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眉头一皱,立刻便意识到那些黑影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想出手将那黑影打碎,结果那蛋四周的金光却忽然耀眼起来!
楚蔚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灵识便被一股极为强大雄浑的力量给猛地推了出去——
他意识断层的最后一瞬,见到的是那些散碎的黑影在碰到金光的那一刻,都仓皇着四散奔逃。
虽然他灵识也被那金光猛地灼烧了一下,但他心里却并不怪那金光,还隐约松了口气。
等楚蔚的灵识一点点完全回归体内的那一刻,楚蔚便觉得脑中一阵眩晕,胸口未愈合的伤处也闷痛不已。
他没控制住,低头便吐出一口血来……
也就是在这时,一直昏迷躺在软榻上的澹台无离霜睫颤颤,似乎要醒过来。
楚蔚见状,连忙抬起袖子,拭去了唇边血渍,便慢慢坐直了身体,伸手静静握住了澹台无离的手。
澹台无离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眼睫颤动片刻,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方才他隐约在睡梦中,小腹突如其来的阵痛让他骤然清醒,他才一点点恢复了神智。
楚蔚见到澹台无离这个动作,心头一沉,不由得便想起那颗小小的蛋,可迟疑了片刻,楚蔚还是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澹台无离去抚摸小腹的手,轻声道:“师尊,你醒了?”
澹台无离:?
被楚蔚这么一打岔,澹台无离倒是暂时忘记了先前小腹疼痛的事——毕竟那疼痛也不过一瞬,澹台无离也向来能忍痛,所以并不太在意。
这会见到楚蔚叫他,澹台无离慢慢就想起了先前同楚蔚一起上朝的事。
沉默片刻,澹台无离沉声问:“我晕过去的时候,林丞相和陈国公都走了么?”
这次就轮到楚蔚一阵愣怔了,接着楚蔚狭长的凤眸中便微微显出一丝苦笑,但他还是低声道:“走了,他们都没看见,其他的宫女太监都在殿外,想必也看不真切。”
澹台无离闭了闭眼,微微松了一口气。
楚蔚凝视着澹台无离鬓角被汗水濡湿的霜发,沉默了片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扭头就对宫外道:“传灵芝药浴。”
澹台无离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今日才给他们下马威,你回来便如此铺张,小心又被旁人抓到把柄。”
楚蔚叹了口气,轻声道:“早朝之时若不是蔚儿忍了,师尊也不必轻易出手,一切都是蔚儿没顾好师尊。师尊就别说这种话扎蔚儿的心了。”
澹台无离听到楚蔚这话,沉默了,不过他的神情也略微欣慰了些许。
而楚蔚看着澹台无离的神情,目光动了动,忽然又低声问:“只是蔚儿不明白,师尊一向都看中林丞相,今日为何又对他如此不假辞色?”
澹台无离皱眉一瞬,反问道:“在你心里,你觉得我把你林丞相看得比你还重么?”
楚蔚骤然怔住。
接着他胸口便涌出丝丝缕缕的甜意来,薄唇边也不受控制地漾起一点笑意。
澹台无离淡淡瞥了楚蔚一眼:“还以为你变聪明了,结果脑子还是这么不好使。”
楚蔚无奈道:“关心则乱,师尊就不要嘲笑蔚儿了。”
哑然片刻,澹台无离果然不再多话。
而恰好,这时太监宫女们也已经把上好的灵芝药浴给送了进来。
楚蔚见状,静静起身,屏退了旁人,便要服侍澹台无离宽衣。
澹台无离眉头微蹙:“你也不必过分细心了。”
楚蔚淡淡笑了笑:“蔚儿一会得去师兄那一趟,不能陪师尊休息了,师尊就让我服侍这一次吧。”
澹台无离目光一动:“你找风檐做什么?”
楚蔚神情平静地道:“拜托师兄离京一趟,去帮师尊把锁灵链的钥匙取回来。”
澹台无离眉头微微一挑:“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楚蔚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今日若不是师尊妄动龙气帮蔚儿立威,也不会受伤,蔚儿不能再让师尊受伤了。”
澹台无离听着楚蔚这话,静静看了楚蔚片刻,确信楚蔚真的是在为他着想,便慢慢点了点头。
他对这件事倒是没有太过强求,只是现在无法动用灵力确实不便,能取回来自然更好了。
楚蔚见状,微微一笑,便主动上前帮澹台无离宽衣。
这一次,澹台无离没有拒绝。
素色的外裳行云流水一般褪下来,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只是澹台无离的肌肤比里衣更白,还透着一股莹润的淡淡光泽。
尤其是后颈处那新雪一般的肌肤上缀着的点点粉色桃瓣,看着便让人觉得妖异惑人……
楚蔚眸色沉了沉,喉头微微一紧,却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是用他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撩起了澹台无离后背上那一捧如雪的微凉霜发,慢慢挽起。
微凉沉润的发丝在指尖滑过,楚蔚呼吸略微深长了些。
但很快,他便帮澹台无离挽好了发髻,静静注视着澹台无离全身缓缓浸入到了那充盈着灵芝水的木桶中。
热气袅袅,雾气迷蒙,楚蔚的眸光隔着那层雾气,愈发深邃了几分。
可接着,他便不动声色地别过眼,嗓音有些低哑地道:“师尊,蔚儿先去了,你多泡一会。”
“好。”
之后楚蔚不敢再看,转身便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