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众来报的时候,两人正陷入了僵持中。
“教主!有人来了!”
“人?”段宁沉讶然,警觉道,“什么人?”
“不知道,是个公子哥,还带了十几个侍卫。”
段宁沉:“……”操!不会是这山庄的主人吧?
他有些生无可恋。该来的时候不来,谁大年三十不回家,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别院啊?
“走!爷去会会他!”
段宁沉气势汹汹地站起了身,这时裴叙淡淡地开口道:“我也要去看看。”
段宁沉眼珠一转,拿起了那件大红棉衣,义正言辞地说道:“外面冷,穿上这件衣服,才不会受寒!”
裴叙:“我有其他衣服。”
“那些衣服,那些衣服……”段宁沉急中生智道,“它们都被拿去洗了!”说罢,他看向了那帮众,目中含警告。
对方会意,疯狂点头道:“对对对!都拿去洗了。”
裴叙:“……”
最终他还是被迫穿上了那件喜庆的大红棉衣。
他平时穿素淡的衣衫,都让段宁沉觉得惊艳。
如今这红色衬得他肤色越显白皙,发丝与眉眼的黑愈显浓黑,衬得他容貌越发美得惊心动魄,灼灼如怒发红梅间由冰雪铸成的人儿。
段宁沉看得陶醉了,痴迷地说道:“小叙你真好看。”
裴叙冷着脸,道:“出去了。”
美色在眼前,谁还管什么正事?此时脑子里满是美人的段宁沉鬼迷心窍,在将裴叙抱起来时,飞快地在裴叙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装作一副正经且若无其事的模样,直立起身,正色昂首走出了门。
摆明了一副“找我算账,我就赖账”的架势。
裴叙:“……”
走到山庄门前,见已经有不少教众围在门前,一蓝白色锦衣的男子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枯树下,背对着他们,也看不清容貌,但观他腰间的挂饰,以及束发的玉冠,看来是身家不菲。
与教众对峙的护卫们也一个个人高马大,下盘稳健,约莫武功不低。
段宁沉一出现,教众们找到主心骨,纷纷叫道:“教主!”
那男子正在这时转过了身。
只见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瞧上去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君子。
他的目光首先落到了黑着脸的裴叙身上,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视线又到了段宁沉脸上,负手不疾不徐地走了来。
“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男子和气地询问段宁沉。
段宁沉警觉道:“你管我作甚?”
“公子占了鄙人的地盘,鄙人还不能一问公子的名讳吗?”他说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说得那是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裴叙:“……”
以段宁沉极厚的脸皮,他也不觉得尴尬。瞧对方脸上没有恼怒的神色,他便把裴叙放在了石阶上,然后大步上前,揽住了男子的肩膀,低声说道:“兄弟,打个商量。这里再借我一天,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男子任由他揽肩,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又不认识你,要你人情有什么用?”
“这个,俗话说,江湖上大家都是兄弟……”
男子和煦道:“可我不是江湖中人。”
“好吧!”段宁沉破罐子破摔,暗搓搓地一指那边的裴叙,悄声说道,“你看到坐在那里的那个绝世美人了吗?”
男子:“……他应该是男人吧?”
段宁沉理直气壮道:“男人就不能是美人了吗?”
“好吧。”男子被他说服,一摊手,“你继续。”
“我喜欢他很久了。今天晚上不是年夜吗?我打算为他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然后向他表白。”
男子讶道:“你是断袖啊?”
段宁沉越发理直气壮,“断袖怎么啦?”
“啊,没什么。”男子慨叹道,“既然今晚对你这么重要,那山庄继续借你也无妨。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
段宁沉正大喜,只听对方又道:“但是我也要住在这里。”
段宁沉:“为什么?”
男子忧郁地道:“我被我爹赶出家门了。除了这里,我也无处可去了。”
段宁沉:“呃……好吧。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徐荐。公子呢?”
段宁沉随口报出了化名,“宁端。”
相识不到一刻钟的两人哥俩好地相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