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 第153章

孙太医仔细诊脉后,连声道恭喜:“恭喜皇上,娘娘是喜脉。”

守在门口的桂嬷嬷闻声跪倒在地,高声说着喜庆的话,永宁宫上下跪了一片。连守在外殿的崔美人都知道了皇后有孕的消息。

李淮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皇后怎么可能有孕!幸亏孙太医是低着头的,并未看见李淮脸上扭曲狰狞的神色。

消息是瞒不住了,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句话:“皇后有孕,厚赏永宁宫。”

第99章

南梁都城梁州城城墙上悬着一颗人头。守门军士清早开城门时惊了一跳,偏偏那会儿城内城外已聚集了许多要进出城门的百姓,城门守卫想压也压不下。事情传开,满城哗然。

南梁皇帝司马慎下令严查,结果却查到了义阳公主身上,死者是常跟在义阳公主身边的护卫陈肆,后被公主派往齐国为间。

南梁朝堂因义阳公主分化成两派,又一次因陈肆之事吵闹不休。

清醒派认为:“百年前分封诸王,我南梁因与楚国有姻亲,是以分封之地富饶,无外敌侵扰。但南梁属地仅有三座州城,除碎雪关外无天险可依。比起其他三国,南梁纵富有,却无强兵。不占地利之便,便是打过碎雪关也占不尽齐国,反倒是东越左右逢源,不可不防。”

野心派反驳道:“天下乱,诸侯但有实力者皆心向中原。北燕陈兵边关,齐国即便国力强盛,恐怕也无力抵抗三国联军。我皇励精图治,群臣勠力同心,又有义阳公主鼎力支持,何愁天下不能一统。”

清醒派气的吹胡子瞪眼:“楚帝残暴不仁,义阳公主乃楚国余孽,尔等竟听妇人之言,祸乱朝纲,又将吾皇置于何地!”

“义阳公主复楚之心不死,焉知她不是利用南梁实现她的野心。”

南梁太子司马善适时进言道:“南梁风调雨顺,百姓承平多年,国库丰盈,都是父皇之功。因义阳公主之事使百姓受惊,儿臣以为现下当以安抚百姓为重,方不失父皇仁德之贤名。”

司马慎反应过来也不免有些恼怒。但凡为帝王,谁不想千古留名,因此对义阳公主所作所为,司马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若成,他则坐拥天下。事若败,他依旧偏安一隅。但前提是义阳公主不能给南梁找麻烦。

很显然,这次齐国细作的公然挑衅让司马慎颜面尽失,倒也不介意给义阳公主一个警告。

司马善心中暗讽。他父皇就是这样拎不清的性子。梦想着统一天下,却不明白这背后的推手想的却是光复楚国。一旦叫义阳公主事成,岂会留着南梁皇帝的命。

退朝后,司马善秘密召见心腹,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心腹陈坚仍有忧虑:“殿下,我们不知对方底细,贸然合作恐怕不妥。”

司马善讥笑一声:“我南梁都快成了义阳公主的钱库了,皇宫更像个筛子一般,事无巨细都逃不过义阳公主的细作网。若任由其发展下去,这南梁用不了多久就不姓司马了。既如此,本宫赌一把又有何惧。”

他哀叹一声:“父皇子嗣单薄,本宫身体孱弱,二皇弟年纪尚幼,百官各怀心思。这满朝文武近乎半数都在义阳公主掌控之下。南梁败于齐国,是我们国力不如人。可若败于妇人之手,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陈坚望向窗外飘落的叶片,叹息道:“中原乱象已生,四夷虎视眈眈,不知这天下能否还有楚景帝之繁盛,扫平四夷,万邦来朝。”

云朵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司马善仰望苍穹,不由心向往之。

李淮回到宣明殿,屏退高海,扭开机关,露出博古架后的密室。早有一黑衣人等候在内。

“长孙恪已查到义阳公主踪迹。”

李淮心神一凛:“为何不见长孙恪来报?”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如实禀道:“长孙恪是私下调查,似乎他并不十分关注传国玉玺的下落,反而格外关注义阳公主本身。”

李淮心里一沉,眸中杀机已现。他解下腰间装有幽兰草的荷包递了过去,吩咐道:“查查看这荷包是否有问题。”

黑衣人恭敬应下。

这时殿外响起高海的声音:“皇上,陆相爷到了。”

“传!”

皇后有孕之事像是插了翅膀一样,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反正全都知道了。陆鼎得知李淮传召,便明白是为皇嗣之事。

“臣以为,皇后有孕于此时形势而言并非坏事。谢萧赵三家虽然眼下消停了,但也只是一时的。待他们恢复过来,少不得又起争端。而皇后这时有孕,至少能压住他们十个月。且有镇国侯在,三家行事也会多有顾虑。”

话锋一转,陆鼎又道:“不过三家恐怕不会叫皇后顺利诞下此胎。若为公主倒还好说,若是个皇子……”

李淮长眉一挑,中宫有孕,若为皇子,乃嫡出正统。大半朝臣都会支持皇后所出之子。那么谢萧赵三家为储位势必会与镇国侯对上。他亦可从中取利。

李淮敲了敲桌子,吩咐高海:“传朕命令,皇后有孕,着令安心养胎。后宫诸事交由冯贵妃主理,崔美人协助。”

高海恭敬应下,心中却微微叹息。皇上此举是想架空皇后,可见皇上心中属意的储君仍是大皇子。

卫昭偷瞄了几眼长孙恪,见他眉目疏朗,眼角含笑,手里捧着一堆卫远塞过去的零食却不见丝毫不耐,不由得生了好奇的心思。

“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

长孙恪斜睨他:“我有哪日心情不好么?”

卫昭挠挠头:“你今天一直在笑。”

“你不喜欢么?”

“喜欢,当然喜欢。”卫昭毫无诚意的点头。心中腹诽前段日子也不知是谁,那脸都黑成炭了。

长孙恪不会告诉他,压在他心里多年的恨意,负疚,似乎一点点的离他远去了。从他知道他不是义阳公主的儿子那时开始……

“要吃煎羊肠么?”

卫昭拍拍肚子,苦着脸道:“适才卤蹄髈吃多了,有些撑着了。”

长孙恪四处望望,抬抬下巴道:“前面有茶寮,我们去坐坐,喝些消食的茶水。”

三小只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狠狠点头。

虽是酷暑,卫昭还是不敢给卫远喝太冰的东西。茶水酸甜可口,冲淡了胃中油腻。卫远眯起眼睛,小口小口的品尝。

喝完茶,三小只乖乖坐成一排,眨巴着亮亮的眼睛看着卫昭。卫昭好笑的一人敲个爆栗,道:“行了,说好的去护国寺游湖采莲蓬,三叔不会食言的。”

三小只齐齐欢呼,卫远还特别狗腿的给长孙恪打扇子扇风。长孙恪挑眉朝卫昭笑笑,颇有几分显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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