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事:“……”
沈无事提醒道:“爹你忘了你收人家东西了,很多东西。”
……就说好好的为什么送我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沈门主一下子就噎住了。
沈门主想着自己的茶都喝得剩下不少了,心虚又理亏,气势少了不少:“什么东西不东西的,你,禁足。”
沈无事特可怜地被关在房间里,房门还被上了锁。
第二天,清明门的下人给门主汇报,说沈无事没有动送去的饭。
沈门主眉头一蹙:“没有偷吃吗?”
侍从道:“……没有。”怎么能那样想少主吗?少主现在还挺难过的。
豫王府内热闹异常。侍卫们争先恐后地报告王爷,把清明门那边的情况说得特别惨,宛若一场惊天大戏,边说边抹眼泪,太感人了,沈公子竟然滴米未进,滴水未沾。
裴诀从房顶跃下。
沈无事正翘着腿躺在床上,抬眼看到他,如同看到神仙,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人按了按脑袋。
“你怎么来了?——嗯?”沈无事突然耸了耸鼻子,“什么东西?”
裴诀给他带了一整只烤鸭,拿新鲜荷叶包着还是热乎的,搞得气氛很喜庆,没有点要被拆散的悲伤。
沈无事的肚子适时咕咕叫了一声,边吃边幸灾乐祸:“我爹说要打断你的腿。”
裴诀:“……”
沈无事:“我劝你趁我爹还没发现先溜吧。”
裴诀在唇上啄了一下:“好,后会有期。”
“……,”沈无事凶巴巴地拽住人衣裳,“不许走!给我回来!”
裴诀忍着笑,揩去他嘴角的油渍。
沈无事担心道:“我爹一直这样怎么办?私奔吗?”
裴诀失笑:“傻子,在想什么?”
沈无事认真地商量对策:“那绝食?”
“嗯?”裴诀捏他的下巴。
“不,我的意思是,”沈无事吃得特别多,目光如炬,“你绝食相逼好了!”
裴诀:“……”
裴诀忍着笑,帮他擦了擦嘴。
沈无事将嘴里的东西咽下,突发奇想:“我还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不然我俩哭给他看吧,哭晕在他面前,我爹心一软就同意了。”
哪来的小傻子?裴诀喂他吃东西。
沈无事:“我又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苦肉计如何?”
脑子里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裴诀终于开口道:“我倒有个好办法。”
“唔什么?”沈无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裴诀:“不如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已经有了本王的——”
沈无事额角一跳:“什么,你继续说。”
裴诀不怕死道:“小王爷。”
沈无事拍拍手:“好主意,我这就绑了你交给我爹说是你勾引我的。”
裴诀失笑:“这么狠?”
沈无事:“就这么狠。”
裴诀:“烤鸭还我。”
沈无事:“吃到我嘴里就是我的,你有本事来抢啊。”说着就油乎乎地亲裴诀。
裴诀轻笑,搂过他的腰,在他嘴唇上又啄了一下。
沈门主推门而进时正好撞到这一幕,苍老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吃个饭亲什么亲!亲什么亲!
第74章
沈无事忙松开裴诀。
沈权看了他们一眼,不等他们解释,拂袖而去,过了会儿刻意停下脚步,为什么没追上来解释,哼!不孝子!
千盼万盼,沈无事终于把他娘亲盼回来了。
夏沅菏一回来就听说沈权在家里作威作福,还关她宝贝儿子禁闭,脸拉得老长:“姓沈的,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沈权冷着脸过去,没控制住自己,一拍桌子,把夏沅菏给吓哭了。
“哎哎哎——”沈权始料未及,慌了,“别哭别哭。”
夏沅菏抹眼泪:“混账儿子,气死我了。”
沈权一愣,忙安慰:“不难过不难过,儿孙自有儿孙福。”
夏沅菏抽泣了一下,认真地做出决定:“最好把他赶出去。”
沈权本就只想看一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只是心血来潮玩一玩,若是认真的,就随他们去了。听到这话被吓到了,犹豫道:“这、这太过了吧。”
夏沅菏:“不过分,等他亲口承认不喜欢了,再让他回来。”
沈权叹了口气:“话也不能这么说,孩子就是喜欢不是么,这是事实,我们也改变不了。”
夏沅菏心狠手辣道:“那就拆散他们。”
沈权苦口婆心地给她讲道理。
夏沅菏抬头看着他:“那你不责备燃儿了?”
