄金十万两,是我们商国历代给皇后下聘的规制,陛下另外增添了明珠千斛。”
“娘娘再看这里,这些布置在大门两侧珊瑚树都来自东海,全国中最高大的珊瑚树,有五彩宝石悬挂其上,流光溢彩。”
“每个宫女手中的宫灯都是都用不同工艺打造,有细木绢纱,有五彩琉璃,还有细纹刻纸,造型全都会完全不同,无一重复……”
“娘娘的礼服,因为实在来不及临时织造缂丝云锦,用的都是国库现有珍藏中各地上供最好的,由八百名绣女赶工五天五夜裁剪制衣并新添刺绣,另外首饰制造除了凤冠金钗点翠攒丝命司珍局打造之外,绒花、通草、堆纱之类凡三百多种不同工艺的首饰也都先筹措预备着,可以供娘娘选择……”
林渐听得心中暗惊,布置这场婚礼耗费奇珍异宝无算,着实劳民伤财,想想自己反正是要逃婚的,如此铺张浪费让他们白忙一场,林渐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抬起头问道:“陛下,这是不是太多了?”
栾云晔望着林渐的眼睛,道:“你配得这世上最好的。只是准备仓促,委屈你了。”
林渐笑了笑,将册子合上递给宫人,道:“臣妾谢过陛下垂爱。但是除了必要布置之外,像刚才提到的一些备选物件,甚至是用上的几十上百倍,臣妾以为未免铺张,不如减去,还请陛下恩准。”
“依你。”栾云晔对宫人道,“都按皇后所言,下去吧。”
林渐松了口气,这样好歹算是把浪费缩减了几倍。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想办法把紫玉令从栾云晔身上取回来,然后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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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御花园水池边
“嘤嘤嘤……嘤嘤嘤……”水池边的亭上,还是几日前的位置,又断断续续地传出女子嘤嘤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