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老拐见安乐闷闷的不说话,手又不老实地缠上了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嬉皮笑脸道:“瞧我们小乐这模样,一看就知是心软的孩子,可这人活着呀,心软没用,得硬,那话儿更得硬。”
说着便捉着安乐的手,下流地往那处带。
安乐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然后见这李老拐突然脑袋一歪,整个人软到了地上。
显然是硬不住了。
“凌大哥!”安乐一抬头看到凌无奇,再低头看看突然昏倒的李老拐,有些懊恼地说道,“你怎么把人打昏了?我还没问出他把那些妇人藏在哪里了呢。”
“费劲问什么问,回头上个大刑什么都招了。”
凌无奇黑着脸,话未说完就咔咔两下把李老拐的手腕子卸了下来,心说:让你摸我安小乐!让你摸!李老拐吃痛,哀叫一声,本已昏过去的人硬生生痛醒了过来,一睁眼还未看清眼前人,突然就被人一个包子堵住了嘴,随后拳头雨点般砸了上来。
“凌大哥,别打了,回头还得审问呢。”
安乐忙不迭劝阻。
凌无奇却一言不发地胖揍了那李老拐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直揍得他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了,到最后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疼得明明都昏过去了,却不知是被凌无奇点了什么穴道,整个人抽风似的麻痒,痒得整个人兀自乱扭,仿佛什么蠕虫一般。
“我知道,死不了的。”
待凌无奇撒够了气,这才将人五花大绑,丢在一边。
安乐道:“凌大哥,现下那十个女子下落不明,也不知这人有没有同伙,你可有办法把他带出去,让大人速速提审?”凌无奇心道一声糟糕,安乐不说他都忘了这童临渊进了魔教妖人的房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出来,不过无论如何,没有什么比安乐更重要。
“先不管这么多,咱们走吧。”
凌无奇道,“人犯既已抓到,不必在此久留。”
安乐摇摇头:“不行,晚些吴妈妈发现屋子里少了人,定会起疑,未免功亏一篑,我得稳住她。”
凌无奇心说有什么好稳住的,她起疑我就杀了她,谁敢乱来我就杀了谁,我倒要看看这小破妓院能翻出什么风浪?敢动我家安乐的,我让你用命来偿!“凌大哥,凌大哥你怎么了?”安乐见他眉间隐约有杀气蒸腾,急忙捉住了他的手。
凌无奇心念所动,脸上不自觉显出些狰狞,直到安乐一声轻唤,他才蓦地回过神来,背上霎时出了一片冷汗,心说我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这般杀心四起,平时学的江湖道义都丢在了脑后,平心静气的心法也稳不住了,倒像是着了魔似的。
凌无奇深吸了一口气,内力回转一个周天后方才冷静下来。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形容焦灼的安乐,轻轻笑了笑:“知道了,人犯我会交给童大人处置,你还好吗?”安乐见他恢复正常,终于松了口气,笑道:“这酒里没东西,我一闻就知道。
再说了,我可一口都没喝,不信你唔。”
凌无奇二话不说吻住了他的唇,舌尖在他口中游走了一圈,方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淡定地点点头:“嗯,没有酒味,很乖。”
“你怎么”安乐红了脸,怯怯地看了眼旁边兀自呻吟扭动的李老拐,“有人在呢”凌无奇道:“人渣不算人。”
安乐:“”凌无奇这边一手将李老拐提了起来,道:“我现在把犯人送走,马上就回来,你不要妄动,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知道吗?”安乐点点头:“好,你小心些。”
眼看着凌无奇提着人翻身跳出窗口,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安乐轻轻掩上了窗,坐回到桌边。
他松了松衣领,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脸上的红晕非但没有散去,反倒更燥热了,那怪异的感觉甚至沿着颈间胸口,往四肢百脉,往下边那处扩散游走而去。
这真是怪了,安乐盯着那空了大半的酒壶和自己濡湿的袖口,思忖道:明明没有喝酒,莫非是菜里有什么?
