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高悬着大大的太阳,堂妹笑着拉着他非要他一起去漫展。
李禾无奈,跟着堂妹走进了充满冷气的漫展大厅。
大厅里各式各样的动漫人物,倒是让李禾这个没有参加过漫展的人新奇了一番。
跟着堂妹在漫展逛了一上午,李禾叫住了堂妹,让堂妹等他一下,他要去个厕所。
高级商场的卫生间都是高级的,至少李禾能在地板砖上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他走了进去,在小便池前解开了腰带,正当他准备放水时,一个穿着汉服襦裙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藕粉色的襦裙,明艳动人的脸,李禾一下子愣住了。
那女孩在他身旁站定,在他差异的目光中看了一下他的小老弟,不客气的吹了一声口哨调戏道:“兄弟,资本雄厚啊。”
说着,他撩起襦裙,掏出了他的小老弟。
李禾愣了一下,上完厕所洗了手。
卫生间的洗手台正对着小便池,通过镜子就能看到背后的女孩,冥冥之中李禾想要停下来。
那人整理好裙摆,走到了李禾身边,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很自然的想要找个人擦手,但看到李禾白色的连帽衫时又停住了。
李禾愣愣的看着他,眼眶早已通红,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人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一把将手上的水抹到了他身上:“傻了,我等了你二十几年了,你不会是不要我了吧?”
李禾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一把抱住了余音,像抱住了稀世珍宝:“你还在,真好。”
小堂妹在厕所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在给李禾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后,小堂妹已经抓狂的想要报警了。
她等的不耐烦了,转过身看向远处的表演,一群分不清性别的汉服姑娘们跳着古典舞,好看的让她移不开眼。
“李佳佳。”
李佳佳听到了李禾叫她,眉头一皱气哼哼的转过了身:“哥,你是尿频还是尿急,尿等待都没你这么久的。”
她一边抱怨一边长大了嘴巴,在李禾差异的目光下,小堂妹一把拉住了余音的手:“何以为音大大,我的妈呀,见到活的了。”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现在的他们正年轻,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李禾到底还是回了部队,他无法阻止老教授考古,
但他提出了意见,建议老教授先找个动物绑上摄像头下去看看。
老教授相信科学,但他觉得李禾说的有道理,毕竟墓里有蛇什么的也实属正常。
一只悲惨的老母鸡接到了这个任务,在下墓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它连一根鸡毛都不剩了。
老教授等人在高清摄像头下看到了那只绿毛僵尸,联系了上层后,调动了神秘力量。
后续的事情李禾便不知道了,因为他申请了调派,被调回了辖区,做了一个派出所的所长。
李家人还是很开明的,即使李禾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并且要和这个男孩结婚。
他们在这个世界再续前缘了,正如多年前李禾答应的那样,你等我,我便愿意找到你。
第155章 番外篇 将军
京城七月正是放河灯的好时节,宋婉与齐井然也相遇在这一天。
齐井然边关归来,第一次参加河灯节,齐家高门大户,受皇帝忌惮,齐母不愿为齐井然寻一户门当户对的姑娘,恐生嫌隙。
正值花灯节,便寻了个由头,让齐井然一人上了街,若是觅得一个好姑娘,便随了齐母的意,也随了皇帝的意。
齐井然深知皇帝对齐家生了忌惮,便也同意了齐母的这般作为。
花灯节当天,街上人来人往,他并不愿与一众人拥挤在一起,便寻了一处偏僻之地独自一人游玩。
那晚的河灯格外漂亮,就连他这般的大老粗都有所触动。
一队队男女向着放河灯的护城河而去,齐井然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护城河上有桥,相传相互爱慕的两人若是能在此许下誓言,便会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齐井然从军四年,从未想过这般儿女情长,但当他真的遇上时,又不由自主的想象出自己心目中夫人的模样。
桥上人越来越多,他被挤着下了桥,还不待他寻得一处地方休息一下,便看到一个姑娘被挤下了河。
那姑娘瘦瘦弱弱,不过十一二岁,挤入河中竟也无一人敢去搭救。
齐井然在边关数载,看多了蛮夷欺负孤女,看惯了世态炎凉,但京城不一样,这里的人和事都是平和的,美好的,齐井然不忍心破坏,更不忍心看着他们在这般美好的日子里出现什么意外。
河灯微弱的光影里,那个姑娘在河水中起起伏伏,眼见着就没了力气。
齐井然听到了,她在努力的呼救,声嘶力竭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一跃而下,将那姑娘裹紧了怀里。
少女的身体是孱弱的,也是美好的,英雄救美的场景宋婉也曾幻想过,但她幻想的人此时此刻正躲在一众家丁身后,一副害怕的懦弱样子。
世人言,百无一用是书生,她曾反驳过,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那岸上书生打扮的男人,就是这般懦弱又无用。
宋婉的衣服被打湿了,她脸上的妆容尽数被水冲刷干净,温婉的人儿此时显出几分脆弱样子来。
少女的身姿曼妙,濡湿的衣衫穿在身上,竟将她羞涩之处都显露无疑。
