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第23章

“是。”男人说话的同时,抬了下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贺续兰没有反应,男人会意,微微颔首,退出大殿。留下来的贺续兰再度看向桌子下面,他声音极轻,“别藏猫猫了,出来吧。”

在桌子下面的雪芽浑身僵硬,好一会才从桌子下面钻出来,起身看到贺续兰时,他不由一抖,唇瓣更是发白,“你要杀我吗?”

贺续兰眼带惊讶,“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雪芽,来哥哥这。”

他对雪芽伸出手,可雪芽看到他的手,忍不住往后退。

雪芽听过淑太妃说当朝许太师是她爹,虽然他不明白许太师为什么要辞官,但好像跟他和淑太妃那件事有点牵连。淑太妃去了清雁庵受罚,他一个贱籍却在宫里活得好好的,现在想想并不正常。

况且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他好?

都是假的,这个世上就不会有人对他好。

雪芽用手背擦了下掉下来的泪,咬着牙说:“既然你不杀我,那我就走了。”

他说完就往外跑,贺续兰并没有拦着他。雪芽一路跑,跑到东侧小门那里的时候,将挂在手腕上的钥匙狠狠扯下,丢到地上。

雪芽怕这片钥匙弄丢,特意做了根绳子,挂上钥匙,戴在手腕上。

此时他丢了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可走是走了,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只知道往奉瑞宫走,快到奉瑞宫时,雪芽突然被人拦住。

“雪芽,你怎么了?”

雪芽抬头,发现是梁穆,心情更加不好,梁穆是贺续兰的人。他绕过对方想走,可梁穆此时烦人得很,非扯住他不放,弄得雪芽怒意全涌上来。

他用力地推对方,“滚啊!谁要你假好心!”

推了几下,没推开,反而被人扯到花坛旁。

“你到底怎么了?”梁穆拿出丝帕想帮雪芽擦脸上未干的眼泪,但雪芽扭开脸,眼泪汪汪地流。梁穆见状,低下声音,“是因为我之前不理你的事吗?我之前是有些生气,因为你说你很快就回来……所以我才不理你的,但你别哭啊,我跟你道歉,我以后不会不理你了。”

雪芽不说话,眼泪跟水似的往下流。

梁穆拿丝帕给雪芽擦泪水,却越擦越多,弄得他不知所措,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雪芽又开始打他,“你滚开!我不要你安慰我!”

他那点拳脚在梁穆眼里看来根本不算什么,梁穆生生挨着,还赔笑,“你别生气,我明日也当班,你想不想吃宫外的东西?糖葫芦?糖人?”

雪芽被梁穆烦得要死,听得对方还在絮絮叨叨,低头对着梁穆的手就是一口,咬得梁穆倒吸一口气,而雪芽也趁机推开对方,跑走了。

他冲回自己的房间,连喝了几杯水后,脑子清醒了不少,什么哥哥不哥哥的,他不需要,贺续兰对他假情假意也好,他对付贺续兰来,也不会手软。

想到这里,雪芽又想到崔令璟。

他必须抱紧崔令璟这根粗大腿才行,只有被崔令璟爱上,他才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谁都不能欺负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雪芽起身走到梳妆镜前,拿起丝帕慢慢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又去打了盆水,把脸洗干净,换身衣服去找许平南。

许平南看到雪芽,皱眉,“你来做什么?”

“许公公,你帮帮我吧,我真的想见陛下一面。”雪芽说着,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他进宫以后领的所有月钱。

许平南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铜钱,嫌弃道:“这点钱,你当我是叫花子?”

雪芽脸僵了僵,又从手腕上脱下一物放在桌子上,这是他娘留给他的玉镯,“加上这个呢?这是我自己的,不是宫里的。”

许平南看到玉镯,起了点兴趣,将玉镯拿起,对着日光仔细看了看,就收进怀中,睨着雪芽,“先说好,我只答应让你见陛下一回,下一次这种事就不要找我了,还有若是陛下问起……”

“我绝不会把公公说出去,若陛下怪罪,我一人承担。”雪芽忙道。

许平南琢磨一会,“今天陛下心情不错,你等我消息吧。”

一等就等到了入夜,许平南叫了个小太监唤雪芽过去。崔令璟刚沐浴完,需要一个宫人过去绞发,恰巧平日给崔令璟绞发的宫人今日得了风寒,许平南这才把雪芽安排上去。

不得不说,许平南收了钱后是个会办事的,绞发的活计可比上次端水盆要好得多。

雪芽换上轻便易动的衣服,洗净双手,又特意在身上挂上香囊,待那边通知陛下快沐浴结束,他立即拿着巾帕进入浴房。

浴房内里热气腾腾,地龙烧得极热,雪芽踏进去,往屏风后扫了一眼,那边人影憧憧,崔令璟已经出水了。他走到屏风后,正好瞥到崔令璟穿上衣的一幕。

虽然崔令璟跟雪芽同龄,但身形完全不同,崔令璟像一只快长成的年轻豹子,皮肤下藏着薄薄一层肌肉,已初具力量。

崔令璟的头发已经不怎么滴水,伺候他沐浴的宫人擦干了,而雪芽需要将崔令璟的头发彻底绞干。崔令璟由人伺候穿好衣服后,就转身往屏风外走,他去浴房供休息的美人榻上坐下,雪芽连忙跟上,至于其他宫人在收拾浴房。

因为房里地龙烧得旺,崔令璟穿得不多,甚至还嫌热地扯开衣领,他坐在榻上,拿过一早备好的书翻开,突然,他鼻子动了动,倏然转过头,看到雪芽时,眼里的惊喜骤退。

“怎么是你?”

雪芽对崔令璟行了礼,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明公公今日感染风寒,所以是奴才过来伺候陛下。”

崔令璟眼睛微微一眯,他上下打量了下雪芽,突然伸手将雪芽腰间的香囊取下,他轻轻一嗅,神情骤变,几乎骇人得厉害。

“你们全部滚出去!”崔令璟对着那群还在收拾浴房的宫人说。

那些宫人发现崔令璟动怒,立刻退了出去,而雪芽没想到自己挂的香囊引起了反作用,但他努力稳住心神,还主动跟崔令璟说,“陛下喜欢奴才的香囊?那奴才给陛下绣一个吧。”

“香囊?朕想问你,你香囊里的香料从何而来?”崔令璟声音阴寒。

雪芽镇定说:“奴才自己配的。”

“配?你可知道这香料里面的方子有多少名贵材料?是你这种东西用得起的?”崔令璟一把打开雪芽还在帮他绞头发的手。

雪芽的手瞬间红了一片,他将巾帕放回旁边木盘上,主动拿过崔令璟手里的香囊,“陛下可能误会了,这里面没有名贵的香料材料。”

他将香囊打开,把里面的香料倒出来,“都是些最简单的材料,白蜜、丁子香、干桂花、甘松……”

雪芽庆幸自己当初拿到贺续兰给他的香料单子时,去了制香房问能不能配,制香房告诉他有几味香昂贵缺货,他存上五年的月钱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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