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他唇角微弯, 像是在叹气, 又像自言自语。
“想要欺负我哭出来……”
真论起年纪,封恺现在比他上辈子死掉的时候还要小了几岁, 做哥哥也该是他才对。
不过暮野兄暮野兄地叫了这么久, 这人也的确不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一路交道打到现在,宁非完全没有感觉到年龄差距。
但是哥哥这样欺负人,那可就不对了。
虽然上辈子因为身体原因没聊过感情, 但身处那个圈子,见得多了自然也知道个大致滋味,手段和套路他一样不少。
指尖划过下颌的线条, 不经意间被少年的唇瓣捕捉,舌尖微勾, 还舔了舔, 似乎是在挑衅。
——哥哥,想要如何欺负我?
他的眼神无辜, 嘴唇微微开合,无声地问道。
封恺眼眸骤暗, 却不肯抽出被含住的手指, 扣住少年的手指慢慢收紧。
想弄哭他。
想禁锢住他,让他眼角泛红,想……
邦——邦——邦——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窗外响过更夫的唱喝,也敲碎了一室的旖旎。
封恺叹了口气,俯下身吻住少年的唇瓣,意料之中没有任何抵抗,流连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分开的时候,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和耳朵隐隐晕红。
他转过头,避开了男人的视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封恺无声地笑了。
手指在那纤细洁白的后颈上轻轻抚摸,宛若凶猛的野兽已经完美锁定了猎物,随时都可以张口扑杀。
“顽皮。”
他从榻上起身,态度自然的替少年除下鞋袜,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要欺负你,也不是现在。”
“已经三更天,你该休息了,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
倒侧在一旁的宁锯子,悄无声息地撇了撇嘴,颇有点意犹未尽。
只是再继续,怕是要擦枪走火了。
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撩拨,他自觉发挥的还是可以的。
虽然也没真想和暮野兄发生点什么,但是这种踩在危险边缘的反复横跳的危险,让宁锯子十分着迷。
暮野兄目测是个自律且有底线的男人,意志坚定,轻易不会被旁人左右。
可越是这样,就越能勾起人打破的欲望,想看看决堤破溃会是怎样的景象。
紧张,刺激,惊险!
如同上辈子与他无缘,却被很多男人钟爱的极限运动,生死一瞬间,肾上腺素爆表!
摸了摸被吻得红肿的唇,在暮野兄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
感情就像斗牛,你来我往、有进有退才有乐趣。
真要是撩拨出了火气,大战一场他宁锯子可占不到便宜,还是应该战略性的曲线进攻,一点点渗透侵占,硬碰硬有什么意思,明挑暗撩才是王道。
“好的暮野兄。”
宁锯子乖巧应道。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光脚下床,却被男人一把抱起,套上了暖暖的室内鞋。
宁锯子觉得被抱去盥洗的姿势很没气势,但是没办法,暮野兄的力气太大了,大到即便他反抗也不会有结果,只能怂着听话。
被换好中衣,塞进暖暖的被子,又被亲了一下额头,危险人物很有风度就离开了。
油灯熄灭,室内陷入黑暗,宁锯子在榻上砸吧了一嘴巴。
不不,他只是不想惹事,不是真的怕了他。
被抱被亲,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就当是暮野兄平白被撩的补偿吧。
真的,不是怕!
不·是·怕!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封恺做完例行早课,便准备去食间取早餐。结果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前来谈心的胞弟。
“你来干什么?”
封大公子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