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静默,片刻道:“都不是。”
“这......”徐小平道:“莫不是你们€€€€”
苏毅道:“我喜欢李芷谦,于你们看来或许惊世骇俗,但我的一颗真心,与你们这些喜欢女子的并无不同。”
徐小平垂眼道:“你......张元未曾与你说过我?”
“不曾,”苏毅道:“我只是见过你一面。”
徐小平“哦”了一声,心思却已飘到九霄云外,不知若是用这个苏毅拿捏张元,能不能让他说出药方。
苏小平舔了舔唇,与苏毅有一搭没一搭又走了一段,上了阁楼,路过一种或立或行的护卫下人,最终停在三楼一间紧闭的门外。
“到了,”徐小平道:“你自己进去吧,我站在门外为你二人把风。”
“多谢。”苏毅欲推开门,却又停下,转首看向徐小平。
徐小平目光从他的手移到他的脸,微微攥紧拳,掩住紧张道:“怎么了?”
苏毅道:“我与你说的,极少告之别人。”
徐小平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今日听到的,定让它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苏毅启唇还欲说什么,徐小平却已迫不及待,急道:“时间紧切,你快进去吧。”
苏毅颔首,在推开门时忽而被人自后猛推了一把,他跌入漆黑的屋子,转眼被一众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围在中间。
本应站在门口的徐小平踏步进来,身后几个小人点亮屋内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罩着徐小平得意的面目。
苏毅环顾四周,冷声道:“你骗我。”
徐小平闻言仰首大笑,笑了许久,才擦掉自己眼角笑出的泪花,道:“唉,苏毅,你当真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人,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三言两语就被哄住,是敌是友都分不清,又怎好怪别人骗你?”
苏毅道:“张元呢?你把他关在哪儿了!”
“他?”徐小平展袖,叹惋道:“许是正在男人堆里快活吧,怪他嘴太硬,他若是能说出药方,或许便不必受这种苦处了。”
苏毅握拳,额角青筋暴起,抿唇忍怒道:“无耻。”
徐小平道:“比你的张元可差的远了。”
苏毅厌恶道:“他为了救你违背他的父亲,你却恩将仇报,将他置于如此境地!”
“当初我又是因谁被置于险地!”徐小平在人群外踱步,冷笑道:“你现在还有脸给我提这事,若不是张元,哪儿来的那么多破事,恩情?我不杀他已算便宜他了!”
苏毅冷硬道:“若不是为了救你,他......”
“冤有头债有主,那都是他应做地,”徐小平不耐地打断他,道:“况我徐小平不记恩情,关于你€€€€我只记得要不是你将我丢在马道,我便不至于担惊受怕那好些日子了。”
“你.......”苏毅闭了闭眼,沉面不再言语。
徐小平也跟着静默下来,屋内一片寂静,徐小平忽然道:“张元可向你说出过药方。”
苏毅冷硬道:“未曾。”
徐小平嗤笑道:“看来你对他不过尔尔。”
苏毅道:“你们找他是为了药方?”
“没错,”徐小平道:“你若能让他说出药方,我便送你们出岛,如何?”
原来方才说他不知道如何出岛也是诓人,苏毅更加厌恶,别过头不再看徐小平,道:“他说不说,我不能左右。”
徐小平阴狠道:“他若是还不肯说出药方,那你们就都等着死吧。”
苏毅嫌恶地瞟了他一眼。
徐小平看见了,缓了一口气道:“你们个个都清高,想来也知道完璧归赵的道理,药方是我的,张元撕坏了人皮,现在只有他看见那一角上的药方,让他告诉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苏毅道:“药人药方何时变成了你的东西。”
“那是我的皮!”徐小平忍无可忍,扯开自己的前襟透出伤疤狰狞的锁骨,道:“看见没有,那是我的半条命!你们在这里装什么大义凛然,我真是受够了,做药人便做了,难道还能比我的命更重要?”
苏毅道:“不可理喻。”
徐小平愤怒地踹了一脚门框,末了深缓呼吸,道:“正好,我带你去见张元。”
徐小平气极反笑:“你不是喜欢他,那我便帮你试一试他的真心,看看是不是你在他面前死了,他都无动于衷。”
“不必了,”张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道:“徐兄,我来了。”
徐小平面色一变,转首看见张元正懒洋洋地上楼,身后跟着唐子宁。
徐小平看见唐子宁,身子一颤,避开他的目光对张元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张元走到苏毅身前,对徐小平拜道:“日后共事,还请徐兄多担待。”
徐小平道:“你又在耍什么鬼把戏?”
“我招了,”张元摊手,道:“但是谁知我说出药方后你们会不会杀人灭口,是以从今往后,药方你配半副,我配下半副。”
徐小平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张元伸出三根手指,道:“你们丢失的药方是三味,而不是两味,药人初试炼需四个月,四月之后若是试炼出的药人无异,那我说得便是真的。”
徐小平道:“你若说得是假的呢?”
张元叹了一声,道:“每日逼我说药方,等我说了你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