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九皇子一见进不去,就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父皇,父皇……承显想要进去看看你嘛……”
“父皇……”
他哭的声嘶力竭,双腿在地上胡乱蹬着。
守卫们没得命令,倒也不敢太为难他,只放任他在地上哭着。
端贵妃带着汤药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了。
她原本不想搭理这个傻子,可谁知九皇子却猛地扑到了她的脚边,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端贵妃娘娘,你带我进去看看父皇好不好?他们都说端贵妃娘娘要害死父皇,可是我不相信,端贵妃娘娘最爱父皇了,总是给父皇送好吃的点心……”
九皇子的声音很大。
端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随行的宫人想要上前将九皇子拉开,可都被九皇子又抓又挠又咬的给赶走了。
“行了,你跟我进来吧。”
端贵妃一心记挂着诏书,再加上九皇子又是个傻子,于是便将人带了进去。
养心殿里有着浓浓的药味。
端贵妃亲自将汤药端了过去,“皇上,您还是乖乖把药喝了,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些,如今皇上病着,前朝的大臣们都巴巴的瞪着皇上龙体痊愈后好上朝处理政事,眼下虽有三皇子代理国政,但他到底年轻,哪里压得住那些个老匹夫呢?”
乾元帝冷哼一声,挥手将药碗打翻在地。
端贵妃也不恼,轻笑了一声。
“皇上又何必如此冥顽不灵呢,臣妾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臣妾与皇上多年感情,若是皇上早日将诏书给我,只要咱们的三皇子一登基,臣妾便陪着皇上一起颐养天年,含饴弄孙,这不是很好吗?”
乾元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九皇子跪在床头,哭成了个泪人儿。
“父皇,要乖乖的吃药,身体才能好呢,父皇还答应要带承显一起去秋猎的……”
乾元帝没想到九皇子居然也来了,黯然的眼神里有了些微的光,他伸手摸了摸九皇子的脸。
“好孩子,别哭。父皇答应你的事都记着呢。你还记得以前小时候跟父皇捉迷藏时的地方吗?”
九皇子含着泪眼点了点头。
乾元帝像是累极了,闭上了眼睛。
“行了,你们都走吧,朕要歇息了。”
端贵妃临走前俯身靠在乾元帝的耳旁道:“臣妾再给皇上三日时间,到时候皇上若是再不肯立下诏书,臣妾就将你的孩子一个一个都杀了,首先便是你最疼的九皇子殿下……臣妾倒要看看谢家的种都死光了,臣妾的三皇子就算不想当皇帝,只怕外头那些大臣也不肯吧。”
乾元帝的眼睛睁的很圆,咬牙道:“你个毒妇,当初朕真是瞎了眼……”
端贵妃仰头笑了起来,拖着九皇子就出了养心殿。
九皇子回到延庆殿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
“皇后娘娘,你快去救救父皇吧,父皇他快要死了……”
他哭的厉害,拖着皇后就要往外走。
皇后忙将他拉了回来,扶着他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父皇可跟你说什么话了?”
九皇子抽抽噎噎的。
“我还没得及跟父皇说几句话呢,就被端贵妃娘娘赶出来了,不过,父皇有问我还记不记得以前捉迷藏的地方?”
皇后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喜色。
……
消息传到雪霁山庄的时候,谢承安刚从床上起来,他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墨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倒是比素日里的清冷矜贵多出了几分拓落不羁的潇洒和随意。
他的眸子里还有着未褪尽的情|欲,额上挂着大颗的汗珠。
“不急,本宫已经月余没跟宝儿见面了,这会子当然要找补回来,等上几日再回京吧。”
程彭应了是,刚要退出去。
却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率先跑了出去,落荒而逃的不是旁人,正是备受折磨的余丰宝,他趁着程彭进来回禀消息的空档,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便夺门而出。
谢承安瞧着他一瘸一拐的跑姿,唇角微微勾起。
看来这几日是他太过放纵了,回头他得稍微收敛些,若是他的宝儿真的生了气,要跟他分房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彭停下步子,忍不住好奇道,“可是殿下,眼下整个宫里都被端贵妃控制住了,他们更是假传圣旨,让三皇子暂代天子之职,处理朝政,奴才是怕迟则生变,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
谢承安面色一凛。
“你以为我那父皇是吃素的吗?”
况且依着三皇子的资质,让他多代理朝政几日,才能让外头那些大臣瞧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蠢材和无能之辈。如今他什么都不需做,只安心静待时机就是了。
……
“哎,你说余公公是怎么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好奇怪哦。”
“不知道啊,估计是屁股受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