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道:“我若是不坏,你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地,承认罢,其实你也很喜欢哥哥疼爱你,是也不是?”
“不是!”沈执气鼓鼓的,压根不愿意承认自己如此饥渴。
“哦,不是啊,那不揉了。”谢陵作势将人推开。
沈执急了,按着他的手道:“不行!谁把我弄成这样的,谁必须负责!你敢跑!”
“你确定么?”
不知道为何,沈执有一种必须得好好思考再回答的错觉,于是他多想了一会儿,满脸认真地点头:“我确定!”
下一瞬,谢陵勾唇,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沈执“呜”了一声,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容易折腾完,又闹到了很晚。
荷花池里的莲蓬能吃了,颗颗饱满,一口咬下去嘎嘣脆,清甜清甜的,府中下人寻常时候是不敢进红莲香榭的,除非有沈执的允许。
谢陵让下人在荷塘里捞了莲蓬,连花带叶地送到屋里做个装饰,剥下来的莲子有一半进了沈执的肚子里,另外一半则是晾晒起来,留着以后给沈执煮粥喝。
谢家是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子弟浑身的书卷气,谢陵更是出类拔萃,他的风雅不仅体现在某一方面,而是体现在各个方面。
就好比说,沈执晚上睡觉前多了句嘴,指责谢陵一手好丹青,为何从来不给自己画一副。
谢陵当时刚做完,将人圈在怀里,漫不经心地揉捏着沈执的两团圆圆的软肉,闻言似乎觉得有理,起身寻来毛笔,就地取材,将人按趴在床上。
一面望着窗外荷塘里开得如火如荼的红莲,一面在沈执身上画。那毛笔尖软软的,弄得他好痒,根本趴不住,一直哼哼唧唧地乱动。
将那墨汁蹭花了,谢陵不乐意了,抬手按住沈执的后脑勺,嘴里叼一根毛笔,手里攥着三根,不管沈执如何挣扎,坚持给他画完了。
从肩胛一直至腰臀,一副栩栩如生的红莲图,沈执皮肤白,更衬得莲花红得烈烈如焚,好不容易才起了身,赶紧披了件衣服,隐隐露出半朵莲花。
谢陵一把丢开毛笔,笑着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未穿鞋袜,赤脚踩在汉白玉地板上,宽大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拖在地面,露出白皙纤长的双足。
两手一掐就将人整个端到了书案上,沈执浑身上下就披了件外裳,衣带系得松垮,长发早就散开了,被谢陵随手拢在一起,挑了根红色发带系上了。
两条纤细笔直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晃,勾得人心神摇曳,双眸温柔似水,眼波流转间极有风情,那一颗小小的虎牙,深陷在红艳艳的唇肉里,像是一把无形的小勾子,将人勾得魄散魂飞。
谢陵亦是爱他到了疯魔的地步,痴迷着沈执身上的每一寸皮肉,两手按在桌沿,俯身轻轻啄着沈执
的额头,试图将沈执眉眼中浓墨一般的悲苦尽数化开。
两手自顾自去寻沈执的手,十指紧扣在一起,二人耳鬓厮磨,贴得连缝隙都没有。
许久之后,谢陵推开桌面上的画轴,提笔落字: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最后一笔落下,又倾身将沈执的唇舌衔入口中,细细研磨,那露出来的腿根处,早就热气腾腾的,白皙的皮肤上,端端正正写满了正字,皆是谢陵方才一笔一笔画上去的。也不知道到底画了多少笔,两条大腿内侧都快写满了。
那毛笔尖儿软软的,谢陵衔在口中,将软毛浸透,每次刮在皮肤上,都能引得沈执浑身颤抖,十指蜷缩,偏偏又不敢叫停,任由他胡作非为。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要疯魔了,满目痴迷地望着谢陵,只会傻笑,两臂按在桌沿,翻倒的酒水,凌乱的书籍,还有身后满塘荷花,皆是二人荒唐的见证。
谢陵唇角上扬,食指指腹还染着浓墨,轻轻往沈执眼角下的泪痣上一点,耳语道:“哥哥给你做了标记,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执快疯了,头皮上的神经一跳一跳的,耳边也嗡嗡的,置身天地之间,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唯有谢陵那一句“生生世世”响彻整个大脑,像是上元节站在禁中城上放烟火,“喷”得一下,瞬间点燃了自己。头顶的天崩塌了。
此生怕是要共沉沦了。
好像跟谢陵在一起,越来越疯,脑子越来越浑沌,真的就像鸳鸯一样,交颈缠绵,无时无刻都在互相抚慰。
他视谢陵为心目中唯一的神明,舍不得弄脏他身上的白衫,连行那种共赴巫山的妙事,也谨慎小心,每每情浓时,才恍恍惚惚勾着谢陵的脖颈,喊他“哥哥”。
只这么一句哥哥,远比世间万种催情的媚药更勾人心魄。
谢陵发狠地啃咬着沈执的肩胛,一手握住他的腰肢,恨不得将他整个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如此一来,除非死别,二人永不分离。
自从去顾府拜访过哑姐之后,顾青辞待沈执更加热络了,得空就来巡防营寻沈执,将哑姐亲手做的茶点拿给沈执吃,有时还会送些驱蚊的香囊之类,但是沈执没敢收。
谢陵早些时候说,要将奸污案闹大,沈执估摸着最多能逼良王自砍羽翼,万万没想到谢陵做事那么绝。
直接让人编了戏文,成天在茶馆里,酒楼里,还有一些市井之地流传,传着传着就传成了“良王殿下糟践了无辜民女还害其自缢”。
起先元瑾千方百计地压制,结果不成想,事情越演越大,终是闹开了,大街小巷都在疯传,再想出面解决,已经来不及了。
消息传入皇宫时,元祁正从皇后宫中出来,听了满耳朵的枕边风,虽未放至心上,但终归是火上浇油了。听闻元瑾跪在勤政殿内,抬腿便去了。
才进殿门,先一脚将人踹倒,指着元瑾的鼻子呵斥:“蠢货!”
元瑾胆战心惊了好几天,一直没能将消息压下来,成日在府里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宫里请罪,结果话都未说,直接挨了一脚。当即就红了眼眶,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着元祁的腿哭道:“皇兄,臣弟知错了,这事当真不是臣弟所为!臣弟已经将府中谋事杀了,可还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现在该怎么办?”
“愚蠢!事情才刚出来时,你不闻不问,现在都闹开了,才想起来补救,有什么用?旁人只会觉得你作贼心虚,再找替罪羊堵你的错处!”
元祁恨铁不成钢,实在想不通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弟弟,怎么就这么笨,同样是一胎所生,沈执怎么就那么机灵。
难不成真是验证了此前那句:“娇生惯养的孩子,长大了不会有出息。”
他现在气得直想将人绑起来狠捶,可见元瑾跪着苦苦哀求,又觉得心疼,须臾烦躁地呵斥一句:“住嘴!哭什么哭,把眼泪憋回去!”
元瑾吓得脸色苍白,当真不敢再多言,肩膀瑟缩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元祁敛眸盯了他片刻,转身唤来夏司,低声嘱咐了几句,末了,才冷笑:“不成器的蠢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的份上,今日朕饶不了你!”
元瑾当即大气都不敢出,元祁摆了摆手道:“滚去内殿跪着,回头朕再同你算账。”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抬手捏着绞痛的眉心。命人传唤沈墨轩。
没过多久,沈墨轩赶来,元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