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平面色更白。
李双霖让属下都出去,走向玉清,为玉清整理好凌乱的头发,道:“幸苦了。”
徐小平倒在地上,看玉清毫不抗拒,心里极凉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说来还要谢你,”李双霖道:“昨日若不是你,那二人未必会忽略太子,让我有机会给他喂下另外半只蛊虫。”
徐小平道:“他不是太子。”
“啊,”李双霖一笑,道:“是,日后便不是太子了,现在该是本王的,李若清。”
“他不是李若清,更不是你的,”徐小平道:“你敢动一下他,月无牙杀了你。”
“他以什么立场?”李双霖语气变冷,拉过玉清道:“这个,和我才是血肉同胞的兄弟,你€€€€若是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唐门里,我让你们有命活到今天,现在你跟我提月无牙?他配吗!”
“你胡言乱语!”徐小平反驳道:“玉清和月无牙才是亲兄弟,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李双霖抬起玉清的脸,对向徐小平道:“你看看这张脸,徐小平,你扪心自问,月无牙和具信流,谁更像李若清的亲生兄弟。”
徐小平望向那张褪去黑纹的脸,哑口无言。
李双霖道:“前三十年声称养在外面的太子,自始至终都是个冒牌货,玉清是如假包换的太子,你当我真的一手遮天,能在一国之君前偷梁换柱?”
徐小平艰涩道:“他若真的是太子,你现在这样,他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
徐小平一边觉得荒唐一边觉得恶心,他竟是真的想吐了,捂住肚子道:“若是兄弟,怎能起这样的心思。”
李双霖“哈”的笑了一声,看着徐小平道:“你竟在乎这些。”
徐小平想起当初徐显联合鬼雾华等人要试用自己一事,更想起徐素敏将自己送到梁荥床上之事,还有梁觅秋......
种种下来,徐小平道:“人伦纲常,对你们来说都是什么。”
李双霖挑眉道:“与自己亲哥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几年的人,现在跟我大谈人伦,岂不是在说笑。”
徐小平心间一跳,怒道:“你在说什么?”
“怎还装模做样,”李双霖道:“你与梁荥,问一问你身边的那些人,谁不知道你们间的腌€€。”
徐小平闻此脑袋就像被重钟撞了一下嗡嗡作响,徐小平爬起来,指着李双霖道:“你胡说!”
李双霖冷道:“你娘与梁家主偷奸生下的你,是以徐显才舍得拿你做药人,众人一眼就看破的事,你在这里掩饰什么?”
徐小平捂住心口,竟是吐了一口血,他道:“我不,我不信你。”
李双霖见他吐血,神色一变,诡异道:“你不知道?”
徐小平从一旁举起板凳,挥向李双霖道:“你给我闭嘴,你说得没一句是真的。”
李双霖似在失神,竟真被徐小平打中,他松开玉清后退一步,捂着被打中的胳膊蹙眉看向徐小平。
徐小平推开玉清,冲向李双霖,以掌挥向李双霖,竟然带了一股强劲内力。
李双霖被打中胸肺,吐出一口血。
门外下人闻声要进来。
李双霖喝道:“滚!”
外面顿时噤若寒蝉,不再管屋内的动静。
徐小平蹲下身冷看着软倒在地上的李双霖,伸手掐住李双霖的脖子。
李双霖挥手止住上前一步的玉清,脸已通红,他咳了一声道:“这便让你锥心刺骨了?我还没说完呢。”
李双霖笑了一下,道:“不久前来找你们的那位夫人,她说她是玉清的姨母,可当年,她为了替她姐姐争宠,同样进了宫,同样生了一个皇子,据说那皇子早年夭折,算了,我说了这么多,你怕是已明白了,玉清和她的关系。”
徐小平重喘了一声,颤声道:“无非就是一个姨母。”
“不是啊,”李双霖道:“常夫人野心勃勃,在皇后的儿子还在襁褓时便杀了那二人。你让玉清杀常夫人时我便在。
你,是让玉清弑母了。”
徐小平扫了眼静看着他们的玉清,低下头闭上眼睛,等在抬头已是泪流满面,徐小平扭着脸加重手下的力气,道:“你就是该死,等你死了,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东西。”
李双霖突然伸腿踹开徐小平,徐小平翻倒在地,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地看着李双霖。
李双霖揉了揉脖子,垂眸冷看徐小平。
徐小平四下看了眼,站起身飞快地跑向窗边,推窗跳了下去。
地面上的厚雪被砸了一个深坑,徐小平站起身,瘸着腿踉跄地往前跑,李双霖靠在窗前冷看着他。
有人推开门,走到窗前与李双霖一起看着徐小平的背影。
“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那人看了眼呆木的玉清,笑道:“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不必麻烦冀王。”
徐小平的背影渐远,李双霖收回目光,看向唐子宁艳丽的脸,也是一笑,靠在墙上道:“今日一过,往日仇怨也消了?”
“没有永远的仇人,”唐子宁笑意柔柔,但看出其间的意味,他道:“不与唐门看中同一块饼,我们与冀王便永远是朋友。”
“说得好。”
唐子宁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白雪,冷风清冽,他忽而就叹了一声,思虑道:“徐小平......”
李双霖漫不经心把玩拇指上的扳指,问道:“你们要用他做什么?”
“不知,”唐子宁将手指压在唇上,嗤嗤笑道:“用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