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的命令中,也包括在下。”
“那行,就你了!你帮我选二十个靠谱的人,跟我走!还有,我们之前说要切磋,但一直没切磋!我要一雪前耻!”
聂彬:“……”
于是,他们便开始了切磋。
聂彬本来是想着打个平局算了,别让主上喜欢的人太难看,却未曾想段宁沉的实力与两年前相比,有了质的飞跃。
他当年尚且可以把段宁沉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并把他挂到了城墙上。现在……被压着打的人成了他。
无论是功力,还是招数,他都逊了段宁沉一筹。
最终,他落了败,段宁沉的剑直指他的喉咙。
“你输了!”段宁沉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反手收回了剑。
聂彬拱手道:“段教主好武艺,在下佩服。”
“这次是你,下次就是李叶舟了。我看在李叶舟和小叙有交情的份上,现在就不为难有伤在身的他了,等过几个月,我再来挑战!”
段宁沉背着手,刚想要离开,突然又想到一个事,转头问道:“对了,李叶舟打算怎么处置袁聆歌?”
“现在查出去年多名朝廷要员遭到刺杀,乃是天煞宫所为。现在自然是要从袁聆歌嘴中问出指使的人,以及依律对其做出审判。”
“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个袁聆歌的弱点吧。”段宁沉道,“她据说幼年时常入万毒窟,因而尽管她百毒不侵,但她非常害怕蝎子,蜈蚣一类的虫子。用酷刑,她肯定油盐不进。可以试试虫子,没准有奇效。”
“在下知道了,多谢段教主告知。”
*
裴叙提前有叮嘱,要他们帮忙的人就贡献个苦力,不要干涉段宁沉的想法。成也好,败也罢,全是段宁沉自个的事。
聂彬本来以为段宁沉不善权谋,他们也就是去划划水的,却没想到段宁沉远超他的想象。
回京路途遥远,马车行了足足二十余日,方才进入了京城境内。
裴叙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收到的聂彬来信,信中详细地描述了段宁沉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轻岳教会议上,他言语相激,有意诱导大长老做出了有误的决策,最后,他站出来收拾烂摊子,雷厉风行的作风使得许多高层对他另眼相看。
下一步,段宁沉将利用聂彬等人,演一出戏,再次给大长老下套。
尽管信中措辞尽量客观,但裴叙仍看出了聂彬的一些主观情绪€€€€他意外于段宁沉这些谋划的精妙。
裴叙将信整齐地折好,眉头微蹙,将它放入了袖中。
段宁沉当真是认真了起来。
€€€€十一月前入京寻他吗?
他想的是此次入京面圣后,便离京,找个僻静的别院,或在病痛中熬过这个冬天,亦或者是死在这个冬天。
总之,都没差。
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近,外面突然响起了护卫来报的声音,“主上,圣上派太子殿下前来迎接您了。正等在城门前。”
裴叙微微敛眸,淡声道:“将我的轮椅拿出来吧。”
第九十一章
当今太子名为裴成擎,年仅二十的他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在百姓当中名声极佳,满朝大臣也对他赞誉有加,无疑是个优秀的储君。
他是嫡长子,下面都是庶弟,他们无论是身份,还是才能,都远不及他。若无意外,那么下任皇帝多半就是他了。
由于此次回京匆忙,聂彬与聂礼都被留在了蜀州,进行武林大会事宜的善后。
现在负责贴身伺候裴叙的人,名唤元兆,也跟了他近十年了。
此时的城门前已经提前被禁卫军给戒严了。
裴叙被元兆推出了马车。
烈日当头,他的眼睛被阳光晃了一下,片刻后,他的目光才凝在太子的身上。
对方身着杏黄色的冕服,面如冠玉,显得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他走上了前,冲着裴叙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拜见皇叔。皇叔舟车劳顿,辛苦了。”
裴叙神情冷淡,“恩”了一声。
他态度不可谓好,但太子起身后,面上也不见丝毫恼色,仍是毕恭毕敬地道:“父皇知晓皇叔今日到达,早在等候。”
“走吧。”
太子亲自上前推轮椅,裴叙恰在此时,掩嘴咳了几声。太子关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皇叔的身体还没有好转吗?”
轮子不疾不徐地滚过了砖石地,裴叙靠在椅背上,淡声道:“老样子。”
“晚辈常去慈宁宫看望皇祖母,她老人家最关心的便是您的身体了。她得知您此番回来后,常说希望您多多在京城待一段时日养病,勿四处奔波,过于操劳。皇叔乃是我大庆的并肩王,关乎大庆国体,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裴叙没有应答他的话。
轮椅被推上了皇辇,太子翻身上了高头大马,一行人前往了皇宫。
辇车中提前被熏过香,裴叙素来不喜这些味道,觉得呛鼻,于是便挂起了帘。
当今圣上,是先帝在位期间,唯一一个既不讨好裴叙,又不憎恶裴叙,暗中下套的皇子,他也没有搞那些争权的事,只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手头的职务。
他的生母是个不受宠的嫔,早早地就去了。如今他对太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嫡母,也是孝顺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