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叶长青作为联培导师,帮别人养过一只根骨奇佳的小白眼狼,然后用亲身经历诠释了,什么叫教会徒弟,坑死师父。
呵,居然把我当做飞升路上的垫脚石,老子死不瞑目。
重生后,第一件事,先下手为强,可谁知€€€€
天才成了废柴,小白眼狼成了处处挨刀的小可怜。
上辈子草天日地,这辈子独自缩在床上凄凄惨惨戚戚。
叶长青探出去的毒手,盘桓半晌,终于还是轻抚在少年头上。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小白眼狼不见了,狗皮膏药倒是多了一块。
叶长青好说歹说要他有点出息,快去飞升,结果?
“师尊,我不要飞升,我要你!”
“飞升要百年,百年那么久,寻常人一辈子都过去了,你……你还能等到我回来吗?”
哦,还怕我等不起啊?
叶长青听了直想笑,借着酒劲,做了件清醒后想抽自己一万遍的事€€€€
“想要就要,哭什么哭?”
“嫌百年太久?为师现在就教你。”
教会徒弟,坑死师父,两辈子了,叶某人就是不长记性,以至于顿顿吃荤,姿势都不对。
“啊……你慢点……能不能体谅一下老年人,岁数大了腰不好?”
“师尊,你哪里老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风华正茂。”
第38章 风云令
除夕这天夜里,北山蘅做了无数个梦。
从他在绛河边捡到重九开始梦起,梦到重九小时候扒在月宫门口偷看自己,梦到重九在江陵客栈中掐着他的脖子说狠话。
最后,他梦到了摇光镜。
依旧是熟悉的墙头,熟悉的姿势,城墙下尸横遍野,长空中圆月高悬。重九将他按在城墙上,当着城下数万黑袍金甲将士的面,撩起了他的衣袍……
北山蘅骤然从床上坐起。
他摸了一把额头,都是冷汗;再摸一把身下,瞬间脸红。
该死。
竟然被一个梦给弄得……
北山蘅静待心情平复后,披着衣服下床,走到镜子前看了看。
还好,鼻子上没有牙印。
他把衣裳穿好,带上门出来。
雪后天晴,暖阳东升,红日和白雪交相辉映下的城池却格外安静。百姓们整夜守岁,此刻正是困倦至极的时候,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布靴踏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府门口停着两架马车,绎川和重九站在车前整装,郁驷跟府里的官家低声吩咐什么,林浪父女在旁边看着。
看他出来,郁驷解释道:“小王备了些棉衣干粮,教主路上用。”
北山蘅点点头,视线落在林浪身上,“看来是我选的时间不好,一大早地离开,劳烦林先生相送了。”
林浪拢着袖子,笑道:“林某不是来送人的。”他指了指后头那架马车,“林某在王府住了这些时日,混吃混喝的,不敢再叨扰王爷,正打算携小女一同离去。”
“也不急在这一时吧?”北山蘅挑眉。
“北上一路风雪,林某想与教主同行,寻个庇佑。”林浪笑得格外纯良,“还望教主莫要嫌弃。”
北山蘅不置可否。
虽则出了太阳,但屋外还是天还是冷。几个人略寒暄了几句,便辞别了郁驷,趁着天晴早早地驱车离去。
重九头探出车窗,往南越王府的方向看去,半晌放下帘子,转头酸道:“那郁王爷还没进去,在门口看着呢,好像看一看就能把我们看回去了似的。”
北山蘅懒洋洋道:“郁王爷又怎么得罪你了?一大清早就发癫,别闲的没事给人找不痛快。”
重九鼓着脸有点委屈。
北山蘅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些,心里懊丧,掀起眼皮看到他嘴角沾着米汤,便抬手拭去,道:“多大的人了,吃个饭还能吃到嘴上。”
重九顺势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
北山蘅连忙把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拢进袖子。
绎川虽然没说话,但视线一直在他两人上打转,自然也瞧见了重九的动作,忍不住眼皮一跳。
师兄和这臭小子,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用狐疑地目光打量着北山蘅,忽然想起他最近时常脸红,偶尔垂下头时,微微翘起的眼尾泛着绯色,其中风情美妙不可言说。
师兄,跟以前不一样了……
绎川喟叹一声,扭头去看车外的霜雪,眸光渐渐暗沉下去。
旬月之后,他们到达了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