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亭亭:“……”
文亭亭匆匆说:“爹,你不要多想,他们是师兄弟,师兄弟还能有什么关系。”
文肃远却不多理会她。
他匆匆向府内去,像是想着了什么颇为紧要的事情,慌得文亭亭仔细注意了一晚上,却也不见文肃远再有什么奇怪举动。
只是到了翌日清晨,文亭亭刚刚起身,打算带着屁墩出去逛一逛,还未来得及出门,便已见文肃远形容严肃,站在门边,正朝内大声唤道:“老周,备马!”
文亭亭一呆:“爹爹,您要去做什么?”
文肃远回眸看她,说:“去找你戚伯伯。”
文亭亭战战兢兢问:“朝中的事?”
文肃远停下脚步,蹙眉问她:“你可知那位陆少侠是何人?”
文亭亭一顿:“啊?”
完了。
不会还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吧?
爹爹知道了陆少侠是个断袖,断的还是他的同门师弟,此举有违伦常,所以他看不下去了?
这可是当朝两大爱管闲事的老头儿齐聚一堂,谁知道接下来会闹出什么事来。
陆少侠与张少侠二人未免也太惨了,不过是喜欢男人而已,竟然要招得她爹与戚首辅两人同堂说教。
文亭亭心如死灰。
不行。
既然是朋友,她就要为朋友两肋插刀。
文肃远她拦不住,提早通风报信倒还是可以的!
她目送文肃远纵马而去,一面握紧了手中的狗绳。
“屁墩,考验你我的时候到了!”文亭亭紧张道,“冲!”
屁墩:“汪!”
……
张小元一夜辗转反侧,一直在思索究竟要如何洗清他人眼中自己与大师兄的关系。
清晨他方起身,想起自己还未将玉佩还给大师兄,正要去寻大师兄说一说昨晚上的事,却听佘府下人来报,说是文亭亭赶来了,正在外等候,想要见一见他与陆昭明。
张小元很惊讶。
文亭亭来做什么?
他不由联想到刚才在将军府发生的那些事,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他走出门,到了佘府下人口中文亭亭等候的房中,他甚至还来不及与文亭亭开口说话,文亭亭便已紧张一步向前,与张小元道:“小元!不好了!”
张小元被她一句话弄得更加紧张,反问:“怎么了?”
文亭亭便将昨日文肃远问她的话,与今晨文肃远匆匆出门去寻戚首辅一事说了出来,她心中简直有万分担忧,又不知该如何才好,张小元被她弄得也极为慌乱,他毕竟知道大师兄的身份,再听说文肃远去找首辅大人商议此事,更是心急如焚,只觉得文肃远一定是误会了,只怕再有一会儿工夫,他二人就要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佘府下人也去寻了陆昭明过来此处,陆昭明手中拿着张小元的玉佩,想着先将这昂贵的玉佩还给师弟,他一走进门,见文亭亭在此,正要与文亭亭打招呼,扭头又见另一名佘府下人跑进来,有些惊慌,与他几人道:“陆公子,张公子,老爷与二爷令你们快些过去,说有贵客来访。”
贵客来访,如今除了文肃远和当朝首辅戚连之外,哪还有特意跑上门来找他们的贵客。
文亭亭拍了拍张小元的肩。
“总要去面对的。”文亭亭说,“鼓起勇气,不要害怕!”
张小元:“……”
张小元只觉得自己死定了。
210.
张小元想好了。
当下这境况,解释清楚此事才最为要紧。
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伶牙俐齿,待会儿在文肃远与戚连面前,他好好地将玉佩拿出来,还给大师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了,他们应当还有救。
再不济……若文肃远和戚连执意要误会,他就干脆将古玉丢还给大师兄,装作二人要一刀两断,陆昭明浪子回头,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陆昭明与父母故友相认恢复身份一事。
此事可还关联到二师兄的生死,只要此事能有个好结果,张小元不介意自己被人误会。
他心中万分紧张,跟着陆昭明和文亭亭二人,一路到了佘书辞的书房。
他们三人一进书房,佘书辞便挥退下人,甚至让所有人都出了院外,以防他们的对话被人听了去,而佘书辞的书房内,除了佘书意与文肃远外,还有张小元不认识的一个人。
张小元习以为常看向那人头顶。
「戚连,当朝首辅,先帝临终托孤大臣之一,为人世故圆滑,忠心为主,为凌霜剑李寒川好友。」
来了。
张小元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简直就是三堂会审,他该要面对的,总归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