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第137章

“队长,我听着外头有马蹄声,怕是望月楼被包围了。”死士甲说道。

死士队长知道再僵持下去,后果也不会再好,他目光瞟向身旁尚未来得及布置的火油罐。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的女子突然跃起,死士队长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火把脱落,眼见着就要落在女子身上。

一条铁链横空劈来缠绕在火把把手上,紧接着,还在滴水的蓑衣被大力扔了出来,精准的落在火把之上。地上遗落的几滴火油还来不及燃起,便被湿沉的蓑衣扑灭……

一连串的动作一息间一气呵成,死士队长瞪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动作。直到一柄利剑贯穿胸膛,他的眼睛依旧瞪着,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死士队长已死,跟随的死士只慌乱了瞬间,便纷纷拔刀与长孙恪对峙。密室尚算宽敞。长孙恪一得手,身后的南府官差便一拥而上。

陆家是勋贵,从武帝朝发家,至今也不过三十几年。他们培养出来的死士素质自然不能同旧贵族世家相比。但陆家有能力培养死士,这已叫同等的勋贵望尘莫及了。然而在长孙恪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

若非受制于密室中的火油,唯恐守护不周伤了卫昭,他是没有耐心同他们对峙到现在的。虽然将这些人除去,保留了完整的密室,但长孙恪依旧很不爽。

不过卫昭不这样想,那样快的剑招,他立时愣在当场,随后便满是星星眼的望着长孙恪。眨巴眨巴眼睛,流露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长孙恪瞥他一眼,毫不留情道:“你岁数大了,不适合学这个。”

卫昭:!!!

第87章

得知地下有火油,展翼登时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凿井救人。

从地下密室出来的小官差抽了抽嘴角,道:“用水灭火油,少监司是嫌火还不够大么。”

展翼:“……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小官差挠挠头:“大人示意我出来,我就出来了,应该是全凭少监司做主。”

展翼:……他并不想做主。

密室里面还算宽敞,但入口处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便是大人速度再快,带着一个卫公子勉强逃得出来。可底下兄弟都是南府精锐,不能就这么葬身火海。

正思虑间,四周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展翼眉心一蹙。大人这次出来并未带多少人手,大部分都在地下密室。上面把守的只有五六个兄弟。外面人来势汹汹,不知是敌是友。

他眼神一瞟,官差们迅速展开队列,紧紧把守入口。

此时雨势暂缓,雨雾被风吹散,天虽已黑透,但不似雨大时辨不清前方事物。

来人一身盔甲,身后跟着一队士兵。展翼定睛一瞧,是巡城司的兵马,带兵的是巡城司副司鲁达。

展翼松了口气。鲁达与卫世子关系匪浅,听说为卫世子的案子,同程士询林湛几人奔走,可谓尽心尽力。如今卫三公子还在下面,鲁达既来,当是好事儿。

这么一想,展翼客气的抱拳行礼。鲁达又客气的回了一礼,并说明来由:“本官接到报案,所辖之地流出不少邪恶之物,源头就在望月楼,因此特来查探。”

展翼知道对方与自家是一样的目的,斟酌着道:“卫三公子在下面。”

鲁达眸子一沉,也不再兜圈子了:“三公子可好?”

展翼见他这般态度,便知来人是冲着三公子的,便也不再隐瞒,将地下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鲁达眉头蹙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看了眼逼仄的密道入口,大手一挥,叫手下士兵拿上家伙,凿开基石,最大限度的扩张入口。能跑出一个是一个。若好不容易避开地下的火油,反倒困在这入口处,那才叫冤呢。

手里有兵就是财大气粗啊,展翼有些羡慕的巴望着。

只可惜他们南府一向名声不好,行走在黑暗间,便是再多功劳也没甚鸟用。同样都是为国立功,甚至很多大仗都需要南府的情报支持,前线才能获胜。然而他们终究只能掩于暗中,一辈子都不能像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一样建功立业。

展翼也就这么一叹息,毕竟他还是很愿意跟着他家大人的。

于是一低头,他就看见他家大人站在入口处,一言难尽的看着被挖的狼狈不堪的入口。

因石阶碍事,鲁达的兵三两下就把石阶给刨了,然后顺着往两侧继续开凿,一边又将落在暗道里的碎石清理出来。只是还没做到一半呢,他家大人就出来了。

展翼一个激灵跳起来:“大人,您没事儿吧,没烧着吧?快上来快上来!”

长孙恪目光幽幽的瞪了眼展翼,他跟了自己有好多年了吧,为什么还是这么蠢。他看着像是有事儿的样子么?

撇过脸不去看展翼那副蠢样子,大手搭在卫昭腰间,气沉丹田,足尖微动,自地下漂亮的一跃而起。

卫昭眼巴巴看着,这飞来飞去的功夫也太好用了吧。

鲁达看着也免不了有些羡慕,他们习武习的是外功,若论手上功夫,他未必觉得自己会弱于长孙恪。但若说速度和耐力,修习外功之人到底还是不如修习内功之人灵活的。

“长孙大人,卫大人。”鲁达拱手行礼。

长孙恪微微点头,让开身子道:“鲁大人可带人下去了,底下有我的人在。”

卫昭也道:“将下面清理干净,可都是物证。对了,还有几个活着的女子,鲁大哥下去莫将人吓着。人证物证都在,陆瞻这次可跑不了了。”

鲁达应是,回手招呼几个亲兵就跳了下去。

鲁达和程士询都是靠家族荫庇才得了官,虽偶尔会奉命剿匪,到底不是真正的战场。鲁达自认自己是见过血光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便是见识过那些所谓的邪恶之物,诸如人皮扇,人皮灯笼,也只是一瞬间的不适和恶心。

但到了这地下密室,他才知道自己所见的不过冰山一角。

跟随而来的兵士已经扶着墙根吐起来了,等候在下面的南府官差不屑的撇了撇嘴。鲁达觉得丢了面子,但说实在的,见到这样的场面,他心里也毛毛的啊。

身边的牢房里,那女子浑身的皮都被剥了,一整张人皮就这么晾在一边。旁的且不说,就这一手剥皮的活儿都有够难得的了。再看女子面容扭曲,鲁达抖了几抖,这是活剥啊!

再往前那间牢房里,女子被吊了起来,下面是一口缸,缸里不知装着什么水,气味足够难闻。女子的双脚已经全没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那水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往前,再往前……鲁达不敢看了。不是胆小害怕,而是愤怒。到底是怎样的丧心病狂,才能做下这样可恶的事。

鲁达默了默,深吸了口气,叫手下士兵轻手轻脚的将尸体搬运上去,莫惊了死者灵魂。

已经醒来的几个女子看着士兵的动作,一时茫然无措起来。她们活了,可活着又能如何。这个世道不会再接受她们了,便是找到了家人,为了家族名声,等待她们的不是青灯古佛就是三尺白绫。

率先醒来咬住死士队长的叶蓁此刻紧握拳头,她是抚州叶氏嫡支女,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也正因如此,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回去,便是‘暴毙身亡’,或者家族早已让她‘暴毙’,即便她活着回去,也不会被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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