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沉兴奋地道:“好咧!”
回想上次,他为了去找那颂道玄录,白白错失了与美人共寝的机会。这次可要好好补回来!
€€€€反正“冒犯”的定义是他来定。在他看来,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都不算“冒犯”,所以搂搂抱抱,也不算破了誓言!
哎呀呀!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揩油!
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感觉心肝肺都有无数个小人在疯狂跳舞,连带着他本体也跟着癫狂起来。
裴叙冷漠地看着他跟猴似的上蹿下跳,就差上树了,感受着体内稳定不少的寒毒,心道,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待帐篷架好,教众们有人捡柴火,有人抓野味或者摘野菜,热热闹闹地升起了火来。
渐渐地,远处传来了声响不小的马蹄声,以及车轱辘压动地面的声音。
轻岳教的营地离官道不远,大概也就十来米,中间隔着三三两两的树木。
这伙人不似寻常杂乱无章的商队,这支队伍训练有素,步伐一致,颇有章法,明耳人都听得出这伙人的不一般。
粗神经如段宁沉都道:“赵铁,你去看看是什么人。”
不多时,赵铁回来了€€€€不过是被数名侍卫打扮的人给挟持着,找回来的。
一时间,营地中没有了嬉笑的气氛,人人自危,剑拔弩张,紧盯着来人。
侍卫将赵铁给摔到了地上,冷肃地对营地的所有人说道:“王爷出行,所有闲人须退避至百米外。”
第十四章
轻岳教虽然识时务,不会去主动招惹那些个名门望族,但能在江湖上混到“魔教”的名号,他们却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又哪里有退让的道理?
段宁沉站了出来,说道:“那么大的官道还不够你们王爷走?退避至百米外?怎么着?你们王爷还身宽百米不成?”
侍卫面色一寒,抬手迈步便出了剑,“竖子不得无礼!”
在他即将刺向自己时,段宁沉迅速出了手,两只手指夹住了剑刃,微微一用力,那剑刃竟直接断裂了。
不过转眼的工夫,侍卫就被掐住了咽喉,制住了双手,被按在了地上。
段宁沉单脚膝盖压在他的身上,看了一圈其他面带警觉的侍卫,吊儿郎当地说道:“看什么看?想驱逐我们,给你们身宽百米的王爷让路?反正我们不可能退半步。你们若识时务,就赶紧滚,别打扰爷爷们休息。”
其他几个侍卫举着剑没动,有一名则匆匆离去,应是前去汇报了。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僵持,隐隐有杀气在两方人间流动。
此时很静,唯有寒风吹动枯叶的声音,以及裴叙掩嘴的咳嗽声。
段宁沉不可一世地与那些侍卫对峙,维持着嚣张傲慢的神色,心中却是在发愁。这局面,怕是将美人给吓到了吧。
都怪那狗屁雍王!他恨得牙根痒痒。
过了一阵,一名身穿华贵裘衣的中年人在数十名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模样,蓄着长须,身量偏高,却略微显出了几分富态,配合他圆润的白面,使得他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段宁沉不禁立直了些许腰背。
这还是他见过身份最尊贵的人。尽管他从来都不畏惧权贵,但难免还是感到了几分的紧张。
雍王站定,目光首先跃过段宁沉,落到了坐在远处树桩的裴叙身上。
裴叙冷淡地与他对视,两人有短暂的目光交汇。
很快,雍王便挪开了眼神,看向了段宁沉,面露歉意地道:“小兄弟,很抱歉,是我的人给你们添麻烦了。”说罢,他又对自己的下属道:“还不快把剑都收起来?”
他这一开口,就化解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段宁沉心头大爽,松开了那侍卫,站起了身,“好说!好说!”他挥了挥手,示意教众们收了剑。
“此番春节回京,本王沿途遭遇了不少刺杀,是以下面的人难免草木皆兵了,请小兄弟见谅。”
段宁沉道:“€€,也不是多大的事。但是,你可得好好管管你的下属,不由分说上来,要把我们赶到百米外,哪有这个道理?是王公贵族,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吗?”
雍王眸中闪过了不耐且憎恶的暗光,面上仍是客气有礼地道:“小兄弟说的是,本王日后定严加约束下属。”
段宁沉还没说够,他继续道:“有一句话是什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说明……”
雍王不欲再与他说这些,目光再次落到了裴叙身上,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公子,瞧着甚是面熟。”
裴叙清清冷冷,没有说话。
段宁沉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顿时警惕地挡在了他的面前,“喂!瞎看什么?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雍王面上显出了古怪的神色,随即意味不明地笑开了,“说来,新春佳节将近,小兄弟不回家过年,在外游荡做甚?”
他这话是看着段宁沉说的,但裴叙却知道他这话真正是对谁说的。
段宁沉因为他方才对裴叙的关注,而对他的态度从“勉强可以交谈”到“赶紧滚粗”,他皱眉说道:“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多吗?你管我在哪里过年?既然矛盾解决了,你还想和我们一道扎营吗?”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祝小兄弟一行有个愉快的夜晚。”
等到他们回到了官道的车队,营地的气氛才彻底松弛了下来。
“赵铁,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那群龟孙还伤不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