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井冬恒隐约的听到了痛苦的低呼声。
他转过来,就看到盔甲小人儿额头上都是汗水,显然是十分痛苦。
“兄弟,你没事儿吧?”井冬恒坐起来,他掀开被子的时候,看到盔甲小人儿正按着自己的腿那边,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很痛是不是?”井冬恒凑过去,他身边也没有什么止痛的药草,只能伸手过去帮他按了按。
盔甲小人儿痛的不行,可是眼眸还是睁开看了看井冬恒。
“明早上到山上给你找些止痛的药草来。”井冬恒低声说了一回,盔甲小人儿不做声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到了天快明的时候。
盔甲小人儿痛了一晚上,到现在才慢慢的睡着了。
井冬恒则大早上起来就背着药篓,带着探药杖出去了。
这一次花婶子的儿子也跟着他了。
井冬恒也不在意,他先去找了村口的大夫问了一些治腿痛有效的药草样子,然后才上山去的。
他这一次去,后面还是跟了好些人的。
井冬恒解释了自己是有些腿痛就随便采一采就走的,可是那些人却是不听,跟在井冬恒后面,死盯着一副准备要抢的样子。
“这边有一片呢,不要抢,更不要踩坏了,否则下次绝对不带人了。”井冬恒警告了一声,然后采了起来。
他按了方子找的,也不用都是什么稀奇的药草,所以很草的就山上下来了。
跟着他的人也是挤到大夫家去,到底看看井冬恒都采的值不值钱。
“不错,你选的都是好的。”村口的李大夫夸了一声,但是也说了这些药草并不值什么钱,后面那些人才失望的散开了。
井冬恒让大夫配好了药,他拿回家去,先熬了一部分,还有一些外敷的。
井冬恒忙碌的时候,盔甲小人儿也醒了。
他虽然不能直接跟井冬恒说话,可是看是看的到的。
“没用的,我的腿是中毒坏掉的。”盔甲小人儿看着变成挖宝形态的井冬恒,面色有些冷淡的说道。
“能少疼一些是一些,等后面我会做药了,帮你再试试。”井冬恒说着给盔甲小人儿敷了药,又让他喝了一些药草。
盔甲小人儿喝完,过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等到他在起来,外面已经是阳光满地了,他跳上窗台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的腿真的就没那么痛了。
往日的时候他总是刻意的去不管这些,总觉的是无用功,平时就用喝酒来压制痛感,但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小村子里喝的药起了点作用。
他推开窗户之后,阳光满地,就看到一个破旧正在修建的院子中央,站着一个有些清俊的瘦削男人,他穿的也是低廉的衣袍,正带着笑意的跟人说话。
“咚咚咚。”
盔甲小人儿跳下床,牵住了自己的小马,从怀里摸出那鸳鸯红绳儿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将那红绳儿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面。
“驾!”
盔甲小人儿骑着马隐蔽的沿着墙根儿跑走了。
等到他离开井冬恒的院子之后,隐约的听到什么声音一样,他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盔甲小人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骑着马跑走了。
而这边井冬恒收拾好东西后,转回屋子里的时候发现了盔甲小人儿不见了,马也不见了。
唯有凳子上面放了一对儿鸳鸯红绳儿,他挑了挑眉,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从背包里掏东西的时候,也将这红绳儿给忘在了那边。
“不过那家伙怎么会单单的把这东西放在了这边?莫非他昨晚上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井冬恒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笑了笑将那鸳鸯红绳儿给收了起来。
他刚收起红绳儿,就听到院子里的狼狗叫了起来。
“四哥,四哥。”
井冬恒走出来,看到井春芽尴尬的对着自己笑着,后面跟着他大姨还有他表兄等人。
“哎哟,我只听你娘说冬恒出息了,没想着竟然真的干起来了。”
井冬恒的大姨比王氏更圆滑一些,因为嫁了个秀才,平时讲究很多。
“大姨。”
井冬恒叫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跟他大姨说了起来,先问了驴车多少银钱,又说了房子的事儿。
“不错不错,现在看着是差了一些,但如果是后面能干,再加上你家里兄弟多,大家一起做事儿,总是能过上好日子的。”大姨说完话,她侧过身,脸沉的叫了一声:“文鱼,还不见过你表哥?!”
井冬恒就看到一个瘦削清秀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他有些羞怯的看了一眼井冬恒,低声叫了一声表哥,然后就飞快的退了回去。
“一直在家里,没带出来过,是个老实孩子。”大姨笑着对井冬恒说道。
井冬恒知道这个文鱼,是他大姨夫曾经娶过的一个小妾留下的孩子,大姨要了孩子,让那女人走了。
如今看着这架势大概是想试试让他跟文鱼在一起的。
井冬恒这个想法起了,就心里有些抗拒了,到底是表亲戚,心里还是无法接受的,更别说一个王氏已经够他烦的了,再挂上一个大姨。
“怕是将来骨头都要啃没了。”井冬恒心里摇头,他面带微笑的又尬聊了几句,然后大姨就带着他表哥表妹的走了。
“文鱼在这儿玩一会儿吧,你不是说最喜欢的就是你四表哥了么?”大姨说着就将文鱼给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