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沉忙道:“小叙,不若我来吧?”
裴叙也不逞强,跌坐到了床上,靠在了床头。
段宁沉起身,回头看去,见他苍白的面上浮现了些许的潮红,额上有了些细密的汗珠。
“小叙?”段宁沉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担忧地道,“还……继续吗?”
“继续,你来。”
段宁沉早就想要他来,生怕裴叙累着,伤到身了,但书上说第一次后入的姿势最容易进,否则恐怕做不成。现在既然已经能进一半了,他觉得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俯身亲了亲裴叙的脸颊,扶着他的阴茎,咬牙坐了下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因为他自己也在苦苦忍受,但裴叙仍是蹙眉,闷哼了一声。
段宁沉连忙抬起了身,他终于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了。
他试探着问道:“小叙……疼吗?”
裴叙没说话,但他微抿的唇角已是告诉了他答案。
段宁沉不由愕然,难以置信道:“小叙也是第一次吗?”
裴叙没回答他,只是道:“继续。”
段宁沉压下了心头的惊骇。书上只说,无论是上位者,还是下位者,第一次做都会疼。但却没说,若长期做下位者的人,第一次做上位者会不会疼。
他怜惜又心疼地亲了亲裴叙,动作越发小心,“那,小叙如果疼,就同我说。”
进一半,已经是极限了,无论是对于他,还是裴叙。
段宁沉双腿分开,跪在裴叙身侧,轻扶着他的肩,缓慢地上下律动。
忍过初入的疼痛感,裴叙便也体味到性事的快活来了,他轻声喘息着,略微朦胧的视线落到了段宁沉的身上。
他胸口有几道淡色的疤痕,胸肌与腹肌线条优美漂亮。
许是初体验情事的滋味,原本清醒冷静的头脑也被冲击得有几分混乱,他有些意乱情迷,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胸上的疤。
做得越发性起的段宁沉停住了动作,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凑到了自己唇边,亲吻了一下,脸颊在他手背蹭了蹭,“小叙,我爱你。”
这一声,令裴叙的理智回来了。
他凝视着身前眉眼充满幸福的男人,轻声唤道:“段宁沉。”
“恩?小叙,怎么啦?”
裴叙道:“你过来一些。”
段宁沉赶忙倾身,凑了过去。
裴叙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低道了声:“对不起。”随后,一记手刀打到了防不胜防的段宁沉的后颈。
他接住了晕倒的段宁沉,将东西给抽了出来,把他平放在了床上,拿被子盖到了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裴叙艰难地挪到了床边,忍不住又掩嘴咳了咳,用手撸动了几下阴茎,让它射了精,而后整理好了衣物,撑着床柱,站起了身。
他与段宁沉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有了他,段宁沉自然会回到过去那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与谁结伴而行,就与谁结伴。
而非事事为他考虑,成为了一只笼之鸟。
他本就是一只脚踏入了棺材板的人,不应妨碍他人太多,而且他也有需要在有限寿命内要做的事情。
这场本就是个错误的感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运起了内力,强撑着走出了门,没有再回头看段宁沉一眼。
他走出了客栈,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叫卖声,行人的谈话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食物的清香。
他脑袋一阵阵发白,耳边的一切忽远忽近,他跌跌撞撞,勉强在一个巷角停住了脚步,正打算坐下,忽然眼前一黑。
昏迷前,听到身旁有个声音急道:“主上!”
第五十六章
曹永亮是个小商会的管事,奉命护送一批货物去化城。他们雇了一队镖师。
奈何行至山路,冲出来一伙山匪。护卫与镖师与他们进行了拼杀,最终数量不敌,他们落败,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狼狈地被山匪压了一排,跪在了地上。
他屈辱地看着一众野蛮的山匪检查着他们的货物,发冠歪歪斜斜地落在脸侧,眼上一大块青紫€€€€是被匪徒给打的。
“老大,都是些破碗破罐子。不值钱。”
那五大三粗的山匪头子听了喽€€的汇报,拿着大砍刀,骂骂咧咧,一刀劈断了车板,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曹永亮面前,拿刀指着他,凶神恶煞地问道:“喂,你小子穿得不错,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曹永亮算不上铁骨铮铮,充其量就是有股读书人的傲气,一见那布着铁锈的刀刃横在面前,心底就发憷,只是却也不愿在这粗鲁的山匪面前露了怯,他梗着脖子,说道:“在,在下,家里有点薄产……”
山匪头子不耐地皱眉,一脚踹到了他的胸口,恶声恶气地道:“爷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家伙。既然家里有钱……”他看向了压着曹永亮的喽€€。
喽€€会意,抓起了曹永亮的手。
“把他戴着扳指的手指砍下来吧。给他家里人送去。”
曹永亮顿时惊慌,“不,不行……你们要钱,我可以写信,我要家人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