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地下的酒瓮,若密封的好可以保存长达五十年。这次只是尝试,未免处置不当,还得多加检查才行。
开封那刻,酒香扑鼻,舀出一碗呈宝石红,酒液清亮不浑浊,无杂质漂浮,这便是酿造成功的标志。
浅尝即止,陈青乐的不行“打开后放不了几天,赶紧分成小坛子保存”
半人高的酒瓮,足足分装成十小坛。
陈青有些发愁,即便气温低又采用满灌密封,开过封的葡萄酒也仅能保存二十天,家里这么点人,如何在短时间内喝完?
“赶紧套车去丰县一趟”好酒赠友,陈青又给装了些瓜果蔬菜,便催人送去。
等梁子俊回来,得知媳妇大手笔送走五坛,小气吧啦的嘟囔“爷自个就能喝去八坛,做啥送那么多?”
陈青白他一眼,这人独对好酒小气。
听闻败家媳妇还打算往京里捎些,梁子俊当先叫道“给谁都行,就是不给那只死狐狸!”
不给他?陈青斜眼瞪人“还想不想回家了?”
梁子俊扁嘴点头,极不情愿的同意送走一瓮。
这么大的酒坛,运输起来颇有些麻烦,未免磕碰,不仅套了木架,还塞了不少干草防震。陈青再三嘱咐,尽量避免摇晃,以免酒液变质。
梁子俊听劝,咬牙请工匠雕了一套玉石酒盏,半透明的酒杯,衬上瑰丽酒色,没等喝上一口,便先自我陶醉起来。
于是乎,梁三爷背着媳妇,私下给自己也定了一套,每天乏累之余,品酒看书,别提多惬意了。
等酒抵京,让陈青没想到的是,沈书誊和廖凡志一坛没分着,全被景王一人独吞了。
夏景玉仔细看过注意事项,才吩咐开坛品酒。
一喝便觉出好来,故作不知的把信烧了,约魏之过府品尝。
刘魏之偏爱这股入口回甘的别样滋味,为此没少遭人借故啪啪……
以酒栓人,景王更不舍得往外送了。赶上年节设宴,特带了一壶上供,母后得知此酒养颜,还具有多种功效,喜的直夸小儿贴心。
未免母后上门搜刮,夏景玉连忙进贡果干给母后品尝。嫔妃借光尝鲜,笑夸此人别具慧心,如此晒干储存,即便无鲜果可用,也可多食些果干解馋。
皇侄偏爱葡萄干,喝了美酒还龙心大悦提诗一首,故此,丰县美酒扬名京城,连带果干也一时奉为佳品。
席间,刘魏之因被啪啪的一脸菜色,专挑清淡怡口的素食下酒。
景王远远望去,嘱人夺了酒杯,传话夜里一叙。
本来打定主意再不贪杯,散了宴却被王府侍卫劫持,待得进入王府,才知抓他来的目的。
“不写!”通晓始末,刘魏之嗤鼻以对。
亏他被胁迫几晚,原来这酒本就是分给四人。喝没了才想起遮掩讨要,他又不傻,回去写信告诉陈青,自然不会再给景王送酒。
“我不是看你爱喝,才没舍得分吗?再说属你喝的最多,你说是也不是?”夏景玉翘起二郎腿,颐指气使的威胁人回信。
刘魏之气急,偏又奈何不得此人,咬牙写完就想抽身告退。
夏景玉会把到嘴的肉食放跑?手指轻轻一勾,便等人自动宽衣服侍。
刘魏之哪会不晓得被压来的下场?狠咬了这混蛋一口,迷失在磨人的晃荡中……
年节到来,各处衙门休沐七天,丰县有赫连兄弟守着,余下几人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回家过年。
博林孤身一人,只能厚颜跑到陈青这蹭年夜饭。
李舒和同三位好友赶着初三这天,相携来府上拜年,见到陈青,自是不遗余力夸赞夫人的好手艺。
陈青通晓其意,一早备出十坛,就等几人上门讨要。
一大桌酒菜,热热闹闹的吃过喝罢,赫连山也带着二当家来给爷爷、奶奶问安。
老大不小的爷们,双膝跪地给长辈磕头,可是把陈青唬的一愣。
玩笑话咋还当真了?
“我俩尚不及你年长,这可使不得”陈青赶紧推子俊扶人起来。
梁子俊皮厚的生受一礼,似模似样的掏出利是分发给二人“左右就年节见回礼,无妨”
赫连山多少年没收过长辈给的利是,绷个脸认真点头“平时想让老子磕头都没门!”
说罢,又给便宜叔叔磕头。良缘朝阿爹伸手,爷俩凑堆眉开眼笑的训导“晚辈”,把陈青看的直捂眼。
李舒和笑着扬起手中利是“我与他二人平辈论交,要不,你也给……”
“滚蛋!你认识老子在先,合该跪下来磕头才对”赫连山立马从地上爬起,一巴掌扇李舒和肩上。
“哈哈哈……”众人笑做一团,权当此间玩笑一场。
正月十五一过,年节便算过完了。
陈青如今八个月身孕,却仿似临盆在即一般甚是吓人。
梁子俊特意请了郎中整日守着,就怕一时不查,再出点意外状况。
他自己倒是觉得不打紧,两个小家伙都很乖巧,在肚里鲜少嬉闹,就连胎动也远不及良缘那会频繁。
除了走路格外吃力,其余倒也没啥不同。
陈碧手艺有所长进,按着博林的身形又给缝了两身换洗衣衫,陈青见了问她“怎过年不拿出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