沈权挥挥手:“不了——”说完感觉自己好像上钩了。
夏沅菏站起来,拍拍手:“你亲口说的,大丈夫言出必行,说话可得作数。”
沈权:“……”
“好了,我们说说其它事,”夏沅菏撸起袖子开始算账,“敢关我儿子!胆肥了是不是!”还敢在我面前拍桌子。
“……,”沈权只得陪笑,“夫人消消气。”
沈权哄完夫人,又换了张冷冰冰的严父脸,去看沈无事。
沈无事看到他爹又回来了,挺身上前,把裴诀挡在自己的身后。
沈权:“……”不孝子,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裴诀:“晚辈冒昧前来拜访,失礼了。”
沈权冷哼一声,总算没有掉头就走。
沈无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爹,生怕他爹突然变出一把大刀什么的。
裴诀:“沈门主方便单独聊聊么?”
沈权瞥了他一眼,冷艳地转身出门。
庭院内,沈门主负手而立,气场特别足,但还不满意,希望刮上一阵风让自己的气场更足一些,上来就是一句:“王爷什么样的找不着?”
裴诀笑道:“他不一样。”
沈门主说自己儿子从小就是问题儿童,从问题儿童长到问题少年,干了不少坏事,能把人气死。
裴诀以为他想劝退。
沈门主话头一转,严肃道,他儿子捣蛋是捣蛋,但是聪明仗义,心肠好,活泼热情,像小太阳一般。
裴诀比谁都清楚沈无事有多好。
沈权挥挥手,胡子一翘,试表现出岳父的威严:“那小子从小就给我往家里领各种各样的人。甚至在我清明门的后山藏了个危险分子周老药!还以为我不知道!”
他爹道:“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被毒死的都不知道!”
裴诀听着他说话,发现沈门主远没有表面上那么严厉,内心还是非常疼爱这个儿子的,惯起来比起夏沅菏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沈无事有时候会那般娇纵。
裴诀想起某个现在不知在做什么的人,道:“他是个极好的人。”
“若是没有我,他也会很好,但若是没有他,”裴诀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也不会怎样,不过是冷清些,无聊些,情绪不会轻易被牵动,也不会知晓感情之事……”
沈门主叹了口气:“贤婿啊。”
裴诀眼神一动,诧异地看着他。
沈门主轻咳一声:“说实话,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幸好沈无事有先见之明地和王爷提前统一了口供。裴诀不动声色道:“不久前。”
沈门主又道:“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裴诀:“……仅碰了碰手。”
沈门主张了张口,不知又打算问什么。裴诀淡定地转移话题:“对了,不知上次的茶可对胃口?”
沈权闻言,眼里一亮,摆出长篇大论的架势:“好茶啊!我给你讲,茶这东西……”
另一边,沈无事吃完一整只烤鸭,又喝光他娘亲送来的羹汤,消了会儿食,才等到裴诀回来。
“是不是揍你了?腿还在吗?”沈无事摸了一下,“还好还好。”
沈无事:“真好摸,一如既往的好摸。”
裴诀抱住他:“小傻子。”
沈无事摸着他的腿,想得很开:“再想想办法,大不了私奔。或者让皇上下一道圣旨,赐婚。”
裴诀看着他,不爽地捏他的脸。
沈无事忙道:“我还是很在意的,特别难过,特别生气,气得我恨不得当场生个小王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