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一听这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谁说朕的孩子不好看了,你看着小脸蛋长的多俊啊?”
九殿下又靠的近了些,仔细看了又看,狐疑的看向谢承安,“哪里俊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宝宝都很乖,都不哭不闹的。”
话说完,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太医和乳母立刻都跪了下去。
谢承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九殿下这么一说,他才猛然想起来,从屋子里传出来说生了,到现在见到孩子之后。
他都没有听到哭声。
他原本放下的心又狠狠的提了起来,沉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太医跪着直磕头,声音抖的厉害。
“微臣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是微臣刚才检查了,公主和皇子都很健康,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哭声?”
谢承安看着躺在床上的余丰宝,只暗自庆幸,幸好宝儿睡着了,若是他听到了这个噩耗,只怕会伤心过度落下病根的。
“皇子和公主身体果然没问题?”
众位太医和乳母齐声道:“并无旁的问题。”
“你们都给朕记清楚了,皇子和公主的事情不许和凤后透露半个字,要是谁敢扰了凤后坐月子,养身子的,朕诛他九族。”
谢承安冷声吩咐道。
众人皆都吓得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第72章
养心殿。
谢承安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戎呈族使臣的奏报, 间或“嗯”上一声以示赞同,一颗心早已飞去了余丰宝的身边,昨儿余丰宝才将诞下一对龙凤胎, 他作为人夫,作为人父该陪在身侧的才是。
只是一早就定好今儿让使臣觐见的。
他有时候都想, 若是他不做这个皇帝,只当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反倒能时时陪在心爱之人身边了。
戎呈族使臣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 蓄着胡须, 一双小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精明劲, 他絮絮的说了很多互市的章程和细则,这会子正躬着身子等大周陛下示下呢。
谢承安刚才在走神,十句话只听进了一二句, 这会哪里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圈手覆在唇边咳了几声,朗声道:“使臣不远千里来到我大周, 着实辛苦, 不如先歇息几日, 领略一下我大周的风光, 至于互市的事, 你呈个奏章上来, 朕仔细研究一番, 再做定夺。”
使臣还欲再说什么, 只见大周皇帝已经甩袖离开。
南疆原先有十三部, 现在只有十二部,年年征战不断,他作为南疆最大的部族戎呈族的使臣, 此次前来为的就是想要跟大周互通有无,发展经济,只要戎呈族能发展壮大,就不愁没有统一南疆的那一天。
他眼珠子一转,塞了一串珠子给送他们出宫的公公的手里。
公公略微客气了一下,便不着痕迹的收下了,“使臣大人也别多想,咱们皇上虽新登基,人又年轻,可却是个有城府,有能干的好皇帝,使臣大人来的不凑巧,昨儿我们凤后才将诞下了一对龙凤胎,皇上一门心思都在凤后和两个孩子的身上,所以才……”
使臣心中了然,他一进大周地界就听闻了这位成平帝的作风,不光娶了男子为后,还是个太监,如今更是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只是男子生子?
使臣眉头一皱,想起了南疆十八年前一夜消失的部族千夷族,相传千夷族的人,不分男女皆可怀孕产子。
公公收下重礼,四下看了看,再三确定无旁人的时候,才将使臣拉到了一旁,低声道:“虽说凤后产下龙凤双胎,但是咱家听昨儿在产房伺候的人说,孩子出世时却未见哭声,只恐怕……”
他面上有着惋惜的表情,摇了摇头,“只怕是不好的预兆啊!”
使臣满脸凝重之色,拱手道:“多谢公公提点。”
……
谢承安之所以着急离开,是因为看到了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贺元卿,他要上朝批折子,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余丰宝跟前,所以特意把余丰宝的好友贺元卿调了过去,两人也好做个伴,说说话。
乍一见了贺元卿,他哪里还有心思接待使臣,匆匆的便出了金銮殿。
“是不是宝儿出事了?”
他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贺元卿紧跟在他的身侧小跑着,“凤后无事,只是吵着要见公主和皇子,奴才们拦不住,又怕凤后伤着了自个,实在是没办法,才大着胆子来请皇上的。”
谢承安松了口气。
只要人无事就好。
“宝儿虽看起来怯怯的,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可是性子最是倔强,你去将皇子和公主抱来,朕先去安慰宝儿。”
果然刚一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吵开了。
余四妹拉着余丰宝的手劝道:“三哥,孩子由乳母们照料着,你就放心吧,况且你才将生产过,身子虚着呢,得仔细调养着,若是落下了病根,姐夫可是会心疼的。”
余丰宝睡了一夜醒来,腹部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只是麻沸散的药性已经退去,只要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有着火辣辣的刺痛。
他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孩子,顿时心里就慌了。
他问了伺候的宫人,宫人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哪里还有心思躺着?一心只想要立刻见到孩子,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赶来的余四妹给拦住了。
余四妹左劝右劝就是不管用,余丰宝全然不顾肚子上的伤,非得要去看孩子。
刚从厨房出来的贺元卿一听到吵闹的动静,放下手中的党参乌鸡汤,就立刻去了金銮殿。
余四妹一见了谢承安来了,连眼圈都红了,“姐夫,你快劝劝三哥吧,才将包好的伤口,现在又流血了,只怕又得找太医来缝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