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 第108章

  他有一种几乎要被捅穿的错觉,于是大声地求饶,同时也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但这动作无疑是将僧人夹得更紧了,收缩的穴口和内壁都昭示着他即将招架不住的状态。

  于是僧人丝毫没搭理他的求饶。

  最后的几下动作只顶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在他肠道最剧烈的绞紧的刺激中射了出来。

  一股又一股的白浊全注入了他身体的最深处,让沈独一阵头皮发麻,身下也失了守,竟在随后毫无防备地也射了出来。

  整个人便一下瘫软了下去。

  他软得烂泥似的两腿再也跪不稳了,一下便跌着滑了下去,己被操得发红的后穴也从僧人凶物之上退出,浑浊又粘腻的浓精被带出来一股,顺着那被操得难以闭合的穴口淌出来,滑到股缝里去,而僧人那凶物中剩余的部分则都泄在了他被撞击拍打得发红的臀上,红白间的狼藉,淫糜至淫乱。

  沈独已经不知快乐为何物,整个人都还沉浸在方才高潮的快感中还未抽离出来,像条鱼一样翻过来喘息,用那一双被汗水浸得微湿的眼眸看着跪立在他两腿之间的和尚。

  然后抬起手背来遮了自己的眼。

  只笑:“善哉,我真喜欢你……”

  僧人凝视了他半晌,看着他那被自己咬过而留下好几道牙印的手掌,也看着那手背遮挡下的眼角,忽然滑落的水珠。

  一颗心便彻底为他化开。

  他俯身,温柔而强硬地拿开了他挡着自己双眼的手掌,于是看清了他眼底的泪痕,还有里面还来不及遮掩起来的坦诚的情与爱。

  沈独哭了。

  他便埋头凑过去问他,也吻干他眼角泪痕,轻轻道:“别哭……”

  “老子那是爽的。”沈独嘴硬,且嘴贱,“再说老子哭不哭干你屁事……”

  善哉也不搭理,更不生气,只含着沈独的唇瓣,用舌尖舔弄着他下唇上留下的红肿的牙印,过了许久,待他整个人都舒缓平静了下来,才慢慢笑了一声,道:“你哭的样子,让人更想要你……”

  要到你哭不出来。

  分明平和而舒缓的声音,落在沈独耳中,却带上了炽热的温度,也让他为这话中的意思颤抖起来。

  只是要逃开的时候才发现手脚发软。

  在善哉的手底下他就是那案板上的鱼,又怎么可能逃得开?

  唯一的不同只是,先前被操是趴在下面,现在被操是被抱在怀里。他的动作温柔的强硬,一如他落在他身上的吻。后穴里的粘腻都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被僧人那重新滚烫坚硬起来的阳具插了进去,在那清晰的撞击拍打之声外,更多了些许令人脸红心跳的噗嗤之声。

  像被破开的橙肉一样,汁水横流。

  最开始沈独还有几分反抗的力气,到了后面便是任他施为,被他一下一下送去了云端,顶弄得瞳孔失焦,双眼失神。

  到最后,连哭喊告饶的声音都变得嘶哑……

  沈独疑心自己是被翻来覆去弄了几次,操到后穴熟透,填满了东西,连闭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它们淌落到双腿间,成为他放浪而迷醉的明证。

  他想,往后再不敢提一个“操”字了。

  意识迷糊之间,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一路从他脖颈蹭上了耳垂,然后贴着那发红的耳廓,溢散出低沉而笃定的声音:“也很,喜欢你……”

第90章 朽木为琴┃“不骗我?”“不骗你。”

  一晃六七日过去了, 遁出凡俗的时光好像漫漫没有尽头。

  可也只是好像。

  其实沈独是知道的, 所以对于正在经历着的每时每刻, 他都格外地留念,想要用力记得更深更清楚一些,最好是过了奈何桥, 喝了孟婆汤,下辈子也忘不掉。

  这一天他们已经顺江而下,到得下游一处市镇, 路中见有一老叟抱一朽木掷于道, 沈独怎么看也不过一块破木头,并没怎么在意。但与他同行的善哉见此, 却停了脚步,竟将那块朽木拾了起来。

  沈独便挑眉:“你捡它干什么?”

  善哉修长的手指将那块朽木上沾着的泥土都拂去了, 只朝他一笑,道:“是块好木, 或可为琴。”

  做琴?

  就这么一截朽木?

  沈独背着手立在街上看他,心底里只生出几分荒谬之感,但又因为这和尚总有不寻常的本事, 所以他倒也不敢立刻就下断言反驳, 于是颇带着几分“看你表演”的味道,凉凉道:“那我可要开开眼界了。”

  善哉也不辩解什么。

  这民风淳朴的市镇中依旧没有什么江湖人士,见了这僧人与一寻常贵公子模样的人走过,也并不当一回事,顶多是觉得这两人长得实在是好看, 非同一般,多看上两眼罢了。

  所以两人便也能安然地穿行于人群中。

  此镇名曰芳菲镇,是附近一处小有名气的地方。

  镇外有一座山,山中有一座古寺,自古叫“小明寺”,后来荒废了,直到近些年才有游方的僧人在此落脚,渐渐有了些香火,接待些往来的香客和踏青的游人。

  还未到山前,沈独便瞧见山上那一片灿烂的桃花了。

  “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所以此镇名曰‘芳菲镇’,听着虽是脂粉气了一些,但细究起来确有几分道理。”

  他念了一声,不知怎么又想起天机禅院来。

  “说来,我两次到你们天机禅院都是来匆匆去匆匆,且时节也不对,倒没见山上山下栽着什么花什么树。是只有菩提只有竹吗?”