第48章
尽管凌无奇觉得蓝暄和童临渊这种配对非常之诡异,且极其之辣眼睛,但他依然心怀十二分的祝福。
他深知魔教中人虽然行事风格怪异,对待感情却是极其忠贞的,他既认定童临渊,除非童大人先变心想到要真出那事,蓝暄搞不好会把童临渊的手手脚脚先切了,再关起来和五毒一起豢养,再下个什么缠缠绵绵你死我活蛊,直把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着实太恐怖了。
当然,这事儿大概率不会发生,毕竟童临渊这人憨直得相当可以,执拗起来比他家安小乐有过之无不及,当然论起可爱,那可比安小乐差远了,嘻嘻。
等等,我怎么又嘻嘻起来了?凌无奇揉了揉脸,控制了一下表情。
他心情愉悦地在夜色中飞跃,掠过一间间窗户,终于又落回到安乐的屋里。
今日既抓到了那人贩子,想来不过几日就能回家了,这怡红楼里的房间虽香软宽阔,终究还是比不上家里的破柴房,回头舒舒服服抱着我的安小乐,好好睡一等等,这又是怎么了?“别喝!”眼看安乐面色潮红,全身酥软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趴在餐桌前,却兀自伸手去抓那酒壶,凌无奇真是整个人都快爆裂了,只觉得这辈子没这么生气,也没这么害怕过。
他一下将那酒壶夺下,伸手将安乐滚烫的身体搂入怀中,急声道:“不是说没喝吗!不是说好了不准喝吗!你是不是一回头又给忘了?!”
“我渴”安乐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迷瞪瞪的眼中也像是噙着一汪春水,“酒里没下药,凌大哥,我渴”凌无奇怒吼:“没下药你怎么成的这样?!”
“那盘麻婆豆腐”安乐喘得厉害,话都说不囫囵了,“麻婆豆腐放了好多花椒”
“你别告诉我是吃花椒吃成这样的!”
“花椒味盖过了药味,我没发现对不起,凌大哥”凌无奇气坏了,一伸手将安乐横抱起来,转身放到了床上,然后握住他的脉门,开始注入内力,配以独门疗伤心法,助他调息。
这件事说来还是怪他托大,只听那鸨母说什么好酒,却没防着这一桌的好菜。
安乐来这怡红楼已月余,鸨母摸清了他的口味,知道他喜食麻辣,今日便把药下在菜里,摆明了是要坑他。
凌无奇深知这些鸨母龟公之流,端是些丧心病狂的东西,平日里做惯了逼良为娼之事,若那些女子不从,就会给他们下媚药。
听说这些药五花八门,有些可将人迷晕,有些可使人无力,有些更是可让贞女变荡妇。
然而除这些外,凌无奇还听说过一种个叫“销魂煞”的毒药,其效用比五石散还凶猛百倍,中此毒者,脑中除却性事再无其他,越是交合越是焦渴,可行房几日几夜不停歇,直至脱水竭力而亡。
凌无奇不知道安乐中的是哪种药,他武艺虽高强,对于药毒一事却是外行,为防意外,只得强压欲念,顺着安乐的内息帮他推穴驱毒,看着他眼中迷蒙涌上来又退下去,却不知为何那药像是排不尽似的,待一盏茶工夫过去,安乐已经神志不清了,整个身子烫得要命,他胡乱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还八爪鱼似的往凌无奇的身上痴缠,贴着他的身体胡乱地蹭弄,口中兀自嘀嘀咕咕:“凌大哥,我热”此时的凌无奇,岂止是备受煎熬。
他知一般春药只需行房便可解,安小乐这般缠人模样也是他前所未见的诱人,可若是万一呢?如若安乐今日中的就是传说中的“销魂煞”,莫不是只能将他奸死在床上了?他可不像这没良心的安小乐,随便就做出推人出窗这种“杀夫”行径,他是打定主意要跟安乐白头偕老的。
正当此时,凌无奇突然听得窗外有高手靠近,连忙扯过薄被盖住安乐身躯,一抬头,那窗户已然“扑棱”一下应声而开,只见那魔教妖人一身女装还未换下,大喇喇往窗框上一坐,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纸包,一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一面嗑起瓜子来。
凌无奇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起,怒道:“你想干嘛?!”
“看戏呀。”
蓝暄笑得春花般灿烂,故意把瓜子嗑得咔咔响,“怪哉怪哉,我还道是春宫戏,凌盟主怎么演起坐怀不乱了?好无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