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人后婚姻实录 第34章

宋檀习以为常了,并不奇怪,他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几处地砖、摆设,那里有着暗算人的精巧机关。

他绕到了后院,院中广植开得淋漓恣肆的花树,有一人端坐于一株梨花树下,膝上横着一张琴,清风徐来,他垂着眼,鬓发飘于脸颊侧,嘴边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体态风流,俨然一副清都山水郎的风雅。

院中还有一方池塘,暖融融的池水里倒映着璀璨的花树与这位风雅的贵公子。

他听到了宋檀的脚步声,略微地抬头,双目横波地望向宋檀。

眉目如画,色如春花,天生的男生女相,他右边的眼尾处有一点红色的小痣,衬得那一株雪白的梨花都艳丽得惊心动魄。

对着这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宋檀倒是没生出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

宋檀先是神色鄙夷地看了对面那人一眼,然后分外嫌弃他的琴声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陶瑾年一把掀开膝上的琴,指着宋檀嚷道:“你你你!不懂欣赏!”

宋檀见他不弹琴了,拿掉捂住耳朵的手,啧了一声说道:“人家是对牛弹琴,你是牛在用蹄子弹琴。”

陶瑾年怒形于色,据理力争:“我这叫曲高和寡,知音难寻!但总有人能欣赏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琴声的。”

宋檀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的,笑出声。

陶瑾年好弹琴,但他在丝竹音乐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分。

但他们家有钱,他既然想学,便请了世间最好的琴师玉桐先生来教,找了价值连城、世间仅此一把的七弦瑶琴来让他弹。

多少年时序转眼就过,陶瑾年依旧没有进步,玉桐先生老泪纵横地辞行:实在教不下去了,从此退隐山林,云深不见了。那把七弦瑶琴也很惨,明明是世间无二,却叫他弹得是铿铿锵锵,连寻常人家弹棉花之音都不如。

宋檀了解陶瑾年,就如同现在陶瑾年深知宋檀就是在笑他是个音痴这事,但作为宋檀为数不多的、可以交心的“俊朋彦友。”

他决定教宋檀做人,反击回去。

陶瑾年敛去脸上的怒意,换上了一副玩味的神情,“我都没想过你还能活着来见我一面。”

他故意将“活着”二字咬了一口重音。

宋檀没听出他语意里的古怪,又挖苦友人道:“少听你弹几下琴,我就能长命百岁了。”

意料之外的陶瑾年像往常一样对他喋喋不休的争论,陶锦年没有恼怒,他面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是知道我这座破楼是做什么生意的。”

不知道陶瑾年为什么提及烟光满的经营之道,宋檀神色有疑的看着他,缓缓点头。

“近来我倒是得了一些消息。”

“哦?又是朝堂哪位大人在外面添外室了?”

“不是。”陶瑾年眉毛一挑,忍住呛声宋檀的冲动,继续维持自己的高深莫测状。

宋檀心想真是奇了怪了。

陶瑾年的家族世代经商,家财万贯,但却一直简简单单、满满足足的做个富商。并无过多的野心将手伸得老长去牵扯涉及朝堂、江湖之事,一心只想发财。

然而陶锦年是个例外,他是这“烟光满”的楼主,烟光满做得是“百事通”的生意,受人钱财,给人消息,他花了大价钱叫人在江湖庙堂、市井巷陌好顿吹嘘他这楼的神秘莫测。

因为营销太好,给人留下了个大隐隐于世、消息无一不入他耳的传奇印象。

他面容生得艳丽,不大显老,现已还差一岁就是而立之年。

七年前,机缘巧合之下,他与宋檀一见如故,彼时宋檀还是十三岁的水葱似的小少年,陶瑾年依旧长现在这样,是以俩人以为“忘年之交。”

于是陶瑾年就经常给宋檀分享一下他觉得非常机密的消息,宋檀起初还能一惊一乍的觉得不愧是他!传奇就是传奇!

久而久之,小少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是非曲直判断,才明白过来陶瑾年跟他讲的机密其实都是些八卦,诸如:有位大人在外面养了十八房外室啊、有位老爷一晚上跑了十八次秦楼楚馆啊、有位少爷家里的男妻是他爹的私生子啊。

几乎每次都狗血至极!怪不得宋檀如此问。

陶瑾年哼一声,目光里尽是揶揄之色,他拖着嗓子说道:“外面可是已经设了赌局,在赌你什么时候会被华易玩€€€€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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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少掺和别人家事

出乎陶瑾年意外的,最厌别人轻看自己的宋檀听完他的话,没有气得原地打滚。反而表现得没有一丝慌乱,也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云淡风轻的浅浅的笑。

陶锦年不解,十分不解。

他恍惚道:“莫非你俩还挺和谐?”

转瞬恍惚之色变成了心有余悸,他说道:“我的老天爷,那可是凶恶残暴的华易啊!”

宋檀避而不答,只说:“你觉得我多久会被玩死?”

陶瑾年心思单纯,记吃不记打,方才他还抱着教育宋檀一通的想法,现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这点报复心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觉着你身体素质还行,想下注两个月的……

眼见着宋檀脸色越来越难看,陶瑾年连忙摆手嚷道:“并无冒犯!并无冒犯!”

宋檀挑起左边的眉毛,轻佻道:“你还真看得起我。”

陶瑾对着宋檀展颜一笑,殷切地问道:“但我还没下注呢!我想这不是认识正主么,打听点内部消息没准赚的更多,所以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宋檀忍不住骂了一声娘,他板着脸,瓮声瓮气地说道:“陶瑾年你太没谱了!你这是让我自己算我什么时候死?凭什么就是他华易死夫人,就不能是我死夫君?”

陶瑾年楞了一下,随即对宋檀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感慨:“你应该是过得不错,这种可以抓你浸猪笼去的话也敢说!牙尖嘴利、尖酸刻薄比之从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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