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第2章

他还年轻,还没有过上好日子。

当初离开红月楼,他跟楼里那些人都炫耀过的,说自己要去过好日子了,让他们不要太羡慕。

可现在他要死了。

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雪芽一边惶恐不安,一边在心里疯狂地盘算着如何活下去。可左右都想不出,急得雪芽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王管家用极其谄媚的声音喊道——

“君后。”

此声后,之前那个沉稳男声也喊了一声“君后”。

雪芽听见这动静,完全不敢动了,若换是平常人家,这位君后就算他的主母,他是被爷养在外面的人,外室见到主母总是害怕的,更别提对方可不是什么寻常主母,而是当今君后。

雪芽这边大气不敢出,但他感觉到有只靴子伸到他面前来,以不容抗拒的力气挑起他的脸。

他不敢挣扎,僵着脸抬起来,在抬头的一瞬,眼中含上泪。

在勾栏院待了这么多年,求饶的样子,他摆出无数回,也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容易让人心软。

虽然对方算得上他的主母,但死马当活马医,只要对方是人,他总要卖卖惨。

而这一抬头,雪芽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就愣怔在原地。

原因无他,只因眼前青年的长相同他有五分相似。

但说相似,只是五官,神韵是完全不同的。

青年一袭靛蓝色宽袖袍,白玉冠下的脸丰神俊秀,凤表龙姿,堪称人间仙君。雪芽向来自持美貌,但看到这张脸,莫名生出自卑。

仿佛自己只是对方的赝品。

除了相貌、神韵,对方通身气派也不一般,身无利刃,仅简单站在这里,气势便已完全盖过身后一群带刀侍卫,尤其是那双带着审视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雪芽此时又突然想起大善人总喜欢盯着他的脸看,原来他以为大善人慕他美色,现在看来,可能是把他当成眼前人的替身,以人思人罢了。

红月楼有一位客人便是如此,据说他心上人病死,他就在楼中找了一位与他心上人有三分相似的小倌。

那时候雪芽还笑,给人当替身,找人当替身,都是笑话。

如今他成了这个笑话,他还不敢笑,也不敢哭,瑟缩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挑起他下巴的软底靴子收了回去。刚收回去,就有人上前跪在地上用丝帕仔仔细细擦了擦青年的靴面。

雪芽一瞅,发现擦靴的人是向来不喜欢他的王管家,嘴角不由一抽,但又不敢显露,忙重新低下头。

在没看到青年的脸时,他还敢用他这张脸卖惨,现在他只恨不得把脸藏得越深越好。

雪芽想谁都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赝品。

他今日怕是死定了,他阿娘说他这辈子一定会有出息,他怕是注定要辜负他阿娘的一片苦心了。

静默片刻,雪芽终于听到声音响起。

“带走。”

极轻的声音,如玉石相碰。

“是。”

这句话刚落,雪芽后颈处重挨了一下,立刻人事不知。等他再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他被五花大绑,旁边全是箱子。

雪芽花了一刻钟庆幸自己活下来后,就偷偷用脸挑开车帘,想看看这马车是要去哪,可他刚挑开,一把大刀就横了过来,吓得他立刻缩回去。

外面传来讥笑声,“破兔子,仔细你的头。”

他才不是破兔子,要是兔子,也该是香兔子。

雪芽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他知道大部分男人最看不惯他们小倌,爱叫他们为兔儿爷,但雪芽想他已经被赎身,也算不得小倌了。

头是不敢往外探了,但雪芽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问:“这位爷,这是要去哪啊?”

“上京。”

不知外面人发善心还是觉得告诉雪芽也无妨,将目的地直接说出。

而马车里的雪芽听到“上京”二字,脸色骤白。

*

半个月后,雪芽抵达只在商人嘴里听过的上京。

那个瑶台琼室、软红十丈的上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受属于非常低段位的绿茶受,漂亮蠢货一个,不要对他要求太高。

攻是贺续兰,也就是君后,面对其他男人是雷打不动的直男,只有面对受的时候自动弯成蚊香。

【高亮:攻身心只属于受】

第二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雪芽跪在柔软地毯上,什么多余动作都不敢有。

前日抵达上京后,他还未从车帘缝隙里瞥见一丝上京风光,又被关了起来,今日被几个人摁在浴桶里狠狠刷洗一番,就被提到此处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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