齐井然愣了一瞬,红着脸快速将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他送她上了马车,记下了她马车上的标志,是京城宋家。
回到家后,齐井然便同亲母说了这事,齐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同意了。
窗外的风吹起了宋婉床前的轻纱,一张惨白的小脸露了出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我…”
她像个没有生气的人偶,想要质问又不知要去问谁好。
那天之后,京城宋家宋婉和国舅齐井然的婚事便定下了。
宋婉整日闷在宋府不出门,齐井然也从不登门拜访,他们定亲四个月,只见过一次面,是在三公主的寿宴上。
那天,齐井然送宋婉回了家,宋家大门口,坐在马上的宋婉低着头看着齐井然,齐井然笑着,即使他壮的像头牛,整个人也黑黑的,但宋婉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根,他说:“婉儿,我等你长大。”
那天晚上,宋婉哭了整整一晚,她想通了,但心里又不知藏了什么,难受的厉害。
成亲前几天,她表哥又来找她了:“婉儿,我们私奔吧。”
宋婉看着他,从未觉得这人像现在这般可笑又幼稚。
她落水时,这人躲在最后面。她定下婚期时,这人来道过喜,今日来了宋府,说了这番话,若不是宋婉知道她舅母要为表哥取一个母夜叉,她都还以为表哥是真心喜欢她。
宋婉摇了摇头拒绝了,但表哥并不想她拒绝,他拉着宋婉的手,想带宋婉离开,只要宋婉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便无论如何也要他们成婚了。
表哥正准备对宋婉欲行不轨,齐井然便带着人赶过来了。
齐井然兴高采烈的来了,他带着给宋婉的礼物,今天是他们婚前最后一次见面,他想看着宋婉戴他给的发簪进门。
待他刚走过月亮门,便看到宋婉与一男子拉拉扯扯,他清楚的听到那男人的声音:“你不喜欢他,何必因宋家勉强,今日,你我二人私奔,我定待婉儿妹妹好。”
宋婉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待她想要再挣扎时,齐井然已经出现在她眼前了。
她愣愣的看着齐井然,齐井然也在看着她,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了。
“齐井然…”
宋婉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跟在齐井然身后的一众家仆时,她顿住了。
齐井然皱了皱眉头,手里的玉簪已经断成了几节。
“我先回去了,三日后成亲,你记得就好。”
齐井然没有给宋婉解释的机会,他不是不相信宋婉,而是失望了。
这些日子里,他总能听到众人的议论,说是宋婉和她的表哥曾有过口头婚约。
这时见了,就算是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受宋婉喜欢。
成亲这日,齐井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去的没人知道,宋婉只知道她紧张的要死。
那日与表哥见面,被宋母知道后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通。
出嫁这天,宋婉盖着红盖头,盖头下却是一张哭花的脸。
他们拜了堂,自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然而这一晚,他们只是对坐着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就这样,他们像两个陌生人一般,在一起生活了半年。
半年之后,齐井然带兵去了边关,之后他们能相见的日子少之又少。
成婚第三年,齐井然战场上受到伏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镇远大将军派人过去寻找,宋婉也一路跟着去了。
一路上,她心中忐忑,怕齐井然出了事,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齐井然。
她一路匆忙的来了,找到齐井然时是在一个小院子里。
齐井然躺在床上,一旁一个小丫鬟模样的姑娘正在照顾他,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刺痛了宋婉的眼睛,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齐井然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他们吵了起来,她想齐井然一定会为了自己赶走那个姑娘。
现实总是与想象中的不同,齐井然向她提了合离。
手足无措的她独自一人回了房间,在这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她消磨的,是齐井然最后一丝爱意。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蜷缩在床上睡了。夜里,有人帮她脱了鞋袜,温柔的似梦境一般。
她不想睁开眼,只想这个梦继续下去,就在她处在睡眠中时,昏昏沉沉的她听到了齐井然的声音。
“婉儿,我等你长大。”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齐井然离开了,她知道,但她不想离开齐井然。
这天晚上,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齐井然一起同生共死。
然而第二天,齐井然竟将她打晕送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