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事晚 第44章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端献像摸一只猫一样摸姜善,“你这次替那些人出头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他们拿捏住了你的脾气,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知道。”姜善知道说什么会叫端献高兴,他仰着头,笑道:“横竖有你呢,我没什么好怕的。”

端献笑了,他低下头和姜善交换了一个吻,手顺着姜善的衣摆摸进去。

丰兴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吩咐人去备着热汤热水。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姜善早前那身衣服都揉成了一团,不能要了。端献躺在榻上,眉眼间有几分餍足,道:“你今日不留在宫里么?”

姜善坐在镜子前看自己的额头,那是端献拽着他的头发不小心磕在墙上的,有一圈不明显的青。

“我外头有事呢。”姜善一边挽头发一边道:“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就回宫里住。”

端献似笑非笑的,“我知道,宫外到底比宫里自在,你喜欢待在外头也无可厚非。”

姜善动作顿了顿,忽然明白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的感受。

姜善赤着脚走到榻边,跳进端献怀里,亲了亲他的嘴角,道:“我今日留在宫里就是了。”

端献挑开姜善的领口,将手伸进去抚摸他的胸口,道:“瞧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我逼你留下来似的。”

“怎么会。”姜善好脾气道:“是臣恳求陛下,让臣留在宫里,伺候您吧。”

端献低下头在姜善锁骨上咬了一口,“骗子。”

作者有话说:继绿茶之后又开始阴阳怪气的端献就当是个番外吧明天入V双更,求支持

第30章 养病

雪越下越大,不知不觉下了一夜,直把天地之间都下的静谧了。

云献带着姜善去了一处书斋,是他平日落脚的地方。书斋四壁挂着琴棋字面,左边两间设着书案,案上陈设的都是白玉古玩。右首是一个月洞门,须转过一个弯才瞧得见内室。室中设着妆台床帐,设置极其雅洁。姜善烧了半夜,前半夜一直冷的打颤,天将明的时候烧才退下去,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只是咳得厉害。

云献守在床边,给姜善喂了药,又喂他喝了不少热水。有时候看着他会想起自己高烧的那一回。云献依稀记得自己中途醒过来了一次,看到的人就是姜善。如今两个人的境遇颠倒,也算是因缘际会。

外头天光大亮,洁白的雪映着一片洁白的世界,明晃晃的耀眼。姜善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云献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姜善的苏醒,他凑上前,轻声叫道:“阿姜?”

姜善对上云献的目光,他咳了两声,想要坐起来。

云献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姜善身后,将他扶起来,问道:“还难受吗?”

姜善摇摇头,其实他现在很难受,浑身上下都是高烧引起的酸疼。

云献没说信不信,伸手用指节蹭了蹭姜善的侧脸,温柔又眷恋。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姜善哑着嗓子问。

“我昨夜将你从诏狱带出来的,”云献道:“昨天白间,端庆死了。”

姜善这才有了些实感,昨日种种不虞都一一回想起来。

云献不欲叫他想这么多,问道:“昏睡了一夜了,你饿不饿?”

姜善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他不想让云献担心,于是点点头,“饿了。”

云献很快端回来四五样精细米粥,七八样下饭小菜。他拿了小方桌放在床边,先叫姜善漱了口,然后将饭摆出来,叫他拣自己爱吃的东西吃。

姜善略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云献就着剩下的饭吃了。吃过饭,收拾了小桌子,他端来一壶用蜂蜜生姜煮的水,道:“你就不要喝茶了,渴了就喝这个,润肺驱寒的,我给你放炉子里温着。”

姜善点点头,云献先倒了一碗出来,叫姜善捧着喝,剩下的依旧温起来。

姜善小口小口的喝汤,温顺的像一只猫,云献抚了抚他的头发。姜善看向他,身子往里头挪了挪,道:“我瞧着你面色不太好,上来躺一会儿吧。”

云献挪上了床,姜善将被子分给他。被窝里面十分温暖,云献摸了摸,摸到姜善的一双脚是暖的。他放下心,顺势掖了掖被子,放下了绣线软帘。帐子里头昏暗,看不见外头明晃晃的雪光。

“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云献对姜善道。

姜善不困,他现在头很疼,身上也很疼,睡也睡不着。但是云献面色不太好,他想叫云献休息一会儿,于是道:“你陪我一块睡会儿?”

云献亲了亲姜善的额头,“好。”

他两个便在一个枕头上躺下了,云献熬了一个大夜,见姜善醒了,心神便放松下来,很快睡去了。姜善阖着眼皱着眉,只是难受。他虽难受却不动弹,脸儿偎着云献的脖颈,眉头皱的死紧。

约摸躺了一个时辰,云献便醒了。他动静轻,只是呼吸变了一瞬,看起来同睡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姜善躺在他臂弯里,温度从相依偎的地方传过来。

云献伸出手,缓慢的描摹姜善的眉眼,却不期然碰到了他紧蹙的眉。

云献一顿,低声唤道:“阿姜?你是不是难受?”

姜善低低的咳了两声,道:“还好。”

云献皱眉道:“我叫慕容€€过来给你看看。”

“生病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姜善拉住他,道:“你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云献只好回到床上,将姜善拥在怀里。

姜善总是自持老成,鲜少在云献面前露出脆弱的神色。云献素来只觉得自己能拿捏姜善,直到今天才发现姜善也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好比眼下,姜善只要摆出这样全然依赖的姿态,云献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献搂着姜善,亲了又亲,从他的额头,吻过他的眼睛,吻过他的嘴角,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痛苦都吻掉。

姜善慢慢的平静下来,问道:“你是怎么把我从北镇抚司带出来的?那位陆公子,他是不是冲你来的?他是站在你这边的吗?”

“陆商么,”云献道:“他不是我这边的,他奉陛下之命,来追杀我。”

姜善一惊,“那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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