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遥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喊痛出声,华易又是一个眼疾手快,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张福遥登时他恶心又粘稠口涎不停的冒出,落到衣服上。
华易搅动了一下插在张福遥手掌上的竹签,张福遥又是啊啊啊的叫个不停,他低声道:“小公子,我有的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他转身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的狱卒说道,“把他给我绑起来,嘴里塞上抹布!再把他的右手给我用盐水泡着!”
身后的狱卒只能照做,尚书虽然嘱咐了他们好生对待张福遥。但他们知道在刑部,华易才是那个最惹不得的人!
张福遥目眦欲裂,怒气冲冲地盯着华易。
华易轻声说道:“再瞪,我能徒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你信不信?”
华易指着孙成说道,“你留在这,好好监工,回头我看到他的手掌跟盐糟鸡爪有一点不同,我就那你试问哈。”
孙成虽然触目惊心,依旧重重地点头。
华易决不能坐以待毙,他回到了自己在刑部的书房里。点起了一盏油灯,听着窗外夜虫作祟声,他细细思忖着。
他没想到这是变故是出在刑部的内部。
他却是没想到尚书会教张福遥说这番话,他一个一心想着告老还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人,劝不动华易就转头帮着右仆射来阻挠他?到底尚书不敢直接将人放了,背不起这口锅,只能暗戳戳地给华易使绊子。
华易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变得不是那么简单了,右仆射估计是抓到了老家伙的什么把柄。
现下那五个女孩生死未卜,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她们已经不在世上,只是拿来要挟他……如果还活着,估计已经被藏匿到了极为隐蔽的别处,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能放弃,那可是五条鲜活的人名!
华易捏捏眉心,要查!要查!张福瑶身边的关系网包括右仆射的关系网便都要查!
此事工程量实在浩大,右仆射家势力盘根错节,几代与世家联姻之下,早已在京城中连成了一张难以突破的针织罗网。
刑部的人手根本不够!尚书现在手又伸得太长,尽他所能的阻挠他。只怕没有华易做阵,刑部就要让人闹个天翻地覆了。
华易无办法,只能提笔送信到宫中,将此事的晓以利害都陈列出来。希望他的皇帝舅舅不想任由右仆射势力过大,想要除掉这个奸党!好从宫中挑些大内侍卫给他,协助他查案。
这厢刚叫人把信件送出去。
那厢忽然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有风穿堂而进,灯火摇曳闪烁,在墙壁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华易没来由地心里突然生出一阵空落落的感觉。
他认出眼前人是宋檀身边的小厮。
文逸气喘吁吁,语意焦急万分,“大人!大人!夫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夫夫目前都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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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困境
宋檀还活着,他有些诧异。
肩胛处的剧痛清清楚楚地提醒着他还活着。
那人也是奇怪,他喜怒无常地闹了那么一出之后,不继续拿刀子捅宋檀了。他消停了,还从包裹里取出了些金疮药敷在了疼晕了过去的宋檀伤口上,给他止住了血,不至于叫他失血过多而死,毕竟他现在还有用。
宋檀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一阵扑朔迷离的清脆的鸟叫,千啼百啭,在树叶的鼓噪声中群鸟鸣叫,这本来是个春山如笑、让人澹冶忘忧的寻常风物。宋檀忽然觉着以前的触手可及的往来天地,都在倒退着,距离他越来越远。
他努力着不让自己陷入无边的沮丧,他蒙着眼,不分东西,细细分辨之下察觉声音应该是不远处,只有林间才有这么多的鸟,鸟儿起的早,宋檀心下了然他现下应该是被困在一处林间的小屋里,现下应该是清晨时分。
那人伸懒腰,他活动着四肢,骨头咯吱作响。他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地说道:“天亮了。”
他瞥望到宋檀,忽而又来了兴致,“你口渴了没?”
宋檀没做声。
那人笑了一声,他本来也没想在乎宋檀的想法,他蹲下身子,在自己的包裹里翻翻捡捡,拾起一个水囊向着宋檀走来。
宋檀偏头听他的动静,一步,两步……他停下了,寂静不过一瞬。
忽然一只手覆上了宋檀的脸颊。
那人用三指捏住了宋檀的脸,用外力挤开了宋檀的嘴,他强迫着宋檀仰头。然后一手将水囊里的液体从高处灌进到宋檀嘴里,他极为没有耐心手上也没有准头,一半的液体都撒到了宋檀的前襟上,渗进了他的伤口处,火辣辣的灼烧感疼的宋檀双眼发红。
宋檀被迫地吞了几口,他砸吧出这哪里是清水,而是入口辛辣非常的烈酒!
他剧烈地摇晃着头,想要摆脱那人的桎梏。但根本就是徒劳的。那人的手劲很大,他死死地掐着宋檀的两颊。宋檀越挣扎,他掐的是越狠。
宋檀咬紧了牙关,酒液在他脸上漫开……
那人不耐烦,他揪住衣领照着宋檀地脸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这一耳光他使出了十足的力气,甚至把宋檀掼在地上。
宋檀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他满嘴都是铁锈味,嘴角也渗出一丝红线。他脑内嗡嗡地响,耳后也有些痒,他看不到那里,他那么爱漂亮,若是看到了会很难过的,他的耳后也出现了一道血淋淋地口子。
宋檀残破的样子像是被取悦到那人,他甚至还快活地吹了一声口哨,他一直很享受看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跌下圣坛,陷入泥沼后虚弱无力,任人践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檀,语气里却像是与宋檀在话家常,轻松且随意地说道:“今天有人便会去给华易送信,要求简单得很:他放了我家小公子我就放了你……”
说着,他一脚踩在宋檀的悲背上,宋檀禁不住呕出了一口血,他耸肩道:“你说他会不会愿意呢?”
宋檀趴在地上,他有些绝望地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人见宋檀跟一条死鱼一样,登时索然无味,他离开了宋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处,无意间的一瞥€€€€是那副卷轴,冰天雪地里的两枝缠绕着的红梅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