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笑了笑,暗色的天空下看不到他的笑容:“少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如果赌对了,我下半辈子还是苏家铺子的大掌柜,我如果赌错了,那就下辈子见。”
吴启说完,看向眼神懵懂的苏九:“闭上眼睛,等下狼就不见了。”
苏九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了苏铭轩呼喊吴启的声音,和凌乱的脚步声,以及不断远去的狼群嘶吼声。
他很听话,吴启不让他睁开眼睛他就不睁开,直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直到苏铭轩拖着他跑了好远。
这天晚上,他们什么也没有打到,吴启也没有回来,山洞里的气氛变得沉闷,时不时发出几声叹息和抽噎。
苏九愣了好久,才意识到吴启似乎是引走了狼群,而他被吴启抛弃了。
太阳升起来时,山洞外传来了其他村民的声音,他们问苏铭轩要不要出去打猎。
打猎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苏九的心,他猛的站了起来,眼眶通红:“我,我要去找吴启。”
苏铭轩带着苏九去找了吴启,他不知道吴启要赌什么,但至少知道吴启有能够躲避的地方,思来想去他竟然想到了那个山中霸王的领地。
虽说一山不容二虎,但这山里却是住着老虎一家的,对付二十几只狼可能不太容易,但也不至于被狼群分食。
苏铭轩带着苏九等人过去时,那里血腥味刺鼻,像是刚刚经历过战争一般。
他们试探着前进,在走到稍微开阔的地界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别进去,我在这里。”
吴启躲在树上,他衣服上全是树木割破的口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伤痕累累。
苏九听到了他的声音,回头看到了蹲在树梢上的人,泪流满面。
狼群和老虎两败俱伤,他们白得了许多肉食,吃到了下山都没吃完。
吴启没什么大碍,伤口都是树枝划得,但在苏九看来,那就是伤的很严重了,恨不得把他包成粽子,放在床上供起来。
战争结束了,他们又回到了苏家,苏铭轩见吴启确实受了伤,允许他休息一个月。
这一个月,大概是吴启幸福又无奈的一个月,苏九把他当成了奶娃娃,整日里伺候着他,上厕所都要苏九背着去,这还是吴启征求了好久的,要不然他这好胳膊好腿的,都要和夜壶做一个月的伴儿。
苏九把他当成了孩子,他只能任由苏九这个倔脾气伺候着,终于一个月结束了,吴启彻底解放。
从没有哪一天,吴启这么的期待但账房查账,在苏九没有注意他的时候,吴启匆忙去了苏铭轩那里:“少爷,我觉得我好了。”
苏铭轩坐在主位上,李苗坐在他身边,两个人夫唱妇随查账毫不费力。
“你在休息休息吧,我觉得你没好。”
苏铭轩一本正经,李苗却看到了他眼中的揶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吴启没有抬头,目视前方时看的都是苏铭轩手里的账本:“少爷,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要是查账,你可就能和少夫人……”
男人之间的话题,总是点到即止,只要互相理解,根本不用将后半句说出来。
苏铭轩无疑是心动了,他扔下账本很豪爽的表示,吴启面色红润有光泽,今天就可以上工了。
于是,在苏九找了半个院子,终于找到吴启时,吴启已经开开心心的投入工作了。
吴启虽然工作了,但苏九粘着他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吴启无奈却也只好任由他粘着了。
又过了几年,苏铭轩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大掌柜吴启带着苏九经常到处查账,即使他们一年时间有大半年都在赶路,但苏九仍然喜欢粘着吴启。
后来,两个人都老了。
吴启一直觉得,他们家少爷的嘴可能开过光,从前他随口说的很多事情,到今天都应验了。
六十多岁的吴启没了力气,但被少爷说可以长命百岁的苏九却真的很康健,若是没有什么伤痛,活过八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吴启偷偷的告诉他们两人收养的孩子,若是以后苏九问起他去哪里了,就说他给苏九做风筝去了。
吴启算是同辈人里走的比较早的,而苏九上了年纪之后脑子更不灵光了,现在就像个小孩,孩子们说什么他信什么。
吴启走了之后,他时常会问吴启去了哪里,孩子们都说吴启去给他做风筝了。
他信以为真,整天坐在门口等,等的不耐烦了就去苏铭轩书房外面数竹子,然后回来告状,说孩子们骗他,竹子一根没少。
后来,他们的院子外也种了竹子,竹子多了起来,孩子们经常在外面放风筝。
吴启走的那年冬天,孩子们送走了苏九,他没有像苏铭轩说的那样长命百岁,他像是风筝一样,离开了吴启就断了线。
这年冬天,苏家的大掌柜和他的傻媳妇葬在了一起,他们的坟墓是苏铭轩亲自监督修建的。
第二年春天,坟前的翠竹换了新的叶子,枯黄的叶子飘落,细长细长的像极了一条姻缘线,在那个飘雪的冬日,牵住了两个人本该毫无交集的人。
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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