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余亭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热情款待,期间,与伏渊商量了不少计划的细节。
让伏渊奇怪的是,封余亭一直都没提该如何擒住皇上。
皇宫里的禁卫军可不是吃素的,更别提皇上身边还有很多从不示人的影卫了。
如果按照封余亭所说的那种部署,皇上很有可能找到空隙逃走,封余亭不可能笨到这种程度吧?这说不通。
就算伏渊是假装帮忙的,也要装得像一点,所以他提出了自己关于这方面的疑虑。
而封余亭只是笑了笑,让他不用管这个,只要办好他要做的任务就行。
这更加让伏渊觉得其中有古怪。
正好证实了封璃的猜测,皇后那边一定还留了一手,跟伏渊比起来,那才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十五日后
皇宫暴乱,而皇上病重倒下了,宫内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奔逃的宫女和太监。
原本被关押起来的沈蔚倾,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皇宫里。
他着一身紫色衣袍,上面是金线绣得花纹,阔步往寝殿走去,气势逼人,无人敢拦。
€€路上可以看到很多有伤亡的禁卫军,很显然,宫内早有人为他开好了路。
沈蔚倾站在寝殿门外,抬头望了一眼天,乌云蔽日,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他却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仿佛只要推开了这扇门,整个天下都将是他的。
很快,由丞相领头的一种党羽赶了过来,伏渊的兵将整个寝宫团团围住。
沈蔚倾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气定神闲地推开了紧闭的门。
寝宫内,点着一缕淡淡的檀香,往床榻上看过去,只有两个人。
€€个是怒睁着眼睛,却没有力气坐起来的皇上。
另一个,是面无表情坐在床边看着皇上的皇后。
皇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沈蔚倾说:“蔚倾,你父皇病重,你来与他说说话吧。”
就在皇后站起身来时,皇上艰难地开口道:“司空雅!朕一定会杀了你!”
皇后怔了一下,淡淡道:“皇上怎么不唤臣妾的小名了?这也难怪,后宫有那么多佳人,皇上许是早就把臣妾给忘了……”
说完,皇后转身离去。
与沈蔚倾擦肩而过时,皇后提醒了一句:“他是你父皇,别伤他性命。”
沈蔚倾自是心中有数,走到床前,二话没说,直接跪了下来。
皇上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颤抖着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沈蔚倾虽是看到了,却一直低着头,没有去接住皇上的手,眼睁睁看着皇上的手无力的垂下。
“蔚倾……”皇上的声音沙哑无比,喊完沈蔚倾的名字,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一时怒火攻心,鲜血从喉咙里呛出来。
而沈蔚倾只有一句不痛不痒“儿臣不孝,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皇上怒极反笑,任由口中的鲜血流出,一笑满口血牙,“好啊,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你确实比你的几个兄弟狠心多了。”
“都是父皇教得好。”沈蔚倾有些不服气道:“父皇难道真的不知道在太子的那件事上,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吗?分明是父皇偏心太子,找个借口把儿臣除之而后快罢了!”
沈蔚倾说到最后有些激动,皇上闭上了眼,感慨道:“你的确够狠毒,只可惜不够聪明,玉麟那么简单的一计就能引你上钩,朕如何放心把天下交给你?”
“儿臣只是一时大意!”
“一时大意?”皇上轻笑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蔚倾啊,论出身,玉麟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你,朕一直在想,是朕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变成今天这样,朕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咳咳咳咳……收手吧,朕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能保住你的性命,再晚就来不及了……”
事到如今,皇上还在为沈蔚倾着想,而沈蔚倾却不明白这话中的深意。
沈蔚倾不屑地冷笑一声,“父皇是觉得儿臣会失败?您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旁的桌子上,放着皇后早已拟好的圣旨,沈蔚倾拿起来念了一遍,这是一道废除沈玉麟太子之位的圣旨,皇上听后把头扭到另一边,淡淡道:“你会自食恶果的。”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沈蔚倾面色一沉,瞅准了桌上那枚还没在圣旨上盖下的玉玺,跑到跟前,正要伸手去拿,突然手背一痛,他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
低头一看,手背上有个深深的红印,而地上滚落了一颗石子。
沈蔚倾惊恐万分,四处张望道:“是谁?绐我出来!”
难道是影卫?不可能啊,皇后的人明明已经把皇上身边的影卫给解决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任凭沈蔚倾怎么虚张声势,封璃都藏在暗处一动也不动。
对他而言对付区区一个沈蔚倾,还是很容易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蔚倾就再也没有将那张假圣旨盖上玉玺的机会了。
因为伏渊的军队已经把外面那些沈蔚倾的党羽通通都给抓了起来,沈玉麟则亲自带人闯进了寝宫。
€€声令下,沈蔚倾被抓了起来,那张可笑的假圣旨落在了地上。
兄弟两人对视良久,沈蔚倾率先移开视线,一方面是不甘心,另一方面是知道一切都完了。
沈蔚倾轻吐一口气,有些疲惫道:“你赢了,我是不是该提前叫你一声皇上?”
沈玉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冷漠道:“二弟糊涂了,父皇还建在,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岂能轻易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