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武把式不少,亦有武状元是出自民间,可陈青这几手虽不是正统擒拿也非野路子出身,能如此干净利落的制服三人想来定是自成派系,亦或是师从高人。
“好灵活的胖子!”捕头跟着众人一路小跑,不落人后的惊奇道。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本来众人还暗自在为陈青叫好,这会却全都哭笑不得的没法继续下去。
陈青绑完人,才注意到远远奔来的一队救兵,待看清是景王和衙差后,这才暗松口气,一屁股坐在肉垫上歇息……呼,他娘的,胖了果然跑不动!好在这三人跑的不快,不然再有个二百米他就追不上了。
“没事吧?”刘魏之气喘吁吁跑到跟前,左右张望道“子俊呢?”
陈青摆摆手,暗指在后面。并非他不想答话,而是刚才全凭一口气吊着拼命猛攻,这会儿累极自然没力气开口。
刘魏之留下几名衙差看守案犯,自己又带人匆匆赶去接应梁子俊。
“看不出你身手还不错,扔大营里怎么说也能混个百夫长当当”夏景玉得知那头无碍,自然懒得跑腿,便主动留下来帮忙。
“呼……王爷廖赞”陈青上气不接下气的拱拱手,苦笑的拍着肚皮自嘲“身手好也不顶用,跑不远啊!”
“哈哈哈……倒也是!不过当个教头足以”夏景玉也学着陈青的模样,一屁股坐在案犯身上,用力拍了一巴掌训道“老实点!”
陈青撇撇嘴,碍于身份还是将肉垫全让给景王,跟王爷平起平坐,他还没那个胆子。
等去接应的人马压着余下三名案犯归来,陈青早就缓过劲了。
梁子俊一见着人就上下左右的不停查看,嘴里唠叨着“没怎么着吧?不是让你听爷指挥吗?瞎跑什么!这帮蠢货往城里跑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犯得着大老远跑过去追嘛……”
陈青心下微暖,碍于众人都在场,只得暗咳一声提示“啰嗦!”
梁子俊听话闭嘴,转身朝王爷告谢“谢王爷及时援手!”
夏景玉摆摆手,无功不受禄的假意哀叹“甭谢,本王到时,他早已将犯人制服,枉本王心急火燎的奔来,啧~白担心一场”
梁子俊抽抽嘴角,狠瞪媳妇一眼:知道你能耐,瞎出什么风头?
陈青翻个白眼:那是他想出风头吗?谁让王爷晚到一步的?
梁子俊:下次老实点,别竟招眼!
陈青:知道啦!啰哩吧嗦的!
梁子俊:哎呦?还没跟你算账呢!还敢叫板?
陈青:算什么账?我有啥账怕你算?
梁子俊撇嘴:就她!
陈青转头,看向所谓的“旧账”不由疑惑出声“咦?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哼!”梁子俊冷哼一声,坐实猜想后不由整张脸都变得绿油油的。
经过小婢打理,柳盈盈又恢复成千娇百媚的官坊花魁,见陈青望来,眼含千般委屈的盈盈一拜,见礼道“盈盈谢过公子……不知公子可曾记得小女?”
陈青冷不丁被个大美人含嗔带怨的怪罪,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略带尴尬的吭哧道“是有些眼熟,敢问在下是何时与姑娘结识的?”
第165章 薄情郎
也不怪陈青健忘,虽说当年有被惊艳到,事过三年也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柳盈盈日渐美艳,早不复当年的小家碧玉,犹如不染尘世的白莲花了。
柳盈盈听罢顿觉心下凄苦,语含悲切的倾诉“小女曾与公子在靖安客栈有过一面之缘,怪只怪盈盈出身低贱,怨不得公子弃约不来”
大美人哀婉低诉,引得一干护花使者纷纷怜香惜玉的用眼神谴责陈青。官坊花魁请你还敢不去?换成他们,这等好事打折腿都得爬去。
连夏景玉都暗嘲陈青不解风情,这般妙人,换成他姑且都得前去一探究竟。转头再瞧脸如锅底的梁子俊,又不免对刘魏之使个眼色,暗道:怪不得没去,感情有个狼狗在旁虎视眈眈啊~
刘魏之暗嗤:无聊!你当谁都像你那般好色?我要是陈青也不去!
