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住眼睛咳了一声。
徐小平看了眼端着水盆进来的具信流,推了推玉清道:“你要的水到了。”
玉清坐起身,摘下木簪和抹额,别着身子将头探到水里,用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手法,在他没剪头发前这般洗发,那这动作必然好看,可惜现在头发才到颈窝,此时整个头都栽进水里,画面委实不好看,看着亦不舒服。
徐小平把手探进去,用水浇湿他的头发,玉清慢慢收回手,仰首躺在床上,怠懒地阖住眼,便像是一直白色温顺的大猫。
徐小平哼笑了一声,把水淋到他脸上道:“若是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不离开穗城而故意装病,我便扔了你。”
一滴水溅到玉清的唇上,玉清睁开眼带着冷意看向徐小平。
徐小平不由畏缩了一下,却又想到眼前的只是个傻子罢了,他心神微缓,拽了下他的头发恶声道:“闭眼!”
玉清被拽得头偏了一下,却还是重新闭住了眼睛,一直到徐小平扶他起来给他擦头发时还未睁开眼睛。
徐小平用布子揉擦他的头发,渐渐有些晃神。这一路走着可是过于奇妙了,就算是一月前,徐小平哪能想到自己会与玉清有这般场景。
往日要想这般动玉清,想必是要断一只胳膊或者腿的。
徐小平垂首看着此时极为乖顺的玉清,手上的动作慢慢缓下来,鬼使神差用手指在其薄唇上按了一下€€€€果真是软的。
玉清半抬起眼皮,歪首淡看着他。
徐小平若无其事地搓了搓手指,捻去那一分柔软的触感,用布巾盖住他的脸。
待端着盆子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具信流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徐小平一骇,缓了一口气将木盆递给具信流,道:“把水倒了。”
具信流在接过水盆时俯身在徐小平脸侧啄了一下,徐小平莫名地看着他,半晌转了转眼睛,一笑道:“想我了?”
具信流欲再吻向徐小平,徐小平念着玉清在,挡住具信流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确定已躺下的玉清未看见方才那幕,这才带着具信流悄声走到门外。
徐小平让路过的伙计带走木盆,与具信流又要了一个房间,便在玉清的旁边,具信流似乎懂他要做什么,一直都不言不语地跟在他身后。
徐小平拉着具信流彻底关上门,转身搓着手掌跃跃欲试地看着具信流。
未几,他便与懵懂的具信流滚在了一张床上,具信流力气比他大许多,在床上总是将徐小平桎梏在怀里,也不动旁的心思,只是一味的抚摸亲吻。
徐小平几次三番挣脱不得,心内暗怒道,这还如何压得了他?
他捣了具信流一拳,使劲浑身力气咬牙翻身,终于将具信流压在身底,徐小平紧按着他的肩膀,无论如何都想压具信流一回,便气喘吁吁地哄道:“傻子乖,只让我压着一次,我便由着你来,啊?”
他用下身蹭着具信流,盯着具信流被啃得发红的唇瓣,忍不住又嘬上一口,急色道:“让我来吧,我准弄得你舒坦。”
具信流舔了下被徐小平吻过的唇,迷茫道:“你要做什么?”
徐小平胡乱拨开具信流的衣物,在他脖颈间啃吻,含糊道:“会让你舒服的。”
具信流却是摇了摇头,沉重地叹了一声,将徐小平再度压在身下,抬起他的腿直接顶了进去。
徐小平立时叫了一下,他捂住嘴,另一只手捶着具信流破口大骂起来。
具信流唤道:“平平......”
“我操,操你妈!”徐小平的骂声被撞得断断续续,他气得脑袋里嗡嗡作响,道:“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却还知道对我这事......”
徐小平憋了半天,半晌怒道:“妈的下流东西!”
傻了都还总想着这些下流事!
徐小平骂骂咧咧地受着,半点都没想起是他先对别人动手动脚。
二人胡天胡地地搅在一张床上,具信流捧着徐小平的脸,一下下地啄,一声声地道:“平平......”
徐小平无力地蹬踹着他,在沉沦之际,冷不防被不知从门口吹进的冷风冻得瑟缩了一下,他下意识向门口看了一眼,顿时被站在门口的玉清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徐小平连忙推开具信流,用被子慌张地掩住自己和具信流,磕磕巴巴道:“玉,玉清。”
具信流猝不及防地被推开,手拽着被子看向徐小平,舔着唇又想压上来,道:“平平。”
徐小平大惊,挥掌打在他头上,继而心虚地看向玉清,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见你哭了,”玉清慢慢走近徐小平,看了看具信流,又看向徐小平,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为什么哭了?”
徐小平“唰”的一下面目通红,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在不知所措间觉出羞耻来。
玉清蹙着眉,又道:“为什么总是他和你睡?”
徐小平佯装着打了哈欠,道:“是困了,他抱着我睡罢了。”
他摆了摆手,掩住心虚道:“快出去吧。”
玉清却站在原地,拉下具信流的被子,道:“我睡在这里。”
徐小平眼见着具信流没了遮挡,屏息将他拢进自己的被子里。
具信流回抱住他。
玉清看了他们一眼,走回去阖住门,熄灯睡在床下。
徐小平硬着头皮踹开吻他颈侧的具信流,心惊胆战地闭上眼睛。
早间一醒来具信流便吻了过来,徐小平不耐烦地别过脸,却看见正坐在床下静看着他们的玉清。
徐小平被吓得睁大眼睛,又转瞬恢复正常€€€€怕什么,左右是个傻子罢了。
想通此事,徐小平一把推开具信流,揽过衣物怒气冲冲地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