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第64章

卫昭心说,这男人看来是想等治好了伤就把他给丢了。瞧他丧家犬一般,看来是想避开陆家的人。

虽是这么想,手上却没有刻意放慢动作,清亮的眸子依旧水一般清澈,好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如今前有狼后有一群白眼狼,他得好好想想待会儿该如何应对。

洞中几人依次包扎完伤口,那青年叫他将药草留下。

“多谢姑娘替我们诊治,那些人还在找你,你不用怕,我叫手下送你回家。”

卫昭扭捏两下,羞涩答应。

别以为他不知,那青年是要叫大汉解决了他!

从飞鼠洞往南至密林处,大汉突然停下步子,一脸惋惜的拔出刀。

卫昭一惊,眼泪唰的流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大哥,你这是作甚?”

“主子之命不可违,姑娘,合该你命不好。”

“大哥,好歹我也救了你,你怎能如此待我。”卫昭抹了把眼泪,嗔瞪他一眼:“枉我还想着,大哥救了我,我总要报答些什么。我身无长物,唯有以身相……”

话还没说完,忽觉一道凌厉的疾风掠过,不过瞬息之间,那大汉轰然倒地。

卫昭瞪圆了眼睛,根本来不及反应。

“现在救你的人是我,姑娘是否也要以身相许?”

第39章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冷冽气息。

卫昭眼泪噼里啪啦不要钱似的往外掉,猛的转身一头扎进那人怀里:“好哥哥,你可终于来了!”

长孙恪身子一僵,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卫公子,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卫昭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长孙恪的脸,忽然认真的说道:“你那天说的话我明白了。”

长孙恪却有些茫然。

卫昭说:“那日在我家门口,你说我们是否见过,全看卫公子心思所在。现在我想起来了!”

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红绳,还有梅花酥,都是你送的!”

说完又去拉长孙恪的手,撩开他的衣袖,红绳犹在。只是上面多了一枚铜钱。

卫昭小脸一垮眼睛一眯:“你又救了谁?”

长孙恪见他像只发怒的小老虎,忽然想笑。他抽回手,抬了抬下巴:“有件事我也想问卫公子,是不是谁救了你,你都要以身相许呢?”

卫昭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大汉眼睛瞪得溜圆,简直死不瞑目。他心肝一颤,往长孙恪身边靠了靠,说:“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看脸的!”

长孙恪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问:“如果是个容貌英俊的呢?”

“那就……”卫昭刚冒出个话头,忽然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忙改口:“那就许银子呗,我都许给你了,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忠的事……你还没说铜钱的事儿呢!”

长孙恪压了压嘴角,按捺住笑意。“我很穷。”

“你穷的就剩这一枚铜钱了?”

“非也。”长孙恪指着这铜钱道:“南方有虫,名青蚨,生子必依草叶。若取其子,母即飞来,不论远近。纵潜取其子,母必知处。以母血涂钱八十一文,以子血涂钱八十一文,每每交易,不论用子钱或是母钱,皆复回归,无止境也。”

“所以你这是母钱?日后还会有好多好多钱?”

“自然!”

卫昭禁了禁鼻子,一脸嫌弃:“扯淡!诶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欠清水街上卖饼的老大哥一枚铜钱呢,也不知他还在不在那儿。说起来,幸好那老大哥心善,要不然我怕要饿死了。”

长孙恪想了想,摸出一枚铜钱,解下卫昭手上红绳,将铜钱穿了进去,又系回到他手腕上。

“你随身带着,若有机会碰到那人再给他便是。”

卫昭笑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走了那么远的路,又经了适才惊吓,这会儿回过神来,卫昭方觉脚腕痛的厉害。他‘哎呦’一声往长孙恪身上一栽:“我脚崴了!”

长孙恪扶着他靠着树干坐下,脱下鞋子一瞧,脚腕肿的像个馒头。他好看的眉头一皱。

“肿的这么厉害。我替你把淤血揉开,会有点疼,你若忍不住,可以咬着我。”他侧着身,肩膀正对卫昭。

卫昭偏过头去:“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你这是瞧不起谁……哎呦呦!”

长孙恪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他斜睨了眼卫昭,无声的笑了笑。

卫昭自知失了颜面,不肯直视长孙恪。眼睛滴溜溜乱转,忽然想起什么,他说:“那书生还在飞鼠洞里呢,咱得去救他!还有,飞鼠洞里那些人似乎是北燕来的。”

说到此处,长孙恪也敛了笑意,道:“前夜在清水街,我们的人在云楼附近小巷中发现了血刀浮屠的踪迹,他在保护一个人。那院中高手众多,皆使刀。同这人一样。”他指了指死了的大汉。

“那时我刚得知你失踪之事,便将抓捕一事交给展翼,只可惜叫人跑了。后来在那院子里抓到了巡城司方副司,展翯逼问之下,方知他们杀死文宇,又将文宇尸体假扮为董昱……”

卫昭忽然道:“哥哥,张炳那事儿可有查到?”

卫昭这一声‘哥哥’叫长孙恪微微一愣,冷硬的脸浮上一层红晕,他低下头咳了一声,道:“张炳的确会口技。”

“孟三传回的消息,张炳渝州人士,颇有学识,奈何家中无根基,被渝州府尹召为幕僚。后府尹因罪被贬,张炳也跟着一起离开渝州。某日宴客,府尹为讨好上司,叫张炳表演了一场口技。那官员颇为欣赏,遂举荐张炳入朝为官。时隔多年,府尹早已入土。不过那位官员犹在,正是吏部侍郎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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