夏景玉摸着下巴从上至下将刘魏之扫视一遍,重点定格在中间,直到人恼羞成怒才调转目光兴致勃勃的围观热闹。啧~有好戏瞧了……
青儿打小便伺候小姐,对这件事更是记忆尤深,听小姐道来才猛然想起,顿足嗔道“哎呀~原是你个薄情郎!当年害的我家小姐相思成疾,守了整整一夜都等不到人,若非……”
“青儿,闭嘴!”柳盈盈面色绯红的怒斥小婢,转过头又不敢看向陈青,只得低垂发髻小声替他辩解“公子未曾赴约,想必是不曾打开过香囊,这事只怪盈盈一厢情愿,怨不得公子……”
提起香囊,陈青才想起这女子为何眼熟,灯节猜谜时他得了一堆香囊,其中就有一位自带仙气的绝美少女抢了折扇,反送他一个翠绿色的精致香囊。再联想主仆二人的一番言语,不难猜想这柳盈盈就是当年那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事情水落石出,陈青也不免尴尬的作揖致歉“这事确实怨我,那个香囊……咳咳,不小心遗矢了,所以不曾晓得还有这事,害姑娘空等一场,确实是陈青的罪过!”
青儿自是不信这番推脱之词,奈何柳盈盈当年情窦初开,确实爱慕过陈青,当下听他说是不小心遗矢,便信以为真,面上犹如百花绽放般露出一抹灿笑,略显娇羞的长出口气,拍着胸脯庆幸道“原是如此……公子不需自责,盈盈不怪便是……”
语毕转念思及自己刚被人轻薄,又被眼前这人看过身子,绯红双颊犹如熟透的石榴,羞愤难当的几欲挖个地缝将自己埋起来。
若非尚有官差在场,说不得这会儿就要不顾礼数的掩面奔逃,碍于此事不宜宣扬,又不好明面请求二人,只得委婉邀约“盈盈多谢三爷和公子搭救……如若不弃,可否明日于翠香阁一叙?”
“免了!”梁子俊快一步率先回绝,转头又黑着脸对景王告罪“王爷今日也受了惊吓,还是速速回城以作休整,不知刘大人意下如何?”
“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实非久留之地!”刘魏之也深觉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说女子受辱,有些话也确实不方便当着外人面讲,还是赶紧压着案犯回城,也免得再出差池。
陈青正不知该如何回绝,眼下倒是暗松口气,想着回去该如何安抚身旁这个炸毛的醋桶。
可不等陈青庆幸,柳盈盈身旁的两名小婢率先发难“你不去便罢,做什么替这位公子回绝?我家小姐也是清白出身,不似咱们带罪之身,何以连这等薄面都不给?再说……你看都看了,怎的就这般不负责任?”
青儿撅着小嘴娇蛮低喝,平日见惯了客人讨好柳盈盈,凡事都是千依百顺,这会儿冷不丁被人回绝,被养刁的性子一时难以接受,遂立马呛声质问。
另一位叫莲儿的小婢忙拉住青儿,皱眉替自家小姐挽回脸面“我家小姐虽非寻常女子,在坊里也是几位师傅悉心教导过的,亦不曾有违规矩私下会客,公子可是嫌弃咱们,才不愿赴约?咱们不敢求着三爷负责,只盼着能赏个薄面略作感谢”
陈青为难的紧皱眉头,不等答话,梁子俊就挺身而出,一把将人藏进身后语气恶劣的斥道“哪来的多嘴丫头?这般没规矩!爷想去便去,不想去,凭你这等妓子还想威胁爷不成?哼~也不掂量掂量自个什么身份!”
两名小婢的话引得一干差爷窃窃私语,怎还有隐情不成?看了?怎个看法?又该怎样负责?……
这三人夜半随一伙男子夜游,会发生点什么不测再明显不过,是以一干衙差纷纷臆测这官坊花魁可非完璧之身?若是破了雏,那可就身价倍跌,再不复往日盛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