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宝心里有事,也就没在意,险些撞上了端着茶水,热情迎出来的谢承安身上。
他吓了一跳,往后躲了去,警惕的问:“殿下,你想干嘛?”
谢承安颇为受伤的看了他一眼,“景仁宫离东宫有段距离,你一路走回来,也不打伞,本宫倒杯热茶让你驱驱寒而已,你把本宫当什么人了?”
当什么人?
自然是禽兽不如的人。
一想起晨起时的情景,余丰宝就夹紧了臀部,只觉身后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真的?”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平日里连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谢承安,居然巴巴的给他倒了杯热茶,而且还亲自端到了他的跟前。
余丰宝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伸手接过茶盏,垂眸看了看。
就是素日里喝的茶水,并无异常。
谢承安满脸委屈。
“宝儿,你未免把本宫想的太坏了,你都那样了,本宫怎么舍得再……”他的耳尖一红,见余丰宝捧着杯子没喝,又道:“难不成你会以为本宫会在茶水里下|药吗?余丰宝,本宫在你眼里都成什么人了?”
他说的义愤填膺。
说的余丰宝都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喝了一小口茶,茶水涩涩的,温水入喉倒是让他舒服了些。
“谢谢。”
他随手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皇后娘娘让奴才带回来的,里头装的都是殿下素日里爱吃的。”
谢承安见他喝了茶水,才将目光移到了食盒上,只瞥了一眼,复又将目光移回了余丰宝的身上,许是淋了雨的缘故,他的身上带着些湿寒的气息,头上还沾着小小的水珠,鼻尖冻得红红的,脸颊也泛着酡红。
“不是带伞出去了吗?怎的回来也不知道打伞。”
他走过去将余丰宝的手握进掌心里。
余丰宝的身子颤了一下,想要挣脱可是又挣不开,只好任由谢承安的大掌包裹着他的手,谢承安的手指修长如玉,带着淡淡的温度。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从前奴才在家的时候,寒冬腊月也是要干活的……”
谢承安又嫌自己的手不够热,于是拉着余丰宝坐下之后,将他的两只手分别夹在了自己的咯吱窝下。
“从前是从前,你现在不是任何人的余丰宝,你只是本宫的宝儿。本宫不管他们从前怎么对你,此刻本宫只想好好的疼你,好好的护着你。”
手上传来的热度,让余丰宝的手心里泛起了丝丝酥麻的痒。
他的面上一阵滚烫,半垂着眸子。
“殿下,你最近怎么总是爱说这些奇怪的话?奴才……”
谢承安打断他,“宝儿不喜欢听吗?”
余丰宝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听啊,只是来的太快太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还未适应下来。毕竟从前他从未被人这么用心对待过。
谢承安勾了勾唇角。
“等以后本宫多说些,你就习惯了。”
两人相对而坐,谢承安倒是想将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是早上的事他心有余悸,怕吓跑了余丰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母后找你去做什么?”
余丰宝眼神闪烁了一下。
“皇后娘娘担心殿下的身体,所以特意叫奴才去嘱咐了几句。”
谢承安拧着眉,“就没旁的了?”
他瞧出了余丰宝闪躲的眼神,也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更知道他的母后是何样的人,又怎么会叫了余丰宝去,只是简单的交代几句呢?
只是余丰宝不愿说,他也就不问了。
左右宫里的那些腌臜手段,他都知道。
余丰宝顿了顿,摇了摇头。
“还能有什么旁的事,奴才不过是个低等的小太监,德蒙皇后娘娘召见,无非就是让奴才谨言慎行,好好照顾殿下的身体,不要让殿下过度纵……”
他的话头戛然而止。
谢承安也愣了一下,余光瞧见余丰宝脖颈上的印记时,才明白过来,他的母后是何等精明的人。
只是一想到被冤枉,他心里就挺委屈的。
他哪里有纵欲过度?
分明只有亲亲嘴而已。
……
午饭的时候,气氛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