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末了道:“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太震惊。因为这件事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你定然不会相信。”
沈无事成功被吊起了胃口:“什么。”
赫连认真地告诉他自己的性别真相,生怕他受到刺激。
沈无事:“……”
沈无事配合道:“什么?怎么可能?你竟然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令人难以置信。”
赫连:“……你还可以再浮夸一点。”
沈无事笑。
“等等,”赫连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沈无事点头:“的确早知道了。”
“真没劲儿,”赫连扼腕道,“定是裴兄出卖了我!不然以我精湛的伪装技术,怎么可能被发现。”
沈无事:“……”
赫连想起了颜钰,又开始垂头丧气:“唉,不过还是失恋了。”
沈无事安慰道:“没什么,我和裴诀也冷战了。”
“真的么?”赫连脸上呈现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太好了!”
沈无事:“……”
赫连又八卦道:“为什么冷战?”
沈无事:“还没想好原因。”
赫连:“……”
沈无事看着他震惊的表情,解释道:“冷战这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吗?反正随时可以和好。”
赫连惊到了。现在的人谈起恋爱都这样吗?……还是只有他俩这样?有没有考虑过冷战的感受?冷战不要面子的吗?
赫连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你还知道了什么?”
沈无事:“比如?”
赫连淡淡道:“比如我的名字之类的。”
沈无事摇摇头,善良地没有再刺激这位赫连铁刚大兄弟。
王城的民风真不淳朴,皇上应该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赫连一想起那群打劫的就怒火中烧。
若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原形毕露,若自己没表现得那么暴力,可能当晚就洞房了。
……思维非常跳跃。
最近,沈无事每天都在换心上人的边缘徘徊。某人似乎越来越过分了,从上到下,各方面都很恶劣。
吃饭时,裴诀给他夹菜,一脸宠溺:“多吃,长胖点。”
沈无事心里一动,然后听到裴诀继续道:“快过年了。”
言语间夹杂着丰收的喜悦。
沈无事:“……”
沈无事看在主动投喂的份上,没想跟他计较,但某人一直对着他笑。
……意味深长,特别欠的那种笑。
沈无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快过年了,又该换心上人了。”
裴诀:“嗯?你要和本王成亲?”
沈无事:“……”无赖得如此浑然天成,我竟无话可说。
沈无事额角跳了跳:“我——”
裴诀捉住他的手,截住他的话:“下月初九是黄道吉日。”
“……”你是怎样做到自说自话的?表情还没有破绽。
看来事态愈演愈烈,在床下也开始很无耻。沈无事找来了笔墨纸砚,开始有模有样地研墨。
裴诀被他的模样逗笑,怕他累着,主动帮他研墨。
沈无事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小祖宗一般地命令人:“顺便帮我写一下吧。就写:现诚征一有缘人,相貌端正,甜的——”
裴诀:“……”
裴诀脸色一沉,放下毛笔,一声不发地朝他走过去。
沈无事警铃大作,随时准备从躺椅上跳起来。
裴诀平静地按住他,居高临下,很有压迫感:“你看本王像不像你的有缘人?”
沈无事:“……”
裴诀板着脸:“本王自荐。”
沈无事被王爷可爱到了,忍着笑,眨眨眼睛:“够甜么?”
裴诀淡淡道:“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一把将人扛了起来。
沈无事觉得自己的屁股可能要开花了,张牙舞爪地挣扎着:“不了不了,我开玩笑的!”
裴诀将人扔到床上,凑近他,直到把人逼到墙角:“喜欢甜的?”
沈无事吓得直往后缩:“喂喂你想干什么,别别乱来……”
裴诀冷着脸质问:“本王不够甜?”
沈无事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嗤笑出声:“甜甜甜蜜汁甜。”
裴诀不为所动,一脸说正事专用表情。
沈无事:“你脸再冷一点就够甜了。”
裴诀:“……”
沈无事:“再没表情一点点。”
裴诀:“……”
沈无事:“再正气凛然一点点。”
裴诀:“……”
沈无事搓搓手,认真道:“好了,我尝尝够甜了么?”
说着凑过去亲他的唇。
裴诀按着他脑袋,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一吻完毕,裴诀松开他,记性很好道:“样貌呢?”
沈无事认真道:“异常端正。”又凑到他耳边道,“我一看就有不该有了反应了……啊……”
沈无事:“手腕疼,你弄疼我了……”
裴诀松开手。
沈无事小声道:“刚才弄疼我了。”
裴诀轻轻地拿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腕,又凑近安慰般亲了一下。
沈无事在他耳边说话,声音软乎乎的:“疼……”
裴诀身体一僵,怀疑这人在故意撩他,抬起眼,对上沈无事可怜兮兮的无辜眼神。
裴诀喉结动了动,警告道:“别乱撩。”
沈无事亲了亲他耳垂:“不敢不敢,毕竟是知道好几个体.位的人。”
裴诀纠正:“是很多个。”
“……,”沈无事挑衅道,“很多是多少?说出来能把我吓死吗?”
裴诀平静道:“吓死倒不至于,但可能会累死。”
沈无事:“……”
“看样子忘了,”裴诀凑近,贴心道,“正好帮你复习几遍。”
………………
赫连受了刺激,觉得生活真没劲,性情大转,看都不想看以前那些花花绿绿的爱衣一眼,换上了干练的男装。
不再穿红戴绿以后,竟然有几分……高大帅气。王府的侍女见了都会脸红低头的那种。
赫连换上男装就想打架,手痒得不行。
这两日,侍卫和他打架打到想吐,看到他就绕道走。
赫连实在寂寞,上街溜达,走了一刻钟就被塞了好几只小手帕。赫连闲得无聊,认真地研究了一下花色,觉得手帕上的花绣工很粗糙,摸上去没自己买的手感好。
不知怎么,就转到了那日他和颜钰会面的小餐馆。
当日就是在这里,颜钰郑重其事地将玉佩塞给他。赫连叹了口气,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唏嘘不已。
正感叹着物是人非,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双目对视,赫连愣住了,两秒钟后,慌忙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颜钰也愣住了。
自从赫连那次不告而别,他每日都来这里守株待兔,想碰碰运气。好几天了,都没见到人影,正想放弃,突然就有了眉目。
……这位公子实在有些眼熟啊,像是在哪儿见过。颜钰来不及多想,匆匆往前。
赫连暗道不好,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左拐。
没想到颜钰也跟了过来。
赫连心虚,加快了脚步。
“公子——”颜钰犹豫了一下,快步上前叫住他。
赫连心里一蹬,没有转身,压低声音:“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