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相知纯粹是来玩的,并不打算插手,方若景他爹邀请谢相知来也是做评委,用不着他自己动手。
谢相知有一搭没一搭和方若景聊天:“方盟主正是春秋鼎盛之年,怎么好端端就要选新盟主了?”
方若景微微苦笑,得了交代也不敢瞒他,只是看向百里泽。
“无妨,这是我的人。”谢相知挑眉道。
“那晚辈不妨直言——”对着谢相知这么一张年轻的面孔,方若景艰难地才把晚辈的自称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
没什么,只是谢前辈驻颜有术而已。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其实是家父遭了那歹毒卑鄙的魔暗算,如今重伤在身,无法继续担任盟主之位,便想择贤能继之,代他继续领导江南武林。至于这讨伐魔教一事,乃是机密,怕打草惊蛇,并未对外宣布。家父只告诉了谢楼主和几位信得过的友人。”
“对了,风雪山庄的陈庄主,就是昔年与谢楼主交手的那一位已在寒舍住下,陈庄主很期待与您再以剑相会。”
谢相知似笑非笑,语言并不客气:“我还以为他当年在雨凌山输给我,回去苦练了十几年特意在今日准备找回场子。”
“……”
方若景勉强维持着笑意,“谢楼主严重了,陈庄主想来不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谢相知微微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
*
谢相知在盟主府住下的第二天,就被请去商议讨伐魔教之事。
在场一共七人,方家父子,少林寺的住持,天水宫的宫主,还有那位陈庄主和谢相知、百里泽两人。
谢相知对此兴致缺缺,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就只撑手听他们高谈阔论。
倒是那位坐在他对面的陈庄主时不时往这边瞥一眼,还皱起眉头。
等方若景提完自己的想法后,陈庄主重重放下茶杯,看向谢相知:“这毕竟是事关武林生死存亡的大事,谢楼主带个不明不白的手下进来恐怕不合适吧?”
他口吻冷冰冰的,语气稍一重就让人觉得压力极大。
不过谢相知是感觉不到的。
他笑眯眯地喝了一口热茶,也不看其他人,只看他身边坐着的百里泽:“他当然该坐在这儿,毕竟他可要代我做决定。”
陈庄主一张俊逸的脸犹如霜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天水宫这代宫主是位女子,对谢相知的话较在场其他人要敏感些,闻言不免讶异询问:“谢楼主这话是何意?”她总觉得谢相知的话中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不难不叫人多想。
“没什么意思。”他神情漫不经心,绘着松涛入墨图样的折扇往桌上一收,带起扇柄处流苏坠子摇晃,“只不过这位是我的楼主夫人,自然该万事都听他的。”
“……”
方若景:原来昨日那句“我的人”是这么个意思。
便连百里泽也讶异地看过来,但很快转为一丝不明显的高兴。
谢相知愿意在世人面前承认他,他是再欣喜不过的。
可他总觉得那还不够。
即使已经占据了谢相知内外的每一寸,但他的贪欲无法得到完全的满足。
陈庄主顿时出口斥责:“荒唐!”
谢相知眼神一冷,笑意也收去几分:“说起来我与陈庄主也算旧识,陈庄主也不该第一天才知道,我本来就是个荒唐的人。”
“谢相知,你……你……”他听了这话更是怒从中来,“蹭——”地一下站起来。但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景下说出来。故而也只得冷冷一拂袖,重新坐下。
方盟主眼神示意自己的儿子,方若景立刻会意,从桌下取出一个漆木的长条木盒来。
方若景掀开木盒,露出其中的卷轴来,朗声道:“诸位,我们不妨先谈正事。这盒中画卷是我的人潜伏在魔教中好不容易取得的消息——画卷上就是现任魔教教主的真容,有消息称这位教主已经偷偷潜入我们武林大会,望大家见过这画卷后能对可疑人物多加留心。”
天水宫宫主柔声应道:“这是自然,还请少盟主将画卷打开,让我等一睹。”
“自然。”方若景打开画卷,画上一张绝色芙蓉面映入在场各位眼帘。
是非常邪气的美貌,与大家闺秀的温婉可人天差地别,艳丽又妖魅。
若是谢不识在此,就能认出这是坑了她和夜玄宸,上位成功的魔教圣女。
“咦?”谢相知看着画卷,支着下颌,语气带出几分浅浅的疑惑。
方若景立刻追问:“谢楼主见过这人吗?”
谢相知屈指敲了敲桌子:“前些日子见过一个差不多的。不过人家可不是窝在魔教里被正道讨伐,而是在南疆做王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对我来说,可以算两章了。(划掉)
一章半总行吧(顶锅逃走)
8号继续努力。
第24章 江湖远第二十四
“……”方若景的声音有点干涩,“也许只是巧合,毕竟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也有。不过确实可以沿着这条线查一查,若她当真与南疆王室有关系,那南疆必定是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诸位前辈意下如何?”