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元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童年。
他小时候,好像只被街头那只大狼青吓哭过,以至于在未来的许多年里,他看到那条大狼青便要绕道走,他明白了,花琉雀对路衍风的恐惧,或许该要等同与他对那只大狼青的恐惧。
“我十岁时不小心将水洒在了他的书上。”花琉雀吸了一口气,“他一定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记恨我的。”
张小元:“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吗?”花琉雀皱紧双眉,深深叹气,“若能再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手抖将那杯水洒在他书上的。”
张小元:“……”
原来那天花琉雀所想的若一切能重新来过是这么一回事……
张小元觉得,若不是路衍风是梅棱安师弟,若不是路衍风天生武功高,他可能真的活不到这么大。
蒋渐宇在一旁听完他们的对话,瞠目结舌,反问:“梅前辈不管管的吗?”
“我是外门弟子。”花琉雀更是悲伤,“梅宫主护短,可护的不是我。”
蒋渐宇气得猛一拍桌:“太过分了!”
花琉雀跟着不住点头:“罄竹难书!”
张小元:“……”
虽说张小元觉得,路衍风不会说话纯属活该,可到了如今这地步,他竟还有些可怜路衍风。
他皱着眉思索,不知道要不要再想办法给路衍风最后一个机会。
他看向花琉雀,忍不住问:“他就没做过什么好事?”
花琉雀斩钉截铁:“没有!”
张小元又问:“他应该没打过你吧?”
花琉雀皱着眉思索片刻,摇头:“好像没有。”
张小元认真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除了让你害怕之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张小元如此一说,花琉雀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回忆过去。
“十八岁时我随几位师兄下山云游历练,恰逢庙会,人一多,我便与师兄走散了。”花琉雀深深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小师叔在破庙里找到的我。”
张小元:“你看!他还是有在关——”
“他臭骂了我一顿,把我的门派玉佩摔碎了,威胁我说我若是再乱跑,他就将我逐出师门。”花琉雀面无表情,“更何况我是随师兄下山历练,与他可没有关系,他分明就是在跟踪我,好抓着我的把柄,把我赶出师门!”
张小元:“——心你的。”
张小元:“……”
算了,还是让这个路衍风去死吧。
……
花琉雀还在絮絮叨叨。
“我觉得他就是恨我!”花琉雀一拍桌子,“一件小事,他怎么能记这么多年!”
张小元忍不住又问:“那你被逐出师门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真去逛了青楼?”
花琉雀又深深叹了口气。
“还不是那次下山游历,小师叔想把我抓回师门,我趁他不注意便跑了。”花琉雀说,“可他武功那么好,我也不知道能逃到何处……”
张小元:“你不会只是为了躲他……”
花琉雀沉痛点头:“我只是暂时进去躲一躲,可是大姐姐们真的很热情,我就多逗留了那么一会儿,就一会儿。”
张小元:“……”
花琉雀回想起那时场景,不由又面露些许向往之色,叹道:“小师叔是没有进来,可我出去时候,恰撞见了郁风长老。”
若张小元不曾记错,花琉雀口中的郁风长老,正是散花宫中掌管戒律的前辈。
而后的事,他们都已知道了。
花琉雀被逐出师门,从此流连温柔乡,后来因身负多人,被几位姐姐联手设套诬为采花大盗,官府重金通缉多年,最终落在了陆昭明手上。
张小元认真点头。
善恶终有报,花琉雀就是活该。
蒋渐宇疑惑不解。
“我有个问题。”他说,“小琉雀,你当时逛的是青楼吧?”
花琉雀认真点头:“是啊,当年的青楼啊,啧啧,姐姐们风情万种,如今可比不得……”
蒋渐宇:“你们长老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花琉雀:“我回想起来,还是为姐姐们的美貌……”
花琉雀:“……”
花琉雀:“对啊?!”
张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