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封月无比认同的点头,拍着叶熠的肩大言不惭的表示,“没错,像我这么聪明孩子,那些老师都教不好,肯定是他们不配!”
叶熠:“……”
刚进门的冯子健:“……”这孩子自信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熠已经看见他了,眼中闪过戾气,阴沉着眉眼狠声道,“把他带走,不然我杀了他。”
“我看你们相处的挺好。”冯子健声音四平八稳。
封月一扭头,“呀”了一声,奶声奶气的招手,“是舅舅呀!”
说着就扯着叶熠的手,“弟弟,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舅舅,也是你舅舅,来,叫舅舅。”
叶熠&冯子健:“……”
“你再不打晕他,我就打死他。”叶熠下最后通牒。
冯子健语气也有些无奈,“……好吧。”
封月脑中警铃大作,直觉不好,转身就要跑,直接被冯子健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他急急的一句“舅舅”还没出口,就被点了昏睡穴。
……
叶煊在去永寿宫的路上,碰见了抱着封月的冯子健。
“想要养就好好养,不然就给我,我缺儿子。”冯子健将睡着的封月塞到叶煊怀里,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起伏。
叶煊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下封月身上没有什么伤,才道,“泰安及冠了,你若是想退位大可放心。”
“他?”冯子健笑了一声,挑眉的神情仿佛是成年版的叶煊,“估计不是退位,是父亡子继?不知可有一个全尸?”
“外甥尽力。”叶煊回答的非常敷衍。
冯子健呵笑了一声。
叶煊又道,“北戎公主在你府邸,你若是想要继承人,生一个就是,何必跟故人勾连。”
冯子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道,“陛下看来,还是太闲了。”
叶煊回敬:“彼此彼此。”
第65章
乾元宫主殿里, 叶煊拢着龙袍靠在龙椅上在批奏折,另一边裴晟在椅子上坐立难安,正对着对面蹲马步的两大一小。
泰安和穆逢春是在处理好伤之后, 就从凌晨时分一直蹲到现在, 泰安重新接起来的左手不能用力, 用绷带固定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横握着一把短刀平举身前一动不动,他面色平静,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已经蹲了这么久了。
穆逢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颇为苍白, 也不知是疼还是累,出了很多汗,胸前的衣服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他双手平举着自己的武器, 也努力坚持着,愣是几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
至于最边上那个小不点封月嘛, 倒是一觉睡到两刻钟前才起来,刚被宫人伺候着洗漱完, 就被下了早朝的叶煊拎到两人边上蹲着了。
封月平时学习久不认真, 文不成武不就, 哪里吃过这种苦,站了没一会屁股就撅了起来, 手臂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然后叶煊就这么不冷不淡的叫一声,“裴晟,朕让你好好监督他们。”
坐在椅子上的裴晟一激灵, 硬着头皮开口, “封月……少爷, 手臂举起来,再蹲下去一点。”
封月挪了挪屁股,后背弯的几乎跟腿平行。
裴晟满脸冷汗的看着他,就觉得后背一凉,果然叶煊开口了,“看来小月不知道什么叫蹲马步,裴六郎你就亲自教导一下他,让他好好的蹲。”
“陛、陛下……”
“嗯?”叶煊头也不抬的发出一个询问的鼻音。
裴晟自己坐在这看着实在太煎熬了,心里真的特别后悔,早知道待在家里逗蛐蛐儿也绝对不进宫赛马,他又不是没有马场,是普陀山不够大吗,还是森林不够野,非要进宫凑热闹,直接就撞枪口上了。
他心里如是想着,面上请命道,“草民申请,一起受罚。”
哪知道叶煊淡淡道,“别急,明天就轮到你。”
一听还有明天,裴晟头皮发麻,封月更是直接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他可怜兮兮的喊,“哥,月月知道错了,月月真的知道错了……”
叶煊依旧没抬头,手里的奏章换了一本,语气没有起伏,“错哪了?”
“我不该瞒着人乱跑,明知道身体不好还非要骑马。”叶煊认错态度听起来还是很诚恳的。
叶煊:“还有呢?”
“还有?”封月眨了眨眼,咬了咬嘴唇绞尽脑汁,试探的补充,“还有……我不该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的人走,害大家担心,也不该玩到那么晚。”
叶煊:“还有吗?”
封月结巴了,不怎么确定的说,“没、没有了吧……”
叶煊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掺了朱砂的墨上沾了两笔,在奏折上写批文,道,“休息够了就接着站,加罚一炷香。”
“哥!”封月急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上去抱住叶煊的腿,眼泪汪汪的仰头看着他,“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煊顿了一下,平静的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你知道错了。”
然后在封月一脸期待中,他将毛笔放下,把批好的奏章合上,低头看向抱着腿的小不点,缓缓的吐出下一句话,“所以,你是想让我,亲自监督你受罚?”
封月愣了,慢慢瞪大了眼,见叶煊伸手似乎是要抓他,吓得赶紧松开了手,倒退了两步,嘴巴一瘪,发出一声呜咽,眼泪溢满大眼眶,眼见着就要往下掉。
叶煊虽然早就预料到这哭包肯定会哭,但看到他这样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敛下视线,重新拿起一本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