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跟着从白天担心到晚上,又从晚上担心到天亮,直到孩子生了母子平安,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江盈玥也生的个男孩儿,个头比荆长安那个早产儿还小的,但也身体健康劲头十足。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满月,前后就差了半个月,干脆便把满月酒凑到一起办了。不过并没有大肆宴请,就家里人和那几个知情的凑两桌就算热闹过了。
原本是要请何广义兄弟两家过来的,但考虑到路途遥远,时间上来不及,便只捎了书信和红鸡蛋报喜。
何家兄弟没赶上两个小家伙的满月酒,但是赶上了周岁宴。提前几个月就动身,赶到的时候,时间上刚刚好。
这一次没有再藏着掖着,两个小娃的周岁宴大办特办,摆了几十桌,不仅不少官员前来道贺,连轩辕礼都备了厚礼。
没有人特地宣扬国公爷世子的身世,来的宾客也都识趣,没有打听孩子的生母是谁,该吃吃该喝喝,吉祥话一箩筐的往外倒,宾主尽欢。
宾客散尽,一家人这才得空坐下来歇歇。
“哥哥,他们叫什么名字呀?”一年多未见,何宝宁猛窜了个个头,轮廓也张开了些,已经有个小少年模样了,但还是很黏荆长安,对两个孩子更是稀罕的不得了,见天围着转。
荆长安摸摸何宝宁的头,笑的眉眼温和:“大的叫魏豆豆,小的叫楚二狗。”
何宝宁懵了:“啊?他们名字好难听,为什么要叫豆豆狗狗呢?”
江盈玥正好也在,笑着接话道:“因为贱命好养活啊!”
何宝宁似懂非懂,他想起来自己就没贱名,难怪小时候经常生病,原来是名字没取好。不过小家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两名字叫着太难听,小时候还好,要是以后上学了可咋整?
他这么想,便问了出来。
“那是小名,上学自然用大名了。”不等何宝宁问,荆长安就道:“大的叫魏承安,小的叫楚沅琛,宁儿是小叔叔了呢!”
听到这话,何宝宁顾不上计较两孩子大名,高兴得直蹦:“耶!我是小叔叔咯!我是小叔叔咯!”
孩子一岁半时,江盈玥夫妇给荆长安两人辞了行,终于决定带孩子动身回冶州。
荆长安舍不得,但尊重他们夫妇的决定,没有阻拦。只是不放心他们一家就这么远行,除了置办的一车东西,还特地安排了一队人马护送。
离开那天,魏延祯跟荆长安带着孩子亲自将一家人送出城门,依依惜别时都温温和和面带笑容的荆长安,却在马车离开后红了眼睛。
“别难受了,过段时间你要是想他们了,咱们去看他们就是,时间虽然久一点,但来往还是方便的。”魏延祯从荆长安怀里接过孩子,替他擦了擦眼角:“外头风大,回去吧。”
“爹爹不哭。”魏承安歪头看看魏延祯,又看看眼角红红的荆长安,小嘴瘪了瘪,够着小手也去给荆长安擦眼角:“爹爹不哭呀。”
“爹爹没哭。”荆长安被儿子的举动给暖的心都软成一片,惆怅伤感也随之烟消云散,转身跟着父子俩往城门里走:“咱们豆豆真乖。”
“不乖。”小家伙绷着肉嘟嘟的小脸,一本正经的皱了皱鼻子。
“嗯?”
荆长安跟魏延祯对视一眼,都朝孩子看去。
就听小家伙带着哭腔,奶声奶气的道:“豆豆想哭。”
荆长安:“……”
魏延祯:“……”
两人一句为什么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小家伙金豆子就啪嗒啪嗒掉了起来,顿时把两个父亲慌的不行。
魏延祯忙安慰道:“不哭不哭啊,豆豆乖,你看爹爹都不哭……”
“弟弟走了。”小家伙抹着眼泪,哭得可伤心了:“弟弟还不会说话,都没叫我哥哥就走了。”
“弟弟小嘛,等下次见面,他就会喊咱们豆豆哥哥啦。”荆长安也哄道。
小家伙撅噘嘴,摇头并不赞同:“弟弟不小,就小豆豆半个月,豆豆都会说话啦,弟弟都不会,是他懒,不肯叫我哥哥,才不学说话的,就知道笑,弟弟不乖。”
这……
小家伙伶牙俐齿,也太能掰扯了,也不知道随了谁。两个父亲抱着孩子心情复杂,一时间又是骄傲,又是无奈。
不过提到另一个小家伙,就更无奈了。
两个小家伙说话都早,就是走路迟,到现在都不太稳当。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出生,也就相差半月,但性子却是天差地别,一个伶牙俐齿口齿清晰。一个少言寡语,怎么逗都不肯开腔,实在是急了才会一两个字的往外蹦,不想开口的时候任凭你怎么逗,就是屁股对你不搭理。
大人常常开玩笑说小的那个懒,谁知竟是被大的那个听进去记在了心里。平时也没见计较,今儿分别都没得到一声哥哥,这小心灵就意难平了,竟是委屈的哭起了鼻子。
夫夫俩看着小孩儿抽抽搭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偏偏小孩儿鬼精鬼精不好哄,最后还是抱着去戏园子看戏,被敲敲打打吹啦弹唱的热闹转移了注意力,这才不哭了。
小孩儿精力有限,又哭了一通,半场戏都没看完,就睡了过去。
两人没在外头多呆,直接带着孩子去了瑞王府。
自从有了孩子,瑞王夫妇心里那点芥蒂便彻底散了,真心实意接纳了荆长安。
夫夫俩虽然没和老人住一起,但经常会带孩子回去小住。原本今儿是不准备去的,但江盈玥一家突然走了,偌大个国公府空空落落的,回去也是触景伤情,便干脆去了瑞王府。
难得清闲,两人从戏园出来也没有上马车,就那么并肩闲逛着往瑞王府方向走。
清晨的阳光落在一家三口身上,暖融融的像是镀了一层金纱,便是任由市井繁华,也扰不乱的岁月静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