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宝有些为难,两人虽同床共枕多日,且也有过亲密的举动,但是帮谢承安的屁股上药还是头一遭,他光想想就觉得臊得慌。
“要不奴才去找其他人来……”
他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却被谢承安抓住了手腕。
谢承安的掌心里有伤,他也不敢乱动, 生怕把他的伤口给挣裂开了。
“本宫不要其他人伺候, 本宫只要你。你若是走了, 本宫也不让其他人上药,索性就趴在这一夜,疼死本宫算了。”
他耍着无赖。
余丰宝拿他没办法, 只得留了下来。
好在伤的不重,只有些淤青,他细细的给他涂了些祛瘀的药膏。
谢承安又故意使坏,不时发出舒爽的怪叫声,引得余丰宝面红耳赤,都恨不得一巴掌招呼在他的屁股上。
等上完药之后,余丰宝的脸红的都能掐出血来了。
谢承安半撑着身子,笑道:“宝儿,害羞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只是你我已经如此亲近了,又有何可害羞的?况且宝儿的屁股本宫也看过,而且还摸过了呢。如今宝儿也瞧瞧本宫的,如此也算扯平了。”
他说起这些歪理的时候,总是可以说的理直气壮。
“你何时看过我的……”
余丰宝圆睁着眼睛问他。
谢承安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继续瞎编道:“本宫与宝儿同床多日,每每宝儿熟睡之时,本宫就偷偷的……”
余丰宝怒极,瞪了他一眼,“谢承安,你不要脸。”
谢承安笑着将他拉进了怀里,覆在他耳旁轻声道:“那本宫这般又懒脾气又不好,还不要脸,宝儿还喜欢本宫吗?”
余丰宝也不敢用力挣扎生怕弄疼了他,谢承安见状愈发的有恃无恐起来。
“谁喜欢你了?”
谢承安惊呼了一声,“那方才是谁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还跟本宫表明心意,说只要本宫能醒来,便什么都听本宫,什么都答应本宫的?”
余丰宝忙伸手去捂他的嘴。
谢承安伸出舌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舔了一下。
余丰宝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又慌忙的收回了手,“都受伤了,也没个正经的时候,什么时候伤的动弹不得了,我看你还如何使坏。”
掌心里有着点点的湿润触感,冰冰凉里透着阵阵的灼热。
谢承安重新将人勾进怀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骨头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玉骨头约莫半指来长,晶莹剔透,泛着温润透亮的光。
余丰宝低头看了看,“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东西?”他伸手捏着玉骨头观察了起来,他虽不知这是什么品种的玉,但是从色泽上也可以瞧出定不是凡品。
他抱怨道:“这么好的玉怎么也不雕些吉祥的图案,奴才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拿玉雕成肉骨头形状的呢,有一个词叫做什么来着?暴……”
余丰宝读书少,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词。
他蹙着眉,满脸困惑,模样可爱极了。
谢承安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又从衣裳内翻出挂在脖子上的那只木雕小狗。
“只要宝儿喜欢,便算不得暴殄天物。”
两人贴的很近,谢承安捏着手里的木雕小狗,“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碰上了余丰宝脖子上的那块玉骨头。
“宝儿,喜欢吗?”
余丰宝点头。
狗吃骨头是天性,难道他是想吃定他一辈子吗?
谢承安眉眼舒展开来,“那就没一点其他的表示吗?”他微微的嘟着唇,余丰宝闭着眼睛亲了过去,如蜻蜓点水一般又飞速的退了回来。
谢承安食髓知味,舔了舔唇,倒也没再闹,搂着余丰宝轻声道:“自今日起,只怕往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了,宝儿,你害怕吗?”
余丰宝将玉骨头握在手里。
他在余家待的十八年里,把自己活成了一团空气,没有人在乎他累不累,也无人问他辛苦不辛苦,在余家的这些年里他除了干活,别无其他。
谢承安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将他放在心上的人。
余丰宝很多时候都在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的一场梦,他是皇宫里最卑微的小太监,而谢承安却是大周未来的君王,他们两的身份犹如云泥。
他每每说服自己,让自己千万要忍住,不要动心。
只是情爱一事,岂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况他的殿下姿容出挑,丰神俊逸,面对这样的谢承安,叫他如何能拒绝得了?
今儿他又巴巴的送他一根玉骨头,铁了心的要跟他走一辈子。
他翻了个身,回抱住谢承安。
“我愿与殿下共进退,同生死。”
只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落在谢承安的心里却如同黄吕大钟。
“宝儿,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