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他始终想问,此时再忍不住,扳过云琅胸肩:“你究竟看了些什么?如何学的这些……”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云琅一腔怨念二话不说砸在琰王殿下脑袋顶上:“你叫人烧给我看,还来问我?”
萧朔蹙紧眉:“什么?”
云琅仍乏得厉害,没力气同他掰扯,懒懒倦倦阖了眼又要睡回去。
萧朔不知云琅翻扯得是那段旧账,却也顾不上同他计较,横了横心,低声:“……可。”
云琅立时精神了,睁开眼睛灼灼看着他。
萧朔:“……”
云琅靠在软枕上,就着小王爷的手喝了一口煎茶,拿眼睛扫过萧朔左肩:“过来,叫我摸摸。”
萧朔一怔,扶着云琅靠在软枕上,俯下肩头,叫他仔细摸了摸。
云琅细细查过一遍,又喝了口煎茶:“右肋,自己脱衣裳。”
萧朔哑然,眼见云琅又摆出了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少侯爷架势,索性也配合着解开衣襟。
虽说不知从何处学了些奇技淫巧,可真到实践处,云琅要看的仍是他伤了的地方。
这些天,云琅卸下心防彻底睡透,也当真听了他的话,一不管府外风云变幻,二不问朝堂风波暗流。
唯独怎么说也不肯听的,还是要看他的伤。
萧朔让少将军从肋间查到背后,连不知多久前闯大理寺玉英阁、叫袖镖在腰后戳得那一道早痊愈的伤痕也细细摸了,一碗煎茶终于喂下去了大半。
萧朔拿过茶水给他漱了漱,替云琅拭去薄汗,揽着人放回软枕:“如何?”
“勉勉强强。”
云琅很是入戏,摸了枕头下面藏着的扇子,扇面朝着自己,哗啦一声展开了潇洒摇摇摇摇:“今夜侍寝,绑了给我送进来。”
萧朔有心纵着小王妃,压了压嘴角,垂眸耐心道:“是。”
云琅唰一声合了折扇,流苏辗转,在指间转了两个圈,顺势挑开萧小王爷已解了大半的衣襟。
萧朔难得见云琅这般倜傥架势,不由生出好奇,握住扇骨:“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用得着学?”
云琅难得占了先手,折扇一转,绕着萧小王爷手腕煞有介事撩拨:“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萧朔失笑,正要说话,已叫云琅拿折扇挑了下颌。
这般架势未免太过不成体统,萧朔抬眸要说话,却微微一顿。
云琅眉目清致俊朗,此时半困不困,乏意盘旋,莫名多了几分缱绻温存,搭上这一副颇像回事的架势,竟平白撩得人心头轻滞。
萧朔定定心神,将体统暂且搁在一旁,握了云琅持扇的手,低声道:“今夜侍寝……此时天光还亮。”
云琅充耳不闻,以折扇将萧朔勾过来,仔细回想着图上情形,含了小王爷喉间轻轻一咬。
萧朔一时连天光也寻不见亮了,闭了闭眼,屏息勒住肩背,只将手臂环在云琅背后。
微酥的疼瞬间袭上来,掺着细腻柔软的温存碰触,将人瞬间拢住。
热意氤氲鼓荡,不得挣脱。
云琅靠过来,热乎乎伏在他胸前。
萧朔这几日平白受他撩拨,还要忍耐着不将云少将军亲昏过去,里外煎熬,哑声道:“开封尹在外面。”
“我有封手书,在书房放着,叫他带给商恪。”
云琅耳根泛红,一路烧着进衣领:“眼下……先不说这个。”
萧朔用力阖了下眼,堪堪守住清明心神:“说什么?”
云琅手中折扇拦在他背后,仔细想了想,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萧朔:“……”
云琅拉开些距离,聚精会神找了找,找到一处没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萧朔:“?”
云少将军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本事,前半程撩得人心神动摇,热意蕴着肺腑,若不是开封尹在外头煞风景,他未必能忍得住。
被咬了这些口,就实在干干净净不剩下半点旖念了。
萧朔扶住云琅,抵着额头试过温度,蹙了蹙眉:“怎么了?为何忽然――”
云琅这几日昏昏沉沉,终于找着了报复的机会,拿着折扇照萧小王爷当头狠狠一敲,咣当躺回榻上。
萧朔堪堪伸出手,在他脑后一垫:“没有了?”
云琅闭着眼睛,胡乱捞住萧朔扯过来,照着便是一口。
萧朔不明就里,他原本不通这些,研读话本也是按部就班,没见过云少将军这些旁门左道,压着心念攥了下拳:“不成体系……该有剩下的。”
“是有剩下的。”云琅叹息,“那白衣公子将世子揽了,唇舌抵着,肆意玩弄,细细尝遍。”
萧朔叫他这几个字引得心底一跳,低声道:“于是――”
“于是,这本配了字画了图、精致难得的《春宫良宵传》就从宫里被抬出来,送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