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伤都在关心你的身体,你可得知足。”闫闻礼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才把两人送出派出所:“这两口子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时候。你看那电视剧里也不光演甜的,还有酸辣苦咸,要想夫..夫生活长久,双方都得包容和让步,仅靠一方是不够的。”说到这儿,闫闻礼看向江天:“说你呢,听到没!”
“是是是。”江天应道。
“好了,两口子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闫闻礼也不多留,他办公室里还有一对吵着离婚的夫妻还要他去调解,又是一个抽烟赌博的!
江天窝着气走在路上,就听身后男人低声道:“抱歉。”他似乎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声音低沉,语调别扭:“江天?”
提起这个,江天就来气:“你怎么知道我叫江天?”他就只是在警车里说过,难道男人是假装昏迷?他想到这儿,眼神都变了,往旁边撤了一大步:“你是逃犯?”
“逃犯?”男人开口,逃犯两个字像是被他仔细打磨了一番别有味道:“难道那些警察会让我这个逃犯完好地走出来?”
“连肖,我叫连肖,我也只知道我叫连肖了。”男人苦笑,说出了一个名字。
“你别告诉我你失忆了?!”江天大吼,他这是什么好运气哟!
连肖嘴角上扬,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江天对天长啸。
他的眼里却冰冷一片尽是防备,警惕着周围。
他本应在行军帐里养伤,谁知睁眼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短发男子,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那盒子里还传出其他人的声音!
他还被关进了一个会移动的大黑盒子,耳聪目明的他靠着装睡从对方的谈话里判断出大致情况,还没想好应对办法,就被带到了一个明亮的大房子里。
房子里很吵,一个女人咋咋呼呼又哭又闹的大喊大叫。
他听到了“老公”“结婚”“婚姻”“抽烟喝酒”等等字样,再一联想,一个绝妙的点子就形成了。
只是苦了眼前这位“救命恩人”了。
连肖又道:“我刚刚也是逼不得已,还望恩公见谅。我立刻自行离开,绝不让恩公为难。”他说完,也不待江天回答,自顾自地地转身往回走。
“等等!”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连肖眉眼一弯,却听江天气急败坏道:“你往回走有屁用?!”
额,他好像估计错误了?
连肖脚步一顿,做了个深呼吸,抬脚往右边走。
“算了,你跟我来吧。”
江天看他走路一步一颤的,终是不忍心,叫住了连肖:“我帮你找找你家人吧。”
☆、鸡飞狗跳的同居
江天已经无数次后悔让连肖住进他家的这个心软决定。
放他进门就是一个错误!
“连肖,你给我老实呆着!”在连肖一脚踢翻小微机器人后,江天一把抓住他,按着他坐到沙发上:“你究竟是失忆还是失智呀?”
他自己则是蹲下,扶正小微机器人,又走到玄关处,把连肖打碎的灯泡碎片给仔细地打扫干净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牛奶,递给连肖。
看他面色不解,江天好笑道:“大哥,你还真是除了名字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他把吸管插,进牛奶盒:“喏,喝吧。”
连肖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接过了牛奶。
江天也没闲着,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箱:“你坐好别动,我给你伤口重新包扎下。”
说着,坐在连肖身旁,身子前倾就要去扒他的绷带。
连肖只僵硬了一瞬,便放松身体任他折腾。
绷带一层层的揭开,露出连肖精壮的上身,江天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点了个赞。
“怎么这么多...疤痕?”看着那肌肉分明的背上东一刀西一剑的伤口,江天问道。
“应该是练武时伤的。”
“你还真是练武的呀?”江天惊道:“这年头练武的人少,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家人了。”他说话间也没耽误手上的动作,从药箱里拿出一只涂伤口的药膏给他抹上并缠好纱布后,又给他上身裹上了一层透明的防水布。
“好了!”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带着连肖走到卫生间:“你先冲洗,我给你找套换洗的衣服。”见连肖站在原地不动,他一拍脑袋:“瞧我!忘了你不会了。”他老老实实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边调温度边道:“虽说给你套了个防水布,你等会儿洗澡的时候也要注意点别让水打湿纱布,知道吗?”
看连肖点头,又道:“你来看看水温合适不?”
连肖走近,伸手感受水温:“合适。”
“合适就行,你记得小心纱布哈。”江天又嘱咐了几句,演示了下喷头和洗护用品的用法后,从客厅里拿进来一个板凳,示意连肖坐在上面洗澡,就走出卫生间,还顺道关上了门。
门一关,连肖的脸就沉了下来。
这里绝不是他所在的大梁王朝。
从警局到江天家的这一路,他所看到的各种事物都在冲刷着他的神经。
本是夜晚的城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道路上一个个长形巨物从他身边快速滑过,两边还矗立着直入云霄的庞然大物。
他看江天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就来了一个长形巨物停在路边。
“上车吧。”
他和江天上了那个名为车的长形巨物。
车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百源小区,走过大门的安检后,沿着小路向左拐了两个弯就进了一栋大楼,来到了两个银灰色的门框处。
江天伸手在门框旁的墙上小矩形处按了一下,银灰色的门框竟从中分开,现出了一个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