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药谷主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个字,而后又赶紧补充道,“不过不脱衣也是可以的。”
“不脱衣效果没有脱衣好,我懂了!我懂了!你赶紧去写药方吧!”
待百药谷主被段宁沉给推了出去,裴叙在段宁沉蹦€€到自己身旁后,开了口,“你义父与卫谷主是好友?”
段宁沉点头道:“对啊对啊!他们说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想着日后的福利,心中美滋滋,一屁股坐下了身,随手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糖糕,送到嘴中吃。
裴叙沉吟了半晌后,问道:“你可知道……玄机?”
段宁沉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做沉思状,含糊不清地道:“唔……啊!我知道!他也是我义父的好友,有时会上我们教来!他是个很有趣的老头。怎么?小叙也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
裴叙万万没想到,他师父居然与魔教前教主有交情。况且,按照这个逻辑……他想,自己或许还见过段宁沉他义父。
再看段宁沉,裴叙心情复杂,随口搪塞了过去。
一刻钟后,拿到百药谷主写的三张纸,段宁沉兴致勃勃地说要来试试。
今天的行程安排,裴叙本就空出了一个早上来治病。
他对于段宁沉给他按摩身体,主观上并不反感。无论是他私人感情方面,还是大局观,他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是当段宁沉的手探入他的衣襟,没有任何衣料隔挡地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还是禁不住浑身鸡皮疙瘩冒了一身,下意识地避开,“等一下。”
段宁沉贴心地收回了手,“不急不急,小叙先缓缓。”
上次行床事,段宁沉怕裴叙着凉,只自己脱去了衣物,仍是将裴叙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说……尽管他们是做过的关系,但段宁沉由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自家美人的裸体。
现下,他眼珠一转,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小叙……不若你边泡药浴,我来边帮你按吧?肯定效果会更好哦!”
裴叙冷漠道:“不行。”
段宁沉举起拳头,发誓道:“我保证只按摩!不瞎碰!如有违背,我就终生不举!”
裴叙哪里管他举不举,现在已经是他妥协的极限了,“不行。”
段宁沉瘪嘴,“那好吧,那我先继续按了。小叙要慢慢适应我的真气哦!”
这次,他将裴叙搂抱在了怀里,手掌慢慢探入了他的衣内。
裴叙身体仍是本能地抵触,不过这次背后有段宁沉的胸膛,腰间有段宁沉的手臂,他也躲闪不得。
段宁沉装模作样找穴位,一面亲着他的侧脸,正气凛然地安慰道:“咱们这是在治病!小叙忍忍,再忍忍!”终于,他的手按在了准确的穴位,指上运了真气,开始按揉了起来。
暖流随着他的力道而流入了他的体内,裴叙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他感觉到了胸骨的轻微刺痛,微微蹙眉,唇瓣抿了起来,也没管段宁沉又偷偷含住了他的耳垂,在用舌头轻舔。
“小叙太瘦了,都能摸到骨头了。”段宁沉靠在他肩上,手指在他的肋骨上摸了又摸,心疼了许久,方又往他的神阙穴探去。
这次,没有衣物的遮挡,段宁沉抚过他腹部的时候,摸到了一条微微凸起的,触感粗糙的伤疤,在美人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明显。
“诶?这个……”
段宁沉浓眉皱紧了,正要将头探过去时,裴叙微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碰这里。”
第一百章
那疤似乎还有些长。
段宁沉不禁想起了资料上看到的,裴叙幼年遭兄长所害,掉入冰池,险些性命不保。
想裴叙虽身份尊崇,受先帝宠爱,但也因此受了不少苦。身体落下了病根不说,还没法自由自在地活着,身上背负了那么多责任。
怀中的人很瘦,他的身躯都能将他合缝不透地笼罩。
段宁沉见过无数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达官显贵,裴叙的身份比这些人何止高出一倍两倍?
段宁沉忽然感到了无比的惆怅,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裴叙的脸,侧过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说道:“有我在,一定不会再让小叙受伤了!”
在他的按揉下,裴叙觉得经脉都犹如被暖流给包裹,多处关节处都隐隐作痛,如有刀刃在刮动,因此身上冒出了些许的冷汗,四肢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略重了。
起初他反应不太大的时候,段宁沉还以为是他身体本能对他接触的抵抗,以及自己阳刚内力对他的影响,后来直到听到裴叙细微地闷哼了一声,段宁沉才意识到不对劲,忙道:“小叙!没事吧?”
裴叙知这是余毒在被祛除的过程,唇微微动了动,艰难地吐字道:“没事,继续吧。”
段宁沉急忙用袖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担忧地道:“真的没事吗?”
“恩。”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的晕红,唇被轻咬着,似乎也浮现了些许的血色。那羽扇般的浓密眼睫被汗珠染湿,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也沾了水色,眸底的黑似乎显得越发深沉了。
上半身也按得差不多了,段宁沉将他平放在了床上,问道:“小叙,毛巾放在哪里啊?我给你将后背隔一下,免得着凉了。”
裴叙阖了眼,低声道:“衣柜下层。”
段宁沉赶忙拿了条大的毛巾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后背的衣内,又拿被子盖在了他的上身。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侍从的声音,“王爷,丞相府送来了拜帖。丞相大人将在今日未时来访。”
通常拜帖都会提前一日送达。丞相看来应是有什么要事。
裴叙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对段宁沉道:“同他说,我知道了。要他将拜帖放在书房,我待会儿去看。”
段宁沉忙不迭地扬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又低下头,忧心忡忡地道:“小叙,你现在会客没事吗?”
裴叙道:“无妨,休息一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