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这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程彭,本宫问你,行那种事的时候,真的会很痛吗?”
程彭满脸问号。
“殿下,您说的哪种事?”
他自小就是谢承安的暗卫,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护主子,旁的他一概不知。
谢承安烦躁的挥了挥手。
到底是他病急乱投医了,程彭跟他一样,都是小雏鸡,自己都不懂,他一个暗卫知道什么?
“什么事?”
程彭有些为难道:“皇后娘娘想要见见余公公。”
“不见!”
谢承安冷声拒绝。
程彭犯了难,“可是……”
谢承安也知道他的母后是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之人,他可以挡一次两次,但挡不住第三次,况且他现在身在东宫,总有不便的时候,于是神色缓了缓,
“你就跟母后说,宝儿伺候本宫伺候惯了的,换了旁人本宫不习惯,务必让母后将人全须全尾的还回来。”
宝儿?
程彭心下惊起了惊涛骇浪,主子什么时候跟余公公这般亲近了?
居然还起了昵称?
他整日里出入东宫,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悠,竟然未察觉出来,程彭觉得回头他得进行严格的自我反思,他简直太粗心大意了,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没发现?
“属下知道了!”
程彭刚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停下了步子。
谢承安摸了摸鼻尖,“那个……”
程彭回身望着他。
“主子请尽管吩咐,属下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说的大义凛然,倒是让谢承安不好开口了,顿了顿后才道。
“那个,那个从前教引嬷嬷们不是送了许多有关启蒙的图册和书籍吗?你回头取了来,本宫要好好研习研习。”
程彭应下了,恭敬的退了出去。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主子如今一人在东宫里住着,也无近身伺候的宫女或者侍妾,要那些秘戏图做什么?况且主子从前就不在那方面的事情上上心,怎的如今独身一人却又想起要这种东西了?
独身?
他灵光一现,暗道到底是成年男子,用来配合纾解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头余丰宝刚梳洗出来,鬓角的发还未干,湿湿的贴在脸颊上,就见到了守在厨房门外的程彭。
“程侍卫,找我有事?”
程彭点头,“皇后娘娘有请!”
余丰宝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毕竟昨晚的那一巴掌原本打的是他,“程侍卫,你略等等,我换件衣裳就来。”
衣裳都放在屋子的柜子里。
余丰宝虽有些害怕,但也不敢耽搁,闷着头便进了屋,拿了衣裳后,就一溜烟的跑去了偏殿换上。
整个过程迅疾如风,快到谢承安刚张开嘴,人就已经跑走了。
余丰宝换上了太监服,撑着一把油纸伞,便往外走去。
谢承安不放心,将窗子推开,斜风裹着细雨吹了进来,落在面上凉凉的,他远远的喊道:“没事不要再外面瞎晃悠,见完了母后早些回来,本宫还等着你回来做饭呢!”
这话是说给程彭听的,也是说给皇后听的。
母后就算再想为难余丰宝,也不至于让他的亲生儿子饿肚子吧。
细雨霏霏,余丰宝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雨幕里。
……
景仁宫。
鎏金的香炉里冒着袅袅的轻烟,自打太子被废之后,皇后便安心待在了景仁宫里,日日吃斋念佛,连香都换成了可以安心宁神的檀香。
她手上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
一旁的秋嬷嬷躬身道:“想必是雨大耽搁了,瞧着时辰人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便有宫婢引着余丰宝进来了。
余丰宝全程躬着身子,进了殿中便恭恭敬敬的给皇后行了跪拜大礼,“奴才余丰宝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