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耳€€戴在冉清谷的耳垂上。
那耳€€很小巧精致,红艳如血,衬得冉清谷皮肤愈发的白皙凝脂。
耳畔的碎发垂下来,血色梅花耳€€若隐若现,有一种朦胧迷离美。
商容与看着铜镜里的人,笑:“戴这个吧,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冉清谷说了声“是”。
他收拾好,便同王妃乘车从王府出发,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皇宫外,需要下车例行检查,检查完后,在轩阳宫外乘坐步撵,前往后宫内苑。
今日的宴设在太液池。
太液池繁花似锦,地势开阔,很适合晚上望月乞巧。
到了轩阳宫外时,已经不少诰命夫人小姐在等候,这些官家夫人小姐论品阶,是以王妃为尊。
王妃之下,便是正一品诰命夫人,接着就是从一品世子妃。
放眼望去,一品诰命夫人不过寥寥几位,而冉清谷又是简醉欢的“儿媳”,因此步撵几乎与王妃前后走。
偌大的宫巷里,太监抬着贵人们徐徐往前走。
冉清谷坐在步撵上,垂首看着自己的手。
突然,步撵停了,后排小姐们小声交谈起来。
冉清谷抬起头看了眼前方。
只看到一个步撵径直拐过前方左侧月亮形宫门,被宫人抬着走在了最前头。
那人惬意的倚着步撵,金步摇一摇一晃,她不曾回头看身后的人一眼,姿态傲然无物。
那侧脸身形……
是藏娇娇。
显然不少人已经认出来了。
藏娇娇的艳名冠绝京都,加上之前与成王世子闹了那么一出,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
“她怎么入宫来了?皇宫这等地方,怎容一妓子随意横行?”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太子看上她了,封她为良媛,昨儿诏书刚下,可算是攀上高枝了。”
“我可听说了,东宫她独宠呢,太子为她冷落了一宫的美人,还训斥了太子妃。现在后宫妃嫔见她都让着点走呢……”
“看她的妖艳样,指不定在勾栏里学了什么式样勾引太子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冉清谷看向王妃,王妃面色如铁。
她平日里最重门第规矩,也非常重视礼仪。
现在不过一个五品太子良媛,步撵也敢走在她的前头,完全无视后面王妃郡王妃与一品诰命夫人们……
更何况,这个妓子出身何等低贱,曾被她羞辱一顿,打出王府,如今在她面前趾高气扬,不是挑衅是什么?
藏娇娇的步撵哪儿都不走,偏偏要走在王妃的前头。
而且,她的步撵行得极其慢,不一会儿就挡住了入宫一行人的路。
她搔首弄姿,抚摸了下鬓发,头也不回,娇滴滴说:“哎呀,走慢点,我被颠得头晕眼花,反胃想吐。”
抬着步撵的宫人战战兢兢说:“良媛,王妃与诰命夫人在后面,恐怕……”
藏娇娇妩媚一笑:“怕什么,我走我的路,她们走她们的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碍着她们事儿了吗?给我慢点,颠得我难受,小心太子扒了你们的皮。”
后面官家夫人小姐几乎全是出身名门望族,现今在皇宫被一个妓|女挡了路,谁也不服,但没人敢上前。
“果然是贱民出身,一朝得势,就如此猖獗。”
“王夫人少说两句,她如今可得宠很呢,皇上又十分宠爱太子,要什么给什么,就算招个妓|子有辱皇室脸面,皇上不也依了太子。”
“不止呢,听说她昨日跟朗华公主发生矛盾,就哭了几句,太子闹得不行,朗华公主就被禁足在寝宫了,就连七夕也没让公主出来。”
“朗华公主不是皇上唯一的公主吗?自小就得圣宠。”
“得宠又如何,终究不如太子,那可是储君,而那妓……良媛,一跃成了太子的心头宠……”
说话间,几个夫人冲着王妃与冉清谷挑挑眉。
“听说太子良媛当日被王妃羞辱一顿,打出王府,现在如此这般行事,怕是冲着王妃来的,你看现如今,王妃也不敢招惹她。我们还是不要做那出头鸟……”
“别说了,没看到几个一品诰命都不敢上前吗?生怕惹到她,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藏娇娇的步撵几乎原地踏步,行动缓慢如同垂垂老叟。饶是如此,她还叫嚣着让宫人走慢点。
简醉欢目光冷厉如刀,这小人得势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
藏娇娇抚摸着头上琉璃珠,扭过头嗤笑:“成王妃,是您呀,昔日多谢王妃教导,娇娇时时铭感五内,如今终于守得云开,做了太子良媛,还未感谢王妃大恩呢。”
那几个巴掌与三十大板,那一番羞辱。
她时时铭记在心,痛在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