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北山蘅便眸光一暗。
重九连忙加快了语速:“师尊的内力,弟子询问过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北山蘅下意识问:“什么办法?”
重九扬了扬手里的书,眉梢勾起笑纹,“按照这个书上的方法,沈道长说,只要师尊肯配合,不出一两个月便可枯木逢春,重回巅峰。”
北山蘅听到沈道长三个字,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直到重九将那本书合上递过来,露出封面上三个字给他看时,这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得到了应验。
“……参同契?”北山蘅狐疑地盯着他,一脸不信任,“你可莫要忽悠我,那沈道长远在逝水阁,你如何在一天之内问过她?”
重九不疾不徐地应道:“沈道长和陆道长此次随军,为我等破解城外的奇门阵法,朝廷的军队才能顺利攻破望舒城。若是师尊不信,弟子这就去将她唤来,为师尊答疑解惑。”
北山蘅连忙道:“还是算了。”
重九垂头憋着笑。
北山蘅内心天人交战许久,终于抵不住恢复内力的诱惑,小声道:“那……那改日试试吧。”
重九挑眉,“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北山蘅大窘,“不行。”
重九恍然想到了什么,点头赞同道:“师尊思虑的也有道理。等回到教中,月宫地方宽敞些,行事若是伤到了哪里也好有人照应。”
北山蘅联想到这种可能性,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万一真的在教中,被谁听见了看见了这事,误会什么那真是有嘴说不清,一旦传扬出去,他这张老脸就更别要了。
“唉。”重九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月宫的床还不软和。”
北山蘅拧眉挣扎了一会,又有点后悔拒绝得太快,现在没法拉下脸再提这事,只好跟着叹气,“是挺硬的……”
重九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挤出两滴泪,“师尊看看阿九的鼻子。”
“怎么了?”北山蘅神色一紧。
“虽然昨天擦了药,可还有些痛,师尊再看看是啥毛病。”重九说着往他怀里钻去。
北山蘅捧着他的脸,一边擦泪,一边凝眸观察。
两人距离有些近,重九见他看得专注,张嘴照着他的鼻尖咬上去,眸中掠过一抹得逞的坏笑。
北山蘅愣住,只这一瞬的功夫,便被人捉了双手扣在身后。随即两片滚烫的唇贴上来,舌头侵入唇齿间,如狂风暴雨般攻城略地,很快便将刚凉快一些的空气又点得燥热。
重九将他两只腕子扣在一起,腾出一只手来,飞快地抽走衣带,两手顺着雪色的衣摆探进去,引着那修长颈子跟随他的动作战栗颤抖。
北山蘅瞠目结舌。
察觉到他身体僵硬,重九有些怯,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你这……解衣裳的速度也太快了。”北山蘅讷讷地。
“都这种时候了,师尊还在考虑这个?”重九气结,恨恨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师尊不如担心一下别的速度,那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北山蘅听出他弦外之音,整张脸涨红了,连忙把头埋进被褥,将所有的窘迫掩藏起来。
重九也不介意,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吻下去,将方才在外头想亲没亲到的地方一一补齐,最后来到北山蘅胆战心惊担忧了许久的地方。
“挺可爱。”重九简短地评价。
北山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恐惧与激动混在一处,最后只剩下隐隐的刺激。
重九却将他略松开一些,在袖摆里翻找着什么,发出一阵€€€€€€€€的声音。北山蘅带着疑惑抬头瞥了一眼,正看见他摸出一只瓷瓶,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还要多谢沈道长。”重九舔了舔嘴角,露出饿狼扑食般的表情。
察觉到冰凉的药膏贴上肌肤,北山蘅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好对着烛台扑棱了两下胳膊,小声道:“那个。”
一道指风擦过,屋中重归于黑暗。
窗外冷雨拍打着石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衬得屋内格外沉寂,只余下青年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失去视野之后,其余感官被放大了数倍,尤以灼热的触感格外清晰。北山蘅陷于这场晚来带雨的春潮中,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胸口肆意追逐,似在万里冰原上一点一点燎起星星之火。
北山蘅咬住下唇,身子止不住地僵硬。
“师尊别怕……”重九复又亲下来,沿着他的腰细细碎碎地吻着,手上动作尽可能轻柔。
北山蘅一言不发,想转移那令人羞愤欲绝的触感,在身下摸索了一圈,将被子抓过来,用指节心不在焉地摆弄着。
重九瞥见了这小动作,将人往后推到软垫上,抽走了被褥,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
北山蘅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
重九不由笑起来,“师尊果然天资聪颖,学东西挺快。”
北山蘅在他背上捶了一下,“闭嘴。”
重九眯了眯眼睛,感觉药膏差不多发挥了作用,便将手抽离出来,轻轻搂住了他的腰。相合的一刹,他蓦地低下头去,准确找到那两片唇,将未说出口的细碎呻/吟堵于唇齿之间。
北山蘅瞪大了眼睛,正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又慌忙将眼睛闭上,不敢看他表情。
尽管用了药,却仍是痛得厉害。
秀白的面上沁出薄汗,那一排浓密纤长的睫毛细细抖着,藏在眼睑下的眸子漾开淡淡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