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祯笑了笑,自己先过去坐下了,然后拍拍大腿:“坐我身上。”
荆长安:“……”
“过来啊,站着干嘛?”见荆长安不懂,魏延祯瞪眼催促道。
“不是……”荆长安说地艰难:“将军确定,这样坐,合适?那什么,就……不怕……”
“可眼下除了这样没有更合适的。”魏延祯眉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这样,难道你在下面我在上面?要嘛你坐我身上,要嘛我在你身上,你自己选。”
可,他明明可以挤旁边……
魏延祯像是识破了他的想法,大马金刀的两腿一劈,便是直接断了他想挤一挤的念头。那大咧咧的小兄弟精神抖擞,存在感强烈,让人看一眼都感觉要长针眼。
“将军……”荆长安心脏都要蹦出嗓子眼了,慢腾腾地挪蹭过去:“您把腿收一收,我,我坐您腿上便是。”
魏延祯听话地把腿一收。
荆长安挪到跟前,原本是打算侧身坐膝盖的位置,结果却突然手臂一紧,被带着身形一转,就背贴胸的摔坐进魏延祯怀里,还好巧不巧,正好就坐在……
荆长安无语:“将军也不怕给坐断了。”
魏延祯笑的胸腔震颤,双臂紧紧环保住荆长安的腰,下巴却故意搁在他左肩上,微微侧头,气息便若有若无的喷在他耳根处。
“我就不该信将军的鬼话。”荆长安脾气上来,反手就给了魏延祯腰腹一肘子。
魏延祯老实受着,就是不松手:“长安也是男人,应该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不然……别人我是坐怀不乱真君子,你,我可就是坐怀既乱真流氓了。”
荆长安已经感觉到了,确实挺流氓的,当即便僵住不敢动了。
魏延祯却坏心眼儿起来,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荆大夫,你脸好红啊。”
荆长安抿紧了嘴一声不吭。
“你不理我,我可就亲……”
“将军!”荆长安打断魏延祯,当即就要挣扎起身,这便是动了真怒了。
魏延祯没有防备,竟是被荆长安挣脱开去,不过他反应也快,抬手一抓,就又把人拽了回来,而这次,则是让荆长安面对面摔坐在他怀里,迅速禁锢双手,便将人死死抱在了怀里。
“将军这是想要强权施压,强迫小人么?”挣不开,荆长安也就不白费力气了,一动不动的任由魏延祯抱着:“若将军一直以来的照拂,所图就是这个,荆长安从了便是,但,还望将军悠着点,我不想便残废。”
“闭眼,养神,一会儿等雨小点我就去找看能不能捡些干柴,山里阴凉,即便是夏天,这么一晚上也容易生病,还是要烧个火堆才行。”魏延祯被荆长安这话气的脸色变了又变,却还是咬牙忍住了脾气:“我魏延祯即便好龙阳,只要一句话,有的是人自荐枕席,可我不是,我就馋你荆长安,不止馋你的身,还馋你的心,你愿意给,我就接,你不愿意我等得起,我魏延祯放心尖上的人,便是憋死自己也不会用强,你个小混蛋不识好歹,存心想气死我不成?”
魏延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之等他回过神,这个人,就已经在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也想过,男人与男人于世俗所不容,既然荆长安没有那方面的倾向,那就放弃,可感情之事原本就不由人,何况人还在那晃着,还……那副模样,这要能把持住,那他就不是立弟成人,而是立地成佛了。
“我这人铁血沙场这么多年,从来只进攻不退缩,接不接受在你,坚不坚持在我。”魏延祯轻拍荆长安后背,慢慢让他放松下来:“荆长安,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喜欢了又如何?”荆长安望着山壁,目光幽幽沉沉:“你我皆为男子,迟早都是要成亲生子的。”
魏延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喜欢了,我魏延祯便许你举案齐眉,断子绝孙。”
这话可真够狠的,荆长安差点被那断子绝孙给呛到,幽沉的眸底浮上笑意,却转瞬即逝。
“将军总是这般执着么?江勉是,荆长安也是,何必呢?”荆长安动了动胳膊:“松开我吧,手麻了。”
魏延祯只松了力道,却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荆长安叹气:“我就这么呆着,保证不跑。”
魏延祯这才迟疑着松开了手。
荆长安说到做到,他确实没跑,只是抬起手来,回搂住了魏延祯的肩背。
“长安?”魏延祯被荆长安搂的一愣。
“别忙活生火了,就这么靠着吧。”荆长安放纵自己将脸埋进魏延祯肩窝,一遍遍默念着世子哥哥,心里刀搅似的疼,他想,就放纵这一回,一回就好。
尽管荆长安主动亲近让魏延祯激动不已,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出荆长安的情绪不对。
“长安……”
“将军。”荆长安却出声打断他:“倘若此番大晋与赤邬能和谈休战,您……会离开么?”
“嗯。”魏延祯点头:“若无意外,陛下会下旨召我回京,长安愿与我一起么?”
荆长安当然愿意,但是……
不会跟魏延祯一起,也不能跟他一起。
这场雨,直到天黑也没停。
山洞里很安静,除了洞外窸窣雨声,几乎只能听见胸腔鼓动的声音。
荆长安情绪翻涌的厉害,本以为会睡不着,然而那宽厚的结实的怀抱靠着跟小时候一样安心,竟是意外的好眠。
倒是魏延祯,因为没等到荆长安的回答,耿耿于怀的睡不着。
第38章 身份曝露
荆长安睡相不太好,哪怕是这条件,他依旧睡着了就动来动去,原本魏延祯只是睡不着,愣是被他动的心驰神荡邪火乱窜。
“长安?”魏延祯心念阿弥陀佛,眼睛却着火,声音沙哑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嗯?”荆长安鼻音绵长软糯,此时的他卸去白天的冷矜,就像一个睡到迷糊的小鼹鼠,在那里拱来拱去。
这简直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