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第35章

谢陵:“……”他蹙眉,很不喜欢沈执说这种丧气话,好像要分别了一般,于是下意识将人抱紧了。

隔日,谢陵就写了奏折,命霜七先将王刺史押送回京,自己则在西宁多逗留几日。打算带沈执去周边好玩儿的地方逛逛。

早上醒来时,窗户有扑棱翅膀的声音,沈执见谢陵出去了,遂起身去看,果见是元祁的信鸽,他取了信细瞧,随手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信上内容不多,唯有二字:尽快。

沈执不是不害怕元祁,相反,他怕得要命。只要一想到元祁曾经教训他的手段,浑身都打哆嗦。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深入骨髓的痛,想忘也忘不了。

这次若是不让谢陵同沈墨轩彻底决裂,元祁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江大人这次来京,主要为了两件事,一是回京述职,二是顺道带着女儿见一见沈墨轩。

以沈执对沈墨轩的了解,此人性格温柔至极,即便是生气,也不会那般疾言厉色,同江姑娘自小定亲,感情非比寻常。

如果说一定要让谢陵同沈墨轩彻底决裂,恐怕还得从江姑娘身上下手。

沈执正欲将鸽子放出去,余光一瞥,忽然笑道:“小笨鸽,怎么腿受伤啦?”

他双手将鸽子捧了下来,仔细包扎了一下,用右手食指点了点鸽子脑袋,“下回小心一点,别再受伤了。你没主人疼,我也是呢。”

早些便说,沈执会临摹别人的字迹,只要见过一次,几乎可以临摹得九分像,他颤抖地攥着笔,抓耳挠腮地想些淫词艳曲,写在一方手帕上。

才写几笔,又死死咬着唇,根本写不下去了。

简直太混账了!

三年前就是用这种法子捏造了谢陵同宁王的往来密函,害他被贬。三年后竟然还想用同样的法子,陷害他同江心月有染。

江心月待自己这般好,自己竟然狼心狗肺

到毁人名声,就是个畜生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沈执懊恼极了,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又对现状感到无能为力。他做与不做,到头来都是个死字。

不是死在元祁手里,就是死在谢陵手里。可怜的连自己的命都攥不住。

此前谢陵还同他道,希望他以后能做一个对老百姓无害的人。

不过短短一夜,他竟然就想加害未来嫂子。

岂止是畜生呵,简直就是卑鄙无耻,无恶不作,猪狗不如的渣滓!

如果谢陵知道了,此生都不会原谅他的,就连沈墨轩,还有沈家父母,也会

看清楚他丑恶的嘴脸,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疼他了。

况且,现在谢陵都猜出来了,保不齐正猫捉老鼠地等他自投罗网呢,沈执觉得自己年纪还挺小的,好想多活几年出去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第28章 我就是偏宠他

沈执想到此处, 将笔放了下来,他恨自己长了这么一双专门临摹别人字迹的手。眼珠子烧得通红。为了防止自己一错再错,将右手摊平放在桌面,左手捞过镇纸, 照着指尖狠狠砸了下去。

只一下,就听见轻微的骨裂声,他疼得浑身都在发颤, 右手五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奇快无比地肿了起来,然后充血,破皮……

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沈执丢了镇纸,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如果他没有遇见过谢陵,也许真的会作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来, 可现如今,他已经明白了世间的是非对错。

人生在世, 仰不愧于天, 俯不愧于地, 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再想弥补也为时晚矣。

至了晚间,谢陵才从当地的衙门回来,推开门,见屋里黑灯瞎火的,便以为沈执睡了。轻手轻脚地点了烛火, 忽闻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他眉头一皱。

转身行至床边,见沈执背对着他睡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醒醒。”

沈执原本就手疼得睡不着,早在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时,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被推了一把,顺势“醒”了过来。他缓缓坐起身,揉着眼睛道:“啊,哥哥回来了啊,我太困了,就直接睡觉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受伤了么?”谢陵见他的右手包着厚厚一层白布,隐隐可见血色,眉头当即皱得更深了,拉过他的手腕,又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了?你在房里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小心摔的,已经不疼了……嘶!”沈执忙要将手抽回来,可哪里挣得过谢陵,当即就被他解开了白布。

“真的不疼了,你解开了,还要给我包上,多麻烦啊,其实我……”

“闭嘴!”谢陵抬起他肿成猪蹄的右手,似笑非笑道:“这能是摔伤?沈公子,你现在扯谎都不知道打草稿么?解释一下罢,如此自残又是为了哪般?”

沈执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谢陵,他抿了抿唇根本不想费精力去跟谢陵耍心眼,可能也是有些自暴自弃了,低声道:“伤得是我,疼得也是我,同你有何干系?”

“沈公子,自残是解决不了任何问

题的。”谢陵面色平静,垂眸瞥了一眼伤势。

很明显手骨都砸断了,连食指都歪了,怎么可能不疼呢,沈执对自己倒也狠,连药都没擦,随便包一包就完事了。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怜惜自己。

谢陵都替他疼得慌。

“受贿的案件查清楚了么?”

沈执故意转移话题,试图将手抽回来,谁料谢陵攥得死紧,不知打哪儿变出一瓶伤药,仔细替他敷上,闻言随口道:“嗯,差不多了,原本该沈墨轩接手查的,他在京城抽不开身,索性我替他来这一遭,最晚后日便可回京了。”

“原来如此,”沈执点了点头,神色黯然,“回京也好。”

谢陵抬眸瞥他一眼未言,等帮他包扎好之后,这才淡淡道:“沈公子,有些话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如果你不知何为自重,执意要从自残中寻得片刻安慰,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麻烦沈公子,以后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凭白无故让我眼里见了脏。”

沈执一愣,轻轻攥了攥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手疼得要死要活,就随便被谢陵这么一包扎,居然不那么疼了。

他很想让谢陵帮他吹一吹,可自己也觉得太孩子气了,闻言,便道:“我知道了,我以后要死也死远点,我不会脏了你的眼。”

“……”谢陵挑起一边的眉头,没好气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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