  “不是。”

  善哉随他一道往那山道上走,看着道中其他的零星的游人,只摇了摇头。

  “不空山有无忧花,遍布禅院。”

  “无忧花?”

  这样生僻的名字,沈独还未听说过,有些好奇。

  “佛门的圣花,名典出佛经中。”

  善哉抱着那一块朽木,转眸看沈独,清明的一双慧眼底下藏了些许消息,只为他这一块“朽木”念了一段佛偈。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算是佛门经卷里在外流传得颇广,而沈独亦有所耳闻的一段了,只是昔日听来不过如风过耳不留半点痕迹,今日听了却有一种触及心扉、想笑又想哭的复杂。

  他沉默着,一个人在前面走了很久。

  一直走到那寺庙前面,看见大殿外的香炉了,才忽然停步,低低问:“善哉,若现世有劫,爱上我,便是你的劫难吧?”

  “佛言,爱世人。可若一人都不爱,如何爱世人?”善哉便站在他的身后,一路都陪着他走上来,说出这一番话时满面的坦然,并不觉有何不可见人之处,“凡人在世,皆是一场苦行。呼吸天地间,活一日,便有一日的劫难,便是一日的修行。我生是有罪恶行之人,半生都在与自己作对,从前是,将来也是。但你不是。”

  “我不是?”

  沈独听见他说自己半生都在与自己作对,一时竟说不出内心是何感受,竟想起了自己,只是到底没敢问,是怎么个作对法,所以只问了最后那句。

  善哉便告诉他:“你是我唯一顺从的本心。”

  沈独再一次沉默,许久才道:“你是离开了禅院、悖逆了佛祖吗?”

  “世间从没有佛,只不过有一个‘善’字。”善哉笑了起来,只往那大殿中参佛去,一身白僧袍在山寺桃花里雪一样干净,沈独只听见他平和出尘的声音,“即心是佛,我心便是佛心。”

  ……

  在佛祖的面前说,世间从没有佛。

  在佛祖的面前说,我心便是佛心。

  沈独忽然难以形容自己内心这一刻的感受,只觉这一身雪白的轮廓已深深烙在了心上,也许真到了下辈子他也忘不掉。

  只是他摊开手掌来,掌心里隐约着的血脉的纹路,已经是隐隐发黑的暗紫。喉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却被他强运了六合神诀之力压下,在殿外立了有片刻,才觉诸般感知回到身上,缓了缓,跟在僧人后面走入了殿中。

  他们拜过了佛,游过了寺,也赏过了桃花,便在山腰上一座亭中坐了下来,沈独倚栏远眺,看着周遭山河锦绣,善哉则借了寺中僧人给的刀弦,开始刻那朽木做琴。

  日近黄昏时,竟真雕出了形状来。

  一层层腐朽的木料剥开,里头藏着一段上好的木芯,叩之有清脆之声,凿之坚硬而留形,立柱上弦,虽然简陋,却也是一张货真价实的琴了。

  若是旁人见了,知道前后的经过,怕是要赞善哉一声“法眼如炬,慧眼辨真”,竟能从一块朽木里发现一段能制琴的好木。

  可沈独见了,只是看了很久。

  看着这一张陋琴,也看着善哉调弄琴弦的手指,莫名笑一声,问:“朽木里成琴,可其质本劣,如何能出圣音?”

  善哉便回眸看他,只是此刻夕阳西沉,薄暮晕黄的光芒落了沈独满身,都在他背后,便让他那一张脸上的神情都在昏暗里模糊,看不清晰。

  但又何须用肉眼去看?

  他收回目光来,只将那修长的手指,压在了琴弦上,用那流泻而出的琴音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的确算不得上好的音色。

  可那曲调慢慢出来,渐渐由一两个单调的音连成线时,便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分明很简单,质朴,可却动人极了。

  沈独听着,慢慢靠在僧人身旁坐下来,仰头看着将尽的天色,还有山间还巢的鸟雀之影。

  他是魔头,听不懂圣人的琴。

  于是只想起来曾读过的一个典故,玩笑一般道:“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善哉,善哉……”

  善哉知道他说的是高山流水,也知道他现在是在用里头“善哉”两个字开他玩笑,却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一笑抚琴,任由他没骨头一样在自己身上靠着。

  沈独眨眨眼,觉得有些困。

  但他还是想说话:“和尚,不是朽木可雕能为琴,只是你有一双慈悲妙手,能化腐朽为神奇,所以连朽木都有圣音罢了。”

  善哉抚琴不言语,沈独却起了谈兴。

  他仰首看天,说着话,还强迫僧人来回答。

  “这张琴,一定是叫‘沈独’吧?”

  “嗯。”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个恶人,做了很多错事。若早许多年遇到你,我应该是什么模样,又会做什么事情。可想完了又觉太贪得无厌。得遇便是幸,何况乎你也喜欢我?”

  “喜欢。”

  “和尚,我死之前,你都不要走,好不好?”

  “……好。”

  “不骗我?”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