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宁锯子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原想着以后的内衣内裤都自力更生,不再麻烦牛婶子。
结果现在看起来,他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正郁闷着呢,宁锯子眼前忽然一花,就见暮野兄已经大剌剌地解开了浴袍。
卧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真的不用他回避一下吗?
宁非刚想说话,封恺就当着他的面穿上了那条沙滩老头裤,态度十分自然。
见宁非一脸茫然,封恺略疑惑地挑眉。
“非弟,怎么,有何不妥?”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袒露,美好的肉体暴露在空气中,强健紧实,极富攻击性。
”不是啊暮野兄,“宁锯子咽了口口水,莫名其妙有些紧张。
“你换衣服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哦。“
封恺应了一声,简单地解释道。
”军中一切就简,将士在外都不拘小节。反正都是爷们,也没什么好羞臊的。”
他一边说,一边穿上中衣,健美的肉体一闪而过。很快被掩藏在乳白色的棉布下。
哦,这样。
宁非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这就跟洗澡堂原理一样,习惯了就好,也算不得什么毛病。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对面的男人“嗯”了一声。
“非弟,能不能帮帮我?“
封恺的声音略有些黯哑,带着些微的磁性。
宁非一抬头,正看到那修长的手指按在腰部以下的位置,从敞开的中衣下能看到劲瘦紧实的腰线。
这一瞬间,宁锯子的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宛若当年和堂哥一起去摩纳哥市f1城市赛道现场,耳边都是发动机尖锐的轰鸣声,车速快到陆地极限。
”帮……帮……帮什么?“
宁锯子咽了口口水,小小声地问道。
”这里。“
封恺指了指自己下腹部。
宁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但是不敢继续看。
他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暮野兄,暮野凶啊……你……你确定要……我帮你?“
”当然。“
封恺点了点头。
”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只能麻烦非弟了。“
他顿了顿,眼中末帝噙满了笑意,指了指自己腰间的沙滩老头裤。
”腰这里,这里太宽了,我怕走出去会掉裤子。能不能请非弟再帮我修改一下。”
“哦哦,这件事呀。”
宁锯子松了口气,一颗心瞬间软着陆,无比轻松,又隐约有一丝失落。刚才那个场景,那种糟糕的对话,让他很难不联想到一些奇怪的剧情。
本来之前他还在纠结,如何尽量不破坏暮野兄的友谊,还能婉转地拒绝对方的追求。毕竟暮野兄这个朋友真的很不错,为人处世都很和他的脾气,他不想失去一位朋友,更不想获得一个可怕的敌人。
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宁非上辈子身体不好,半生都游走在随时可能死亡的边缘,从小到大医生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尽量不要让任何事情引起情绪。
他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忧思,不能纠结,不能哀伤或是愤怒,他的心脏承受不了过于剧烈的情绪。对于那时候的宁非来说,谈恋爱是件有风险的事,永远没有专心搞科研来得安全。
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身体因为疾病而变得欲念淡薄。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什么性格,全无概念。
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宁锯子没见过猪跑。
男女间的情感纠葛,他作为旁观者见识了太多太多。他所在的家族本身就是金钱和欲望的混合体,引得无数男男女女飞蛾扑火,用尽心思机关算尽,手段花样层出不穷。
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暮野兄是在暗示他什么了!
噢,差点忘了。
古人对待朋友,有时候就是肉麻兮兮的,不能用现代人的标准去衡量。信号他没有直接拒绝,不然这次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略感丢脸的宁锯子反省了一会儿,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认真地投入到帮暮野兄修改